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聚阳禁脉
鸡篓里，几只鸡咯咯叫着。
李小兰提了提鸡篓，仰起一张晕红的小脸，疑惑地看着刘邦：“邦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邦的目光越过她的面孔，看向鸡篓。
略数了数，鸡篓里有三只公鸡，两只母鸡。
三颗灯火丹能买到这么多东西，出乎刘邦的意料。
可惜炼制灯火丹一需要心头血，二要村长所居的石头堡才种植有的炎心草。
两样东西，刘邦一样都没有。
炼制灯火丹，从其他村民手里获取资源，并不可行。
“把三只公鸡都杀了，鸡血盛在碗里。”刘邦摆了摆手，让李小兰下去忙活。
他帮她卸下鸡篓，顺手摘下挂在鸡篓旁的几圈藤蔓。
藤蔓已经干枯，很是强韧。
“都杀了吗？吃不了这么多的……”李小兰提着一只公鸡，有点舍不得。
“不杀也没粮食可喂它们。”刘邦把藤蔓展开，把一端缠在桃树根上，沿沟渠一路铺到灶膛下。
他看李小兰还在犹豫，笑道：“它们没粮食吃，多活一天就掉一斤肉的。”
这句话点醒了李小兰。
她赶紧点头：“那我这就把它们都杀了。”
随后麻利地拔去公鸡脖颈处的羽毛，取来大海碗，把公鸡脖子弯起，一刀抹开，血液汩汩而下，尽滴入碗中。
刘邦找来一根树棍，把一头削尖，蘸着鸡血，在那根藤蔓上小心勾勒图纹。
鸡血画就的神秘图案渐渐干涸。
他双眼里金光隐约流转，照过那些干涸的图纹，图纹就慢慢渗进了藤蔓里。
干枯的藤蔓逐渐变为暗红色，像一条长蛇在沟壑里伸展。
一头缠在桃树根上，一头延伸至厨房炉膛底下。
做完这些，刘邦直接把剩下的大半海碗鸡血泼在了桃树根上。
李小兰有点心疼那些被‘浪费’的鸡血，忍不住问刘邦道：“邦哥，你把鸡血都泼了做什么啊？还能吃的……”
刘邦所做，是在桃树与炉灶之间设下一个简单的禁制。
取公鸡蕴含阳性的血液，勾勒符阵图纹于藤蔓上，而后以自身的元神将鸡血图纹真正炼入藤蔓中。
如此，便形成了一个简单的聚阳禁。
聚阳禁一端连着炉灶，可以持续吸收炉灶燃烧产生的火性，转为阳气。
另一端缠绕于桃树根上，则能将转化而来的阳气投入树中，持续抵消桃树产生的阴气。
如此时日渐久，聚阳禁附着的藤蔓甚至能与桃树根长在一起，真正把桃树变作禁制的一部分，使桃树亦具备吸收阳气，驱逐阴气的效用。
这样就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拔除了刘邦门口的祸端。
这些东西，刘邦有心与李小兰分说，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懂。
他看着满脸心疼的李小兰，摇了摇头：“你家门前应该也种有桃树吧？”
“嗯，种了的！”似乎感受到了邦哥的失望，李小兰收起脸上的心疼，慎重回应道。
“你回去后，可以每日把炉灰洒在桃树周围。”刘邦提醒李小兰道，“村子里这些桃树不对劲，可能会滋生邪祟。炉灰蕴含微弱阳性，可以压制桃树内蕴的阴气。”
他仰头看着自家门前这棵桃树，接着道：“等我查看过村里的所有桃树，或许能看出他们的具体图谋是什么？
届时就可以多做些布置。”
李小兰把刘邦的话都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就按邦哥说的做一遍。
“今天中午你就在这里吃饭吧。”刘邦看着三只被褪干净毛的公鸡，脸上露出笑容，吩咐李小兰道，“吃完回去给你娘也端一碗鸡肉。”
他不会料理菜肴。
李小兰在此正好可以帮他整治好一桌好饭菜。
对此，李小兰本想拒绝，她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不愿落个蹭吃蹭喝的名声。
但刘邦之后的话，却打消了她的去意：“你过来，今天我先教你一套拳法。”
刘邦在院中不丁不八地站着，双手自然垂下。
他神色松懈，身体放松，仿佛绵软无力，却又让人感觉，若真对他出手，立刻便会召来他狂风般的反击。
经过这两天相处，李小兰已经清楚，邦哥身上生出了某种神异的变化。
她昨夜回去之后，辗转一夜也未想明白，邦哥为何会有此变化？
想不清楚的事情，李小兰便不再去想。
昨天刘邦那一番话，终究触动了李小兰的心灵，让她不禁对外面的世界生出一丝向往。
假若真的按照邦哥教导，努力修炼，自己有机会看见新世界吗？
不论如何，李小兰都决定试试！
李小兰走到刘邦跟前，神色紧张，站立不安。
刘邦一时间也改不了她这种状态，索性开门见山道：“我所传你的这一路拳法，名为风烟柔拳。”
“此拳取‘心似烟云随风渺，出手似虎啸谷风生’之意。
将这套拳练至圆熟，能做到每一次出手，都有虎啸声后，可以修持‘风雷秘剑’。
如此，便可开风雷秘门，炼一道元气法剑，护持自身，妙用无穷。”
李小兰天生剑心，注定要走剑修的路子。
刘邦为她遴选的基础拳法，就内蕴一丝剑意，待她领悟真意后，再去修持剑道就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风烟柔拳没有固定招式，只炼其真意，不追求其形。”刘邦盯着李小兰，沉声道，“现在，你向我出手吧。”
没有固定招式的拳法，修炼起来无疑难度更高。
仅是迈过这一道修炼门槛，可能都会耗尽许多人半生的精力。
李小兰从未接触过任何修行法门，直接让她修炼风烟柔拳，有很大几率无法修成。
刘邦本意就是如此。
他的精力很珍贵。
假如李小兰不能跟上自己的步伐，连自己给出的测试考验都无法通过，之后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教授她几手防身法门，也算对得起她。
在刘邦的注视下，李小兰犹犹豫豫良久，终还是一拳打向刘邦的胸口。
这一拳绵软无力，真似一阵风烟吹散。
刘邦笑了笑，毫无犹豫地一掌格开李小兰的手腕，出手之时，也不见他如何运劲。
掌出，却有猛虎啸谷之声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