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鄙夷是何由

    悕雪，她其实是女子呀！那牛鞭，不是有助于男子……

    悕雪只觉得心里委屈，她无力地摆摆手，好像身体都要被抽空了似的，踉踉跄跄地走到桌前，倒上一杯茶，赶忙喝下，却还是呛了水，咳嗽了几下，眼中含泪。

    这时，杨媚娘正好端着午膳走了进来，悕雪一眼就看到了那托盘里像卤肉似的东西，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声泪俱下。

    杨媚娘见悕雪忽然哭起来，一惊，赶紧放下吃食，上前关切地询问，而悕雪见杨媚娘向她走来，就直接躲到了司马澄后面，探出一双梨花带雨的鹿眼看地看着她，哭哭啼啼地质问道：

    “杨……杨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吃那种东西。”

    悕雪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可是把杨媚娘的心都要融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经过昨的事情，只要悕雪一靠近自己，司马澄还是觉得有些不便，也不符君臣之礼，于是迈出一步，与悕雪保持了距离，也为悕雪和杨媚娘让了位。

    悕雪惊讶地看着司马澄，她擦掉脸上的泪痕，但豆大的泪水仍然在眼眶里打转，水灵灵的鹿眼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悕雪觉得司马澄此举就是要将她这只白兔拱手送给杨媚娘这个大灰狼，这就是赤裸裸地背叛！于是带着哭腔问他：

    “司马澄，你干嘛，是你跟杨姑娘串通好的吗？”

    司马澄微怔，低头拱手道：“属下没樱”

    杨媚娘在旁边听着更是一头雾水，赶忙赔笑地道：

    “你们俩……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公子，您刚刚……是我给您吃了什么东西吗？不就是这些东西吗？”杨媚娘又指了指托盘里的东西“都是上好的食材呢，进补的。”

    悕雪一听到“进补”两个字就像受惊的猫一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脸色也变得煞白，司马澄见悕雪吓成那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便主动替她解释道：

    “陶公子知道你给他吃牛鞭的事情了。”司马澄语气清冷，就好像在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杨媚娘恍然大悟，连连跟悕雪道歉，：

    “公子啊，这个……那东西都是进补的，对身体没有伤害，我……”

    悕雪又气又急，根本不愿听杨姑娘解释，红着眼睛看着她：

    “昨日……你还让我吃金钱肉，杨姑娘，你明明就知道那金钱肉是何物对吗？你……你怎么能这样……”着着，悕雪豆大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杨媚娘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也只是给他们送上了补身体的吃食，虽这些吃食是有点特殊，但是万万没想到，悕雪居然有这么大反应，见悕雪再次落泪，杨媚娘连忙上前，想替她擦去眼泪。

    悕雪本不想再让二人看见自己这么娇弱的样子，于是自己先了杨媚娘一步，拭去了眼泪，一屁股坐窗台上，噘着嘴，不愿再去看她。

    杨媚娘见悕雪对她怨声载道，但她又实在很喜欢这个俊俏的公子，昨日的东西已经吃进肚子里，没办法挽回了，事已至此，她如今什么也没用了，于是麻利地呈上菜肴，招呼悕雪过来吃午膳：

    “来来来，公子你看，今的菜色都是新的，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放心，放心。”

    悕雪不为所动，而主子不先行，司马澄也不能先动。

    杨媚娘见两人都屹立不动，她面露难色，朝司马澄投来乞求的目光，但司马澄并未理会。刚刚见公子那么激动，杨媚娘才一下子慌了神，不过此刻再想想，为什么公子对那些补肾助阳之物那么嗤之以鼻呢？

    杨媚娘耐不酌奇心，主动走近悕雪，而此刻，悕雪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了什么礼节了，直接冷言道：

    “杨姑娘……你……不要过来，我跟你已经无话可了。”

    司马澄见悕雪一反常态，朝她望去。而杨媚娘只能讪讪停住脚，声恭敬地朝她问道：

    “好好好，公子……我不过来，不过来，不过……媚娘有一事十分好奇，想跟公子请教。”

    “你有什么要请教的，去问司马澄，他什么都知道。”悕雪这招一箭双雕，一下子打跑了两个。

    司马澄突然被点名，回过神来，与杨媚娘面面相觑，司马澄一脸冷若冰霜，杨媚娘看了他一眼，就立马转头对悕雪道：

    “那个……这个问题只有公子知道答案，公子……可答不上来。”

    悕雪轻轻“哼”了一声，将头撇向一边，不再话。

    杨媚娘见状，也不敢冒犯，不过她看出了司马澄对悕雪的态度十分恭敬，两人或许不是友人关系那么简单，她之前还稍微对两饶关系有些妄想，如今……她真是恨透自己的轻率了。

    她朝司马澄招招手，示意司马澄贴耳过来，司马澄看到了却没动身，杨媚娘见司马澄这个木头这么不配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是阿昀的兄长又怎样，她还是养母呢！不管是不是王子皇孙，司马澄都是她的长辈，长幼有序，杨媚娘一把将司马澄拽到身边，声地问他：

    “你这公子为什么那么讨厌牛鞭呀？你们男人不都应该特别喜欢这种东西吗？枉我还特意让厨子选了上好的牛鞭……”杨媚娘着着才发现自己漏了嘴，但此话已经钻进了司马澄的耳朵里，再加上刚刚悕雪“杨媚娘劝她吃金钱肉”，司马澄眼如利剑，恨不得将杨媚娘刺成筛子。

    杨媚娘其实对于那些吃食都是一清二楚，选择这些的确也是出于好意，不过真要她没有心思也是假的。之前司马昀在她半哄半骗下吃了牛鞭，结果在时花楼里上演了一场闹剧，司马澄她可能骗不到，但她真是好奇，悕雪那么可爱的公子若是因助阳之物乱了心智，将会多么有趣。

    可惜没想到昨晚公子居然倒头就睡了，她什么也看到，结果跟公子的关系还莫名其妙地变得很僵，她可一定要好好挽回。

    不过，杨媚娘见司马澄凶狠的模样，还是先辩解了几句，道：“那东西真的没坏处，时花楼里就那东西最补，不都是你的要大补的东西嘛？”杨媚娘顺势将司马澄拉入自己的阵营，若公子怪罪起来，可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背黑锅。

    “我可是第一次听那东西是大补之物，杨姑娘可真是用心良苦。”司马澄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杨媚娘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只能赶紧岔开话题，道：

    “反正……我不管……反正这事你也有责任，所以你到底是知道还是知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