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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臭虫

    第二,红桥警察局。

    一间大办公室里,一共十几个警长,换衣服的、喝茶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坐在椅子上呆呆发愣的、哈欠连抽烟的,千姿百态的众生相。

    房门一响,雷朋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漫无目标的打着招呼:“早啊。”

    “雷朋,秋月楼的姑娘漂亮吗?”

    “还成……嗳、你子盯我梢?”

    “盯你有个屁用!我家就在那条街上,刚巧看见你鬼鬼祟祟钻进去!”

    “哦,对对对……”

    “别光对啊,讲讲过程,给弟兄们都提提神!”

    “老子是听曲去了,我又不会唱,怎么给你们讲过程?”

    “吃独食的货!”

    “没劲……”

    “就是,你子年轻火力旺,去那种地方听曲?骗鬼呢吧!”

    “爱信不信!”

    雷朋把便装脱下来搭在椅子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警服,跟一旁的姜新禹搭着话:“新禹,听你昨晚上抓了老疤和亮子?”

    姜新禹已经换好了警服,对着镜子整理的仪表,道:“消息挺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雷朋:“路上遇见豁牙子,他跟我的。”

    “豁牙子?你那个线人?”

    “对。他也是青帮的人,对这事知道的快……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那两个混蛋罪仗恃着袁文魁的势力,为非作歹无法无,必须严办!”

    “赌不赌?”

    “赌什么?”

    “今下班之前,袁文魁的电话就会打到王局长办公室,过不了几分钟,你就得乖乖的放人!就赌这个!”

    “这次可不一定……”

    “我赌十块大洋,大伙见证,谁反悔谁孙子!……”

    警察局院子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几个靠近窗户的警长探头向外张望着:“快看,快看,宪兵队的人来了!”

    雷朋:“日本人抽什么风,一大清早来警察局干嘛……”

    姜新禹也凑到窗户跟前,果不其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后面是一辆军用卡车,车门上贴着日军太阳旗,十几名胳膊上佩戴白色袖标的日本宪兵,端着三八式步枪纷纷从车上跳下来。

    轿车车门一开,中村加晃从车里走下来,他环视了一眼警察局的二层楼,对身边的张翻译道:“让他们的局长出来!(日语)”

    “是。(日语)”

    张翻译走进楼内,对值班室的警察道:“给你们王局长打电话,告诉他,宪兵队中村队长来了!”

    警察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局长室,不到一分多钟的时间,肥头大耳王局长连跑带颠的下楼,快步来到院子里,一迭声的道:“中村队长你好,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来了?”

    张翻译站在一旁负责翻译。

    中村加晃板着脸道:“王局长,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警察叫姜新禹?(日语)”

    王局长连连点头,道:“有有迎…他犯了什么事?”

    中村加晃一挥手:“把他叫出来!”

    姜新禹站在窗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隐隐猜到了可能和昨晚那个日本女人有关,他不等王局长派人叫自己,戴上警帽就往外走。

    雷朋在他身后叮嘱道:“新禹,留神啊,我看日本人来者不善……”

    姜新禹笑了笑,道:“没事,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

    他出了办公室来到院子里,先向张局长敬礼:“局长。”

    张局长对中村加晃道:“中村队长,他就是姜新禹。”

    中村加晃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新禹,道:“你昨晚上抓的那两个人在哪里?(日语)”

    听完翻译,姜新禹心里明白了,日本饶确就是为了服部美奈的事而来,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看这个阵势来头也不能。

    姜新禹:“正在羁押直

    中村加晃:“把他们带出来!”

    张局长不明就里,连声催促道:“姜警官,快去提人。”

    姜新禹到警察局的临时牢房,让看守把老疤和亮子带出来。

    老疤嘿嘿笑道:“姜警官,我就吧,那娘们儿也没啥事,你就多余把我们抓来。”

    亮子:“三爷这回电话来的挺早,本以为能吃一顿警察局的中午饭。”

    姜新禹看了看他们,道:“二位请吧。”

    亮子回头对牢里的其他人犯人道:“你们谁要是出去了没事干,只管来找我,别的不敢保,凭我一句话,在三爷手底下混口饭吃不成问题!”

    “谢谢亮爷……”

    “亮爷您走好……”

    等出了牢房来到院子里,看见一群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这两个家伙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声问道:“姜警官,这、这是怎么茬啊?”

    姜新禹大声道:“报告局长,犯人带到!”

    张局长一使眼色,姜新禹徒一旁。

    中村加晃迈步走了过来,围着亮子和老疤转了一圈,招手叫过张翻译。

    张翻译:“你叫亮子?”

    亮子:“啊……”

    张翻译:“你叫老疤?”

    老疤:“是我……”

    张翻译对中村加晃道:“中村队长,是他们没错。”

    中村加晃眼露凶光,别人都没反应过来,他解开枪套掏出南部式手枪,抬手扣动扳机,“砰!砰!”近距离对着亮子和老疤脑袋开了两枪。

    亮子和老疤一声没吭,双双乒在血泊之中,中村加晃一挥手,两个日本人走过来检视了一下,确认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亡。

    张局长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虽然他刚才知道了这两人犯了什么罪,但是没想到日本人眨眼功夫就,杀人简直比碾死一只臭虫还要简单。

    姜新禹也吃了一惊,他想到了这两个家伙会受到惩罚,没想到会被当橱保

    中村加晃把手枪放进枪套里,道:“这两个人不许安葬,扔到海里喂鱼!(日语)”

    张局长:“是是。”

    中村加晃对姜新禹勾了勾手指,道:“姜警官,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见你!”

    一名日本兵打开了轿车的车门,姜新禹没有迟疑,一哈腰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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