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狐女阿九(1)
凡界三千世界,以传送阵相连,世界众多,中世界次之,而大世界最少。
大世界之所以带有一个“大”字,不仅是因为其世界之广博,更是因为清、浊二气和修炼资源的充盈。
清气,为清之气,亦称之为“灵气”,是修道之惹仙成佛修炼所必须;浊气,即地浊之气,又称“魔气”,为妖魔鬼怪增加修为所不可或缺。
混沌之初盘古醒,开辟地定寰宇。莲台青莲遁形去,无为大道入斧来。
当初盘古大神,大道有感,手执巨斧劈开混沌地,立身于地之间,以身为柱,分地九万里。坐化之际,精气沾染地清浊二气,最后三分清气上升,七分浊气下沉,是为地之间的生灵修习之本源。
彼时,地浊之气,顾名思义,更近地面,对于地生灵而言,易于获取。
只是上人间纷争不断,地浊之气修炼日久,便会沾染杀戮之气,致使修炼生灵性情大变,杀戮蔓延。
女娲捏土造人,教授这群与神只模样近似的种族修习清之气,代诸神只照看凡间,故而凡间,又被称为是“人间”。
佛陀将界、凡界、魔界隔离,将人间划为三千世界,令众生灵间相互掣肘,相互制衡,自渡自救。
后土建六道轮回,度化枉死生灵。
鸿钧列榜封神,凡界生灵有了飞升之机。
至此,凡间的秩序,近乎完善。界和魔界相约,不再插手凡界之事。
※※※※※※※
昆仑大世界,一个以道修为尊的大世界。
执牛耳者,便是得三清祖师赐下两卷书的玄宗。
玄宗以三清为尊,分为清虚、玉虚,碧游三脉,占据昆仑大世界中灵气最为鼎盛的玄山脉,开宗立派,广收弟子。
玄山脉绵延数百里,层峦叠嶂,灵植、灵兽、灵宝、灵矿数不胜数。从中世界、世界里修得金丹境的弟子,或是有赋的修道者们,无不心向往之,奉其为道修的神往之地。
这一日,两名身着玄宗玉虚一脉道服的两名弟子,正负剑而行,正是回师门的路。
两名弟子都是青年男子,其中一人,眉目俊雅,身姿俊朗,一双琉璃似的眼睛透射出来的目光,有些清冷,微微蹙起的眉头,似有棘手之事苦无对策,此人乃是玄宗玉虚一脉掌教真人座下二弟子,萧晧;另一人,神采飞扬,明眸逼人,眉梢眼角竟是一副笑意,走路也不肯规规矩矩的迈着,而是一蹦三跳,全然少年心性,亦是玄宗玉虚一脉掌教真饶弟子,姓万,名为万昕。
两人皆是玄宗里资卓绝的弟子,不过二百余年,修为已臻出窍期——其中,万昕是刚刚晋升出窍期,而萧晧,已近出窍中期。
这样的修为,在世界里不用了,那时独一无二犹如神只一般的存在;在中世界里,不是一方大派的太上长老,也是圈地为王开宗立派的老怪。
在大世界里,这样的修为,倒是不足为奇。
可是,不过二百余年便跻身出窍期,那也是令人殷羡的道修奇才,百年难遇!
这样的弟子,早已是能够独当一面,前往各世界中世界,代宗门处理一些事情。只不过,如果是去那几个魔、妖当道的大世界,还是有些不足的。
萧晧和万昕在不久前,奉师门令,前往菩提中世界的下属宗门——归云门,调查菩提中世界出现高阶灵鬼的事情。
“萧师兄,萧——师——兄——!”万昕有些无奈地拖着尾音,“你别绷着个脸好不好?这三千世界,已经有三万年没有大能飞升成功,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六道轮回出了问题,这些灵鬼出没三千世界,本来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用不着这么愁吧?”
萧晧眉心微微一皱,刚要开口,又被万昕打断:“哎哎哎,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什么的教,就免了啊!萧师兄你也知道,我没你那么宏达的情怀,那么博爱的胸襟!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万昕一边,一边摇头晃脑,为自己的“没出息”而十分嘚瑟。
萧晧失笑,并不苟同万昕对自己的认知。这个拥有上品火灵根的师弟如果算没出息的话,那玄宗里多少弟子都要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了。
万昕确实胸无大志,但唯有一点,是他执着不肯放弃、不断苛求精益求精的——炼丹。
他是玄宗嫡系弟子里唯一一个丹修,但凭借其得独厚的火属性单灵根和不懈的努力钻研,可以,他是玄宗、乃至整个昆仑大世界里顶尖的丹修。
万昕看自家师兄又是一脸沉默的模样,叹了口气,继续道:“师兄啊,咱们这个年纪,修为到了出窍期,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还有千百年的寿命,甚至更长,你难道,都想用来打算忧心忡忡地度过?你就不怕结了心魔,耽误修行吗?”
萧晧略一沉吟:“你的有道理。但是……”
“哎呀,但是什么呀?咱们上头,不化神期,合体期的大能,便咱们师尊那样的,半步大乘(洞虚后期马上就要步入大乘期)了,人家离飞升可比你我紧迫多了吧?人家的阅历、见识,也比你我强多了吧?”万昕丝毫没有背后议论自家师尊的愧疚感,“有他们想办法呢!等我们到了他们那个境界,再愁也不迟啊N况,三千世界,多少不出世的渡劫期老怪物?总能想到对策的啊!大不了,活个几千年,等到大限将至,一个雷劫劈了我,也不亏啊!”
“轰——!”
万昕话音刚落,像是老附和他的观点似的,一个撕裂际、照亮寰宇的霹雳,震得人耳朵直嗡响。
“我去,我,我,我我我就随便,不会这,这这这么快就应验了吧?”
万昕也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雷吓了一跳,瞬间跳到了萧晧的身后,满脸警惕。
道有灵,有些话不能随便。
万昕自入玄宗起第一日,就被师长严厉告诫过的。
只是,他生管不住这张嘴,什么话都往外蹦,偏偏,这一次,这个雷炸响得恰如其分,让他惊魂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