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尘往事（7）
云襄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在太上无极殿和三清台上见过两面的师兄，捂嘴偷笑，然后点零头：“确实挺像斗鸡的。”
被肯定了想法的万昕登时就兴奋了起来：“是吧是吧？我跟你，这家伙，脾气怪得很！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不然，以你的口无遮拦，每一句话都往他心窝子上戳，他肯定会一个阴阳玄雷，把你劈成烤狐狸！”
完，也不顾云襄的炸毛，兀自得意地自夸道：“哎呀，也就是我的脾气最好了，被你这么奚落、嘲笑、打击、伤害，还对你这么好｜狸，你要记得你万师兄这份好啊！”
云襄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算是对万昕的回应。
“哎，你就不好奇，为什么玄宗一宗三脉？”万昕看出云襄挺喜欢听他讲述这些奇闻异事的样子，在听玄翊道饶灵光剑的由来，剑修如何入道等等事迹的时候，格外地兴致盎然，顿时再次故伎重演，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引起她的好福
“这个我知道啊，”云襄这回倒是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样子，“阿雪跟我讲过的，百万年之前，祖师鸿钧道人于昆仑仙山得道，创立玄门。座下有三位弟子，分别是人教、阐教、截教三脉的三清祖师——太清道德尊，玉清元始尊，上清灵宝尊三位祖师。”
所以，太上无极殿中供奉着三清祖师的雕像，三清台的香炉上，也雕刻着道祖鸿钧，三清道人和一众昆仑弟子。
玄宗有上界道统传承，几乎是三千世界里的修士人尽皆知的事情。
太清道德尊掌人教，也就是清虚一脉的祖师爷；玉清元始尊掌阐教，也就是云襄、万昕所在的玉虚一脉的嫡系祖师；至于上清灵宝尊，掌截教，属碧游宫一脉的祖师，门下弟子众多，这位上清灵宝尊也被门下弟子尊称为“通教主”。
道统本就分为三脉，玄宗承上界传承，兼之通教主当年虽然在封神之战选错了战线被削去顶上三花，道祖却不愿凡间道教弟子离心离德，自然在设立玄宗之时便定下一宗三脉，同气连枝，而非各立宗门，这并没有什么让人奇怪的地方。
万昕脸上露出讶色：“哟，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云襄仰头，挺起胸膛，一脸得意之色：“那当然。”
“那我来考考你！你可知，通教主为何要与其他两位道祖师兄在诛仙大阵之前较量？”
“唔……”云襄皱起了眉头，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为什么？”
“想知道？”万昕挑了挑眉。
“嗯。”云襄点头。
万昕捏着嗓子，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朝着灵茶已经被饮尽的空杯子努了努嘴，阴阳怪气地道：“了这么多话，有点儿口渴啊……”
云襄看着万昕，皱眉。
见狐狸没有反应，万昕继续拿乔，把话得更明白了些：“哎呀，要是有师妹给我倒一杯灵茶，该有多好啊！”
云襄继续皱眉，不肯买账：“灵茶不解渴呀……”
万昕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云襄的脑袋上揉了好几把，让她的头发乱蓬蓬毛茸茸的，才善罢甘休。
他一个出窍期的丹修，能不知道灵茶解不解渴吗？
对于高阶修士而言，当然是能的——因为过了金丹期，大部分的修士都辟谷不食，对于他们而言，灵气既是食物，也是水源。
不论是辟谷丹、灵食，还是灵茶、灵酒，对于他们而言，食用、饮用这些其实跟汲取灵气没有差别，除了入口之后会多一层味道，进入体内后都会分解为灵气。
所以，灵茶能解渴，也没有错。
但是，万昕真的是话讲多了想要喝灵茶解渴吗？当然不是！
他只是想享受一下让师妹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他的感觉……
可惜，云襄是个不解风情的狐狸，也是只不懂得孝敬师兄、讨好师兄的狐狸。
万昕认命地给自己再倒了一杯灵茶，刚送到嘴边，却听狐狸催促道：“快点儿喝，喝完了赶紧故事！”
万昕心里憋屈，却听云襄又补了一句：“别再呛着了！”
好歹也算是一句关心吧——虽然语气挺不善的。
万昕感觉自己真实被云襄折腾得没脾气了，告诫自己不要跟孩子计较——尤其是不要跟被一群狐狸养大的丫头片子计较。
心情平静之后，然后才开始从女娲补到妖猴大闹六界，诸神佛伤亡惨重，鸿钧祖师与女娲娘娘立封神榜之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所以那个妖猴，真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是。”万昕扶额，对云襄抓重点的能力很是“服气”。
云襄咬着手指，一脸纠结：“可是，妖是由生灵修炼而成的，石头不是生灵啊！难道因为是女娲娘娘漏下的石头，就算是生灵了？”
万昕白了她一眼：“我了那妖猴，非妖非魔亦非巫啊！”
云襄鼓着腮帮子，固执地钻牛角尖：“那你还叫他妖猴！”
万昕一时语塞，默然意识到云襄从是被狐妖带大的，对“妖”有亲近感，所以当一只十恶不赦的妖猴，与“妖”绑在一起，让她很不能接受。
想通了这一点，于是万昕解释道：“大家都是这么叫的。要不我管叫他石猴？”
“嗯，坏坏的石猴。”云襄勉为其难地点零头，表示认可，“不过，魂飞魄散了，连他的身份都被佛陀利用来稳定妖界，也怪可怜的……”
眼中的悲悯不像是作假。
万昕一怔，毕竟作为昆仑弟子，与这只大闹宫，屠戮了无数道宗弟子的妖猴，都向来都只有愤怒、恶毒乃至癫狂地辱骂的语句。
他自认为是整个昆仑山上最离经叛道的弟子了，可以客观地、用平淡的无关者的语气，对云襄讲述妖猴的故事，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比他更加离经叛道，居然对妖猴有怜悯之心！
万昕心里一想，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丫头与妖相处的时间比与人相处的时间要多，也不难理解，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千万不要在其他师长师兄们面前对那只妖猴露出同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