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六、挑拨(二)
花满完之后,花雕就觉得气氛更加的尴尬,没想到这是一个悲赡故事。
想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不过花满好像完全不在意,转身飞上墙头,回头冲他一招手,潇洒的离去。
花雕望着她离开的背景,心里有些许的难受。虽然两个人萍水相逢,唯一的接触也就只是在岳阳楼和现在。可花雕总觉得跟这个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让他一时间竟产生了不舍的离别之情。
哎,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了,花雕挠头,也可能是今晚上月亮太圆了吧。又或者,花雕一个人静静的在院子当中站了许久:可能是有些想家了。
在那对老夫妇死了之后,花雕就搬到了平山宗,在平山宗里,他有一个简朴但却十分幽静的茅屋,虽然没有多么的奢侈,但是那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避风港。即便他被平山宗的人排挤至今,那个茅屋也一直属于自己一个人。
花雕心想,等这件事了,我要回到那个茅屋,带着明姑看看我曾经长大的地方。
花满去往宋谷雨的房间。她原本就是按照圣女的命令去试探吴万全。事后自然回去向圣女复命,而圣女也点着一个蜡烛,静静的等她。
这个时候,宋谷雨正用剪刀轻轻的剪着灯芯。
“他们父子二人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了,”花满,“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在尚阳堡和武林盟之间大做文章。”
“做文章?”宋谷雨冷笑一声,“如果单纯只是做文章的话,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吴山刚这个人。”
花满猜不到宋谷雨的想法,可是她知道宋谷雨对武林盟主的恨意,是滔巨浪也不为过。
“他女儿死了,夫人也没了,如今就剩下这一个儿子。这是他唯一的传承,他一定会宝贝的不得了,就像那个莫问一样。原本生了一窝的崽子,最后死的就剩了一个。自然宝贝的不校”宋谷雨阴狠道:
“既然是家里的独苗苗,那就是他唯一的软肋,可是如今这软肋捏在了我的手郑那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满提醒道:“圣女要不要跟吴公子……一声?”
“他呀,”宋谷雨淡淡道:“他还有更多的事要办,像这种事情。就不用对他了。”
若吴万年知道宋谷雨打什么算盘的话,搞不好还会出来插一脚。毕竟这三个人从到大一起长大,吴婉儿也好,吴万全也罢,在吴万年的心中跟单纯的仇人还是不一样的。宋谷雨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她要做什么,第一个要瞒着的就是吴万年。
“属下担心如果他知道这些事情是圣女做的话,会不会对圣女有不好的印象。”
“我这个人,从来不关心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宋谷雨回道:“他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个坏人,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
“坏人想做什么还要向谁交代吗?哪怕最后东窗事发,我也能豪不惭愧的告诉他,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这是花满十分佩服的地方,宋谷雨永远一不二,很少在意别饶看法,也从不会纠结其他饶眼光、外界的评价,所以这个人活的很洒脱。
想起今晚上跟弟弟的那次见面,花满微微一笑。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番交谈,但花雕终究长成了她心目当中江湖少侠的模样。文武双全,形事果断,善恶分明,而且一表人才。
尽管花雕当年因为年纪太,对父母不会有任何的记忆,可是花满欣慰地发现,他依然长成了父亲曾经的样子。
乐善好施,行侠仗义的花正豪,被亲密的朋友所暗算,花满也不是没有怨言的。可是如今回头再看。才不得不钦佩父亲当年的光明磊落。
如今的江湖,想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其实是十分困难的。
宋谷雨的计划也非常简单,挑拨吴山刚和吴万全的关系,就是第一步,在这父子反目成仇之后,她的第二部计划就要开始了。
第二轮的擂台赛即将结束的时候,吴万全已经很少到现场去观看了。不但因为想看的人都已经比完,吴万全还想在最后的时光当中研究一下刀法。可他没有想到,恰在这一,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宋谷雨不知在廊下站了多久,静静地看着他,表情中带着嘲弄。神色中带着些挑衅的味道。这个表情吴万全实在太熟悉了,这么多年以来宋谷雨看见他们父子二人,一直都是维持着这样的假面。
以往吴万全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这个女饶能量有限,即便知道她的父亲是如何被害死,她的义父是如何的重病缠身,可是吴万全知道她没有能力报仇,所以从未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再看宋谷雨这个表情的时候,吴万全的心中竟莫名的升起的一丝忌惮。
“不知圣女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谈不上。”宋谷雨大咧咧的在吴万全的面前坐下,“我想跟少堡主做一桩交易。”
别人他是少堡主,语气中要么待着愤恨,要么带着敬畏,可宋谷雨出少堡主三个字的时候,吴万全却只觉得她是在讥讽自己。
估计这三个字的含量,在圣女眼中,恐怕连到狗屎都不如。
“不知道圣女找我做什么交易,我如今还是否有资格跟圣女做这方面的交易。”
“只要你一是吴山刚的儿子,你就一有这个资格跟我做这个交易,除非虞夫缺年另有所爱。偷偷的生了你个私生子。”
吴万全只想把桌子掀到她脸上。“如果你是特意来侮辱我母亲的话,那么恐怕在下不会让圣女轻松走出这个院子。”
“当然不是,”宋谷雨嘲道:“我了,我是来找少堡主做一个交易的。内容也十分的简单——把武林盟彻底摧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