第一百一十八章 史上最强控酒令
钟粟和燕儿从法王寺回来,燕儿也不休息,直接就去了玉器店,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钟粟。
这姑娘是什么情况,闯荡江湖时就很专业,就像当时对付熊豹子,如果废话太多,或者太大意,当时熊豹子很有可能会反客为主。
没想到现在当掌柜照样非常卖力,显然跟小芳子一样,又是一枚工作狂。
钟粟在后世也算是工作狂,但现在,他没有一丝一毫工作狂的想法。
如果非要狂一把,那绝对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获得更大的享受。
就像陪着燕儿去法王寺,还不是因为她是一枚漂亮妹子,如果换做其他人,钟粟才懒得去。
玉器店的装修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因为张掌柜的介入,钟粟又可以趁机偷懒了。
回到嵩阳分院的时候,他马上让崔棠给厨子吩咐,弄了几个简单的小菜,然后开了一小坛酒,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品尝着。
从半饥半饱饿肚子,现在做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个过程想想也很有意思。
现在自己的产业逐渐壮大,但钟粟觉得还是不够。
就算这个小小的登封城,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冒出一个梁斌二号,将自己阴上一把。
不过自从将章县令制服,他的潜在敌人再也没有露出过尾巴。
但越到这种时候,他反而越觉得有问题,说不定竞争对手在憋一个大招。
其实钟粟这次还真是想多了,自从他的纸牌屋横空出世,登封城的不少人斗志大大削减。
好多东市的大人物,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搓麻将。
他们中的好一部分,都喜欢来纸牌屋玩上一把,毕竟这里的服务非常周全。
相对而言,他们更喜欢搓麻将,他们觉得麻将比纸牌更有手感,那种胡牌后搓来搓去的感觉,甚至比搓家里的小妾更有味道。
一壶热茶、一桌麻将,就是一个世界,登封大佬们的斗志,就这样被钟粟逐渐消磨。
一开始,钟粟的木块麻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后来玉石麻将的出现,让大佬们再也不能淡定。
可惜产能实在太低,原因不能满足大家没美好麻将生活的向往。
但玉器店的收购,立刻扭转了这一局面。
为了缓解玉石麻将荒,燕儿干脆组织玉匠,在一处临时的地方提前开工。
虽然玉石麻将的价格感人,但还是有点供不应求。\0
钟粟可以肯定,这个市场一定不会太大,只是有钱人的玩物,那些上好的玉料,还是要用来雕琢工艺品佩饰这些。
钟粟的酒还没有喝多少,魏大官人突然又来了。
其实每次魏大官人来,钟粟都大概能猜到他的来意,但这次敲例外。
如果说魏大官人是串门来的,钟粟宁愿将眼前的酒坛子喝下去,都不会相信。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魏大官人一进门劈头就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山泉水。”
钟粟笑呵呵地说道,魏大官人说这话一定有情况,但钟粟还是不慌不忙地扯着淡。
“我的钟大官人啊,你难道就不问是什么事情吗?”魏大官人越着急了。
“当然不问,不问你也会说,是不是?”
一句话出口,魏大官人被弄得哭笑不得。
“好吧,服了你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是什么情况。”
这下钟粟也认真起来了,他知道魏大官人肯定不会毫无根据地乱说。
“听说县衙要严格控制酿酒,虽然还没张贴榜文,但也快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八九不离十。”
钟粟也知道,历史上也出现过限制酿酒的情况,第一次大概是商周时期,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贪图享乐,发明酒池肉林的殷纣王。
周公当时发布发布了一个酒类管理办法,名叫《酒诰》,里面规定酒只用于祭祀、养老。
后来在有些朝代,虽然没有禁绝酿酒,但对产量严格限制,主要原因是粮食减产,政府担心因为酿酒饿死人。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发生了战争,限制酿酒保证粮食供应,算是一种战略需要。
但现在的这种情况,好像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县衙这么干,显然是有针对性的。
钟粟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大宋时对于酿酒的规定,已经基本确定,如果县衙出具了这样的规定,那一定是针对自己的。
“魏大官人,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县衙有个认识的朋友,我是私下听到的。”
“我觉得还是不必着急,先等等再说,这里面恐怕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虚晃一枪的意思?”
“这么说吧,这个消息,你就当做没听到,咱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你放心,什么事情都没有。”
魏大官人不明白钟粟的意思,但他知道,钟粟这样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有些事情,钟粟也准备解释得太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对于看不明白的人说得太多,反而会酿成后患。
章县令的算盘打得非常精细,钟粟甚至有几分佩服,可惜针对的是自己,否则倒是可以交交这个朋友。
魏大官人能够听到消息,这其实就是县衙故意放出的风声。
县衙的目的,就是让酿酒作坊先动起来,最主要的是让钟粟动起来。
酿酒作坊听到这个消息,先不说这个政策的合法性怎样,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一定会想办法去县衙托关系。
县衙就在这里等着他,等到大家都要求县衙松动政策,自然要做出一定的让步。
唯一的办法,自然是加重税收。
钟粟和魏大官人出产的酒,量未必是最大的,但却都是高档酒,自然是税收的重点。
这样一来,钟粟不答应也得答应,除非放弃酿酒自断一臂,章县令削弱钟粟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但钟粟如果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办法,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县衙只会犯难。
毕竟他那里产出的是高档酒,自然是登封酿酒业的风向标,所有的酿酒作坊是以他为参考的。
钟粟只要不动,其他人自然会装糊涂。
当然,这里还存在一个问题,限制酿酒往往是朝廷层面的政策,局部实施除非有特殊的原因。
反正钟粟是用自己的钛合金眼好好看了一遍,登封这几年风调雨顺,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县衙非要祭出这么一个大招,除非章县令已经迈入了脑残智障人士之列。
魏大官人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钟粟的做法,不说也不会多问,照做就是。
钟粟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茬一茬的土酒进去,一茬一茬的高品质蒸馏酒出来。
登封人们照样醉生梦死,不亦乐乎。
其他的酿酒作坊看到钟粟和魏大官人装聋作哑,大家也跟着保持装聋作哑。
现在着急的反倒是章县令,他本来的想法是,只要风声传出去,酿酒作坊一定会变成惊弓之鸟,可没想到,一切照旧。
但事已至此,没有个交代自然也说不过去,县衙的权威还必须维持。
政策倒是出来了,只是已经进行了阉割,规定在有陈粮的情况下,不准用新粮酿酒。
对于这个规定,酿酒坊只能呵呵了,除非有毛病,或者脑子被门夹了被驴踢了才会用新粮去酿酒。
章县令的阴谋算是彻底胎死腹中,史上最强控酒令完全成了一场闹剧。
但章县令毕竟已经跟钟粟交过一次手,所以没有出现任何过激的表现。
当魏大官人再次来到书院的时候,脸上明显已经非常放松。
事情过去了,他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