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面具美人（6）
江宁和东子走了以后，整个坤伶社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戚尧把面具收好，立马恢复到日常的状态，默默换了套宽松的衣服，打算做做运动，然后练声。
潘雅欣低头看了看身上恨不得把自己勒成商场模特的紧身装，总觉得自己和戚尧比起来实在是太不敬业。
短暂的不开心转眼过去，潘雅欣一脸笑嘻嘻凑上前，拉过一把椅子抱着椅背坐下，抬眼盯着戚尧。
戚尧到底还是受不了她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只得从原地跑跳中停下来，扭头对上她的眼睛。
“看什么呢？该不会想我胖了吧？”
“尧尧，”潘雅欣嘿嘿一笑，“你有没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觉得江宁对你的事情特别的上心？”
戚尧立即皱眉前后左右看看，确认过没有其他人注意这边，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江宁确实是个好人。”
潘雅欣一脸惊讶：“就没了？我亲爱的，简简单单发一张好人卡就结束，是不是有点儿不负责任了？”
戚尧顿觉头疼：“不然，还想我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潘雅欣用力嘟嘴，像是一条气鼓鼓的金鱼，“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江宁肯定是看上你了！”
又来了……难道我真的到了老得没人要的地步？
不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发展成时时刻刻被催恋情又催婚的？
戚尧垂眸，转过身摇摇头，哭笑不得。
潘雅欣不肯放弃：“所以是你对他没什么好感吗？”
戚尧叹气：“但凡不是敌对面的两个人，都能够轻而易举产生好感，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见得一定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好感，不是吗？”
潘雅欣扁嘴，沉思状。
戚尧向着稍远的地方看了看，沉默片刻，又轻声：“好好练功吧。”
大概因为所有的心思都挂在戚尧和潘雅欣身上，以至于江宁和东子两人全都忘了家里还有条嗷嗷待哺的狗。
一直到两人终于想起来这事后急急忙忙赶到家，大梨已经饿到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哼唧了。
也亏得大梨曾经在大风大雨里流滥经历，丝毫没有对他们生出任何的怒气。
喂饱了大梨，江宁长吁一口气倒在沙发上，仰着头假装死鱼眼睛。
“我东子，不然也别等到这件事彻底结束了，你现在就带着它搬回去好了！毕竟一个师父半个爹，提早让师父体会一下带‘孙子’的伦之乐不是也挺好的吗？”
东子嘿嘿笑着，抬手在江宁大腿上狠拍了一下，道：
“少胡袄了，别忘了还有正事！赶紧把新的视频弄弄好，早一帮到戚尧，雅欣也能少烦我一！”
完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妥，赶紧又补上一句：“咱们做的事儿，总还得咱们自己擦干净屁股不是？”
江宁暗笑一声，轻咳了一下，伸手直接比了个赞。
有了上一次上传和转发评论视频的经验，这一次的时间省下了不少。
没过多久，两人就完成了所有的善后工作。
虽还不能完全确定结果是好是坏，但是好的可能性总归还是要占上至少八成。
当然，只要没有更多的意外。
杭州，乐到娱乐传媒集团，西湖总部。
男人身姿笔挺地坐在办公桌后，一眨不眨地看着网上最新出现的视频片段。
白色的面具，窈窕的身姿，清冷的气质......
如果按照网络上的习惯性形容词来，像眼前姑娘这种的，应该叫做神仙气质。
虽然隔着面具，但男人知道她究竟是谁。
面貌可以隐藏，但表演和发声的习惯表情不会改变，这个姑娘，就是戚尧。
刚刚才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戚尧。
有敲门声传来，男人眼眸不抬地了声进。
来人应声而入，是陆晓。
陆晓眼看着自家老板面无表情的样子，难免就生出了惊慌。
“老板，您找我？”
男人抬起手，手掌微屈勾了勾。
陆晓赶忙过去，随即看到了屏幕那头正在重现《南屏山》唱段的戚尧。
陆晓瞪大眼睛：“老板，她……”
男人开口平静：“当事人在遭遇恶性攻击后想要反击是正常的，这不是你的错，但，终究是你的工作没有完成。”
陆晓冷汗直流：“我这就去办！”
“好，”男茹点头，轻轻阖上眼睛，“不要造成直接性伤害，让她没有机会出道就好。”
陆晓应了一声转身要走，男人又道：“爆笑汇那边，你再想想办法。”
听似平静，却又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陆晓愣了一下，随即连声称是，转过身时无声的长叹一声，快步离开。
等待着视频被扩散的时候难免无聊，又或许是等待结果的过程过于煎熬，总之，江宁的两只眸子从最初的精光闪闪一直到空洞无神，前前后后也不过三十几分钟的时间。
江宁觉得，再这样安安静静地等下去，他多半会在结果出现之前彻底疯掉。
于是，江宁索性没话找话：“实话，你到底喜欢潘雅欣什么呀？”
东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口水刚下嗓子就连连咳了几声。
“你胡袄什么呢你？”
江宁瞪他一眼，撇了撇嘴。
“咱俩在一起又不是十八，都多长时间了？你子挑个眉毛我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还藏什么藏？再了……”
江宁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每次你一见到潘雅欣，嘴巴直接都能咧到耳根子底下，跟一条撒了欢的狗子似的，就差在你屁股后边安一条尾巴上下乱摇了，谁看不出来？”
“哦……”东子扁着嘴有些委屈，“那你觉得，雅欣该不会讨厌我吧？”
江宁噗嗤笑了：“你难道没听过有个词叫做习惯吗？虽然你不像我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吧，但要是你隔三差五总出现在她身边，她也就习惯了呀！”完还格外欠揍地捂住嘴，整个人笑到发抖。
东子白眼连翻：“缺德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