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可她刚刚给射手发的是爱心,爱心和拳头,单单是图标,便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有时候,好像只是小小的一点细节的不同,便能吸引人们的注意。
“给射手这小子发爱心,给我们就发拳头啊,你们俩是不是有猫腻。”
辅助开了个玩笑,却让大家注意到了这二者的差别。
但是他话音刚落,虞渔又给射手发了一个爱心。她的行为仿佛在印证辅助的话似的。
——她也许真的对射手有什么心思。
而这种立刻的反应,似乎在很直白地印证什么,又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向来默默无闻的虞渔,所以倒真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陈穿也注意到了虞渔。
注意才是一切的开端。
射手在一楼,虞渔在五楼,虞渔有了表示,射手也很有礼貌地给虞渔连续发了好几个爱心。
礼尚往来。
夹在中间的另外三人看着两人爱心互飞,宛如三个局外人。
网络的有意思在于——人们会不断往简单的事上倾注想象力。
就如同之前虞渔对陈穿的一举一动产生想象那样。
久久未说话的对抗,此刻都忍不住发了一个字:【……6】
辅助:“你们把我们三个当小丑是吧。”
陈穿在中间,他盯着他们发射的爱心,心中起了点隐秘的波澜,也许是因为虞渔本该和他比较亲近,此刻却和射手在做一些带着“暧昧”色彩的互动。他怀着一些很淡的未可名状的心思说了句:“差不多行了。”
射手开玩笑地说:“穿哥吃醋了啊?行,我不飞了还不行吗。”
嘴上这么说,可话音刚落,他又给虞渔发了个爱心。
虞渔却停了。好像把陈穿的话听进去了似的,这种指向性的行为带着一种莫名的暗示,让陈穿往虞渔所在的五楼多看了两眼。
陈穿回射手一句冷淡的话:“随你。”
他的心思也不知为何,因为虞渔不似平常的几句话,和一些看似不经意的互动,忽然就落到了虞渔头上。
今日的虞渔格外不同,他说不上来,但确实如此。
一开始大家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毕竟谁都知道这个叫鱼鱼的中路是陈穿带的法师,平常陈穿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大家多多少少也会猜测一些他们私下的关系。可陈穿从没对她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带她一起玩游戏而已。
但是这把游戏开始之后,众人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以前虞渔开局会跟着陈穿去抓人,陈穿都不用发请求集合的指令。
但是这次,她是直接升到四级就直接抓下路了。
——仿佛在向大家印证她开局向射手发射爱心的行为含义似的。
继而她没看过一眼对抗路,就连陈穿按了请求集合,她也还是在专心的抓下路。
没理,陈穿。
她把射手喂成了十五杠零。
射手感到受宠若惊,人头喂到脸上和喂到嘴里虽只有几字之差,但是对他而言感受却大不相同。
如果用三个字来形容他这局的心情,那必定是:爽麻了。
虞渔跟着射手一起转线,还在他拿到人头之后,发干的漂亮。
射手每拿一个人头,她就发一句干得漂亮。
好像在鼓励他,夸奖他,甚至请求和他互动。
这一声声“干得漂亮”不仅射手听到了。
辅助、对抗、陈穿也都听到了。
这种简单的、重复的行为,很像含有某种特殊的偏爱。
一个人也许不喜欢手里的糖果,但如果有人想要抢走,他便会感觉这糖果应该属于他。
这局游戏所感觉到的一种淡淡的不舒适,令陈穿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好几次将视线拉到了虞渔所在的发育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的那种青烟似的烦躁缓缓升腾,淡淡的,却存在。
而在虞渔和射手一起推发育路二塔的时候,陈穿的百里玄策却在中路清线的时候被对面蹲死了。
这成了事件的导火索。
一次次发请求集合都没得到回应的陈穿看着眼前黑掉的屏幕,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喊集合不过来,以后都别过来了。”
说完之后他便点一下虞渔的头像。
屏幕中央的字显示:“西施,存活。”
他这个动作的含义是:他这话是对虞渔说的。
虞渔看着屏幕,那张冷冷静静的脸忽然缓缓浮现了一点笑意。
注意到她了啊。
射手知道陈穿为什么生气,他想帮虞渔说话,可没有等他开口。
虞渔发了句响亮的“干的漂亮!”
陈穿听见了。
辅助、射手、对抗,全都听见了。
“干的漂亮!”
虞渔又发了一遍。
发完之后,虞渔点开游戏面板,点了一下陈穿的头像。
“百里玄策,复活时间10秒。”屏幕中央出现字幕提醒。
这表示,她这句“干得漂亮”,是对陈穿说的。
只是这次不是鼓励了,而更像是一种平静的回击。
或者,一种挑衅。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多给我评论,多留言灌溉收藏呀,前面有很多游戏和网上冲浪的情节哦。
第3章 挑衅怎么啦(替换版)
◎8.16更新(修)◎
是明晃晃的挑衅。
这种挑衅帮助陈穿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
他眉头皱起来,心里的那股青烟似的烦闷,也渐渐凝聚。
陈穿从泉水出来,直奔红区把射手打到一丝血的红buff惩戒拿了。
如同泄愤。
虞渔就站在边上,陈穿发了一句游戏里自带的嘲讽。
“呵呵,打得不错哟~”
“我没惹你。”陈穿的声音是陈述语气。
“你不帮我,还给我发干得漂亮么?”
他的声音越是沉静,便显示他越生气,淡淡的疑问句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虞渔清楚。这只是一个游戏,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是因为他喊集合她没去这件事本身而生气,还是因为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而生气呢?
——就像上辈子她看到他给那个瑶打红蓝的时候感到失落那样。
虞渔并不擅长和人对峙,她向来是软弱的,可如今在黑暗中的她感受到心脏在被一股别的什么力量牵扯。
或许是恶劣。
这种恶劣的期盼带给向来不怎么会与人对峙的她一种奇妙的勇气。
尽管此时她有些紧张,手指也微微颤抖。
射手:“别生气穿哥,她在帮我建立优势呢。”
射手有些担忧地帮她说话。
陈穿:“没和你讲。”
陈穿的压力倾注在虞渔身上。
这种语气就和上次他对虞渔生气时如出一辙,但似乎又多了点多余的情绪。
射手:“别这样啊,一起五排,打游戏要笑着玩,小鱼跟你开玩笑呢。”
平日一局说不上两句话的对抗,也趁着自己被对面砍死的时候劝了下架:“打野,你让让法师,别冲她发火,她是女孩,西施……你也别发干得漂亮了,先好好打完这把。”
对抗虽然说是劝架,但好像是站在陈穿那边的。
一句她是女孩……让陈穿别和她一般见识。
虞渔听不得这种话,上辈子如果听到这种话的话,她肯定恨不得缩起来,就算是这辈子,她手上也因为紧张而起了一层淡淡的鸡皮疙瘩。
可心中的那股恶劣仍旧在用力撕扯着她,缓缓给她注入了一种平静的力量。
虞渔的睫毛颤抖着。
而陈穿没理射手和对抗,只对虞渔说:“为什么不说话,又等着我等一下死了,给我发干得漂亮?”
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