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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节

    他跟ga一样,不是很精明很聪明,但是警觉性很高,不合适讲的话一律不讲,保密观念很强,做事情很得体。

    林曼就一直站着,站到毛毛雨开始下,她肩膀上面湿漉漉的牛毛一样的雨水,一层一层渗透下去,“爸爸,如果是你,我觉得你会动手吧。”

    越是稀缺的东西,在突然有一天对你示好的时候,你就会受宠若惊,其实阿财给林曼什么了?

    一无所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一个悲惨的少年,但是林曼长大之后,拿着自己爸爸拼死拿回来的钱,她就是会被感动,觉得沉甸甸的父爱,他难道想去做强盗做绑匪?

    还不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如果有选择,有人会去做鸡,有人会去做绑匪吗?

    她们的命都很差,差到一手烂牌的。

    王航周那边很担心,追电话追过来,“我昨晚打你很久电话,这个事情你搞不过大冯的,我知道你很冷静,但是我希望你更能忍耐一点,林曼啊,你还有孩子们。”

    你搞大冯,那就是个流氓的,手段脏的很,你要是给他知道你有一点点别的心思,不用你先动手,他那种小人之心就能先下手为强。

    就跟滔滔知道了是林曼会忍着一样,林曼知道了也只能忍着,中间牵扯了太多了。

    第127章 路子对了

    林曼挂断,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别人欺负她们,她们所有东西都是自己一点一点处心积虑挣来的。【南忆书屋】

    王航周继续打,他坐在床边,ta看着她,“不要着急,如果再打不通的话,我现在带你过去找她,很容易冲动的,你见到她也注意语气,她妈妈毕竟刚去世,长辈也没有一个在世的,多陪陪她才好。”

    是的,林曼妈妈去世了,本身身体疾病也比较多的,加上过的不是很开心,她自己吃药的时候老忘记,吃了一次就忘记吃了,自己又拿着吃,等林曼发现的时候,人肾脏已经不行了,抢救到第二天人就去世的。

    因为生前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没有亲朋好友来送行,她只是买了一块好墓地,很可惜的是,因为她爸爸活着的时候打人喝酒赌钱,死了之后她妈妈反而要一起合葬的,阿财这边一去世,她妈妈就讲的,“我跟你爸爸,半路夫妻都不算,他对我一点也不好,逼着我去当‌‎舞‎‌‌女‌‍‍养家,有钱了他还要在外面养别的女人,但是他始终是你爸爸,等我百年之后,我跟你爸爸葬在一起。”

    “他是横死在外面的,我家里有他以前的衣裳,一件妮子大衣灰色的,你请人来做法事,跟你爸爸讲回家里来,让他魂魄别在外面游荡了,孤魂野鬼一个没香火,临了最后,还是我们两个做伴儿。”

    他就是不好一辈子,坏一辈子,可是这个人还是她丈夫,两个人没有离婚,也是林曼爸爸,最后在外面折腾的那些东西,没有给别人,全部给了林曼。

    林曼香港来,没想到再回澳门的时候,她妈妈会吃错药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了,药物全部都已经发散了,人没回来。

    她是回香港安葬的。

    人有时候对自己父母的感情,是大于对自己妻子,甚至是对自己小孩的,尤其是孩子还小的时候。

    王航周怕她乱来,情绪很不稳定,ta开车直奔墓地来。

    小白还在车里呢,他下山的时候,先打电话跟宗男讲的,宗男刚起床,把放棺木的门打开,人家讲的女儿一早开福门,这个事情她来做,别的妹妹们都挨不上,最大的那个来,讲十几分钟。

    要走的时候,喊老白停车的,“你前面慢点,我前面有个朋友,她很奇怪的,一大早就在里面不知道看谁,表情也不是很对,现在一个人下山,我看看送她家里去吧。”

    他怪善良的。

    老白从后面看一眼是女的,一脚油门下去就蹿过去了,你能有什么好朋友的,还是个女的,还一大早一个人来墓园的,能是什么好人啊,我还给你拉一程,你真当你爸爸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啊,他才不甩呢。

    “不好意思,油门当刹车了。”

    小白就直勾勾地看着老白,“就装。”

    这么多年父子,谁不知道谁的呢,“老爸我跟你讲,你绝对是故意的,那眼神就跟看空气一样的,呲溜就走了我是讲真的,那不是我朋友,是王航周前妻,所以我让你停的,王航周那跟我们关系多好。”

    老白没想到,他都不是很熟悉啊,女的千变万化的,“他小子最花心,但还算有情有义,但是我们不好掉头了,你打电话给他。”

    小白已经掏出来手机打了,王航周才知道林曼在哪儿。

    “谁去世了?”

    王航周讲,“她妈妈。”

    “哎呀,不好意思,难怪她情绪不好,你替我说声抱歉。”

    王航周知道他没脑子,这就是个弟弟,吃喝玩乐的。

    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小白去墓地做什么的,他打哈哈说有事情过去。

    妙姐这边就连遗体都不允许回香港的,宗男火花了之后,包机回去的,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直接入土,这边小白家里准备的纸活一应俱全。

    小白妈妈亲自来烧纸的,一行人浩浩荡荡,论资排辈送酒祭拜,宗男上前的时候,王航周就在隔壁,他跟林曼一起来上三日坟的。

    没想到遇见下葬,他才知道,台湾那边,一个帖子都没有给他。

    他马上感觉就不太好,虽然说离婚了,但也是有过亲的是不是,宗男不应该这么做的,林曼就冷冷地看着,那边子女成群。

    ‍‌‌‎‎男‍‎‌‍‌女‌‌‎‍‍分开,滔滔是跟着弄弄排行,最后一个婿客祭拜,拜一人哭一场,他起来之后往后走,弄弄还是跪在地上的,他拉着她的手摊开,上面是印子,摁在地上咯着的。

    大家都无一人讲话,最后烧纸的时候才讲,纸扎冥器成双成对,哭声又是一片,弄弄也哭,不为了别的,大妈的首饰,也分给她一套,她最小,用妙姐的话来讲,她最小一个,小时候又亏着她了,所以她来选,又是最漂亮一个,选剩下的,姐姐们再拿。

    宗椒跟大妈在一起时间更长,她在台湾光读书就要读到三十岁,后面才想去美国继续深造的,觉得自己学的还是不够扎实的,最起码去国外几个大学轮流读一下才可以,听弄弄哭声了,她也忍不住哭,哭的一个比一个可怜。

    小白妈妈就拉拉这个,再拉拉那个,最后还是只拉着宗男,看着可怜,这一群孩子,你看看人家这李家的教育,站在旁边就忍不住跟小白讲了,“你看看,人家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大妈走了疼成这样,人家这大妈做的到位,肯定疼孩子。”

    这样的大家大户,孩子不一个妈很正常,但是搞得这么和谐的,这么团结的,很少见的,当大妈不说是压着下面的一个一个低头也就罢了,还能给你分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祖义别的不行,但是娶老婆的水平还是可以的。

    所以她就觉得宗男基因好,这些女孩里面,她觉得宗男最像是妙姐的,这要是讨回来当儿媳妇,不论别的,家里家外的多舒坦啊,最起码人家是有担当的。

    小白这人呢,最怂包,他啥也不是,啥都缺一点儿。

    等着散场出来,弄弄哭的眼睛都疼了,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大家坐下来喝喝茶,洗把脸,滔滔就一直看她手,给搓搓。

    “怎么了?”

    “我看看你手。”

    “手怎么了?”

    “刚才不是摁着在地上了,还疼不疼?”

    你说人多暖啊,她都哭的投入忘记了,看着滔滔,反手握着他,手比人家小一圈,女孩子的手再怎么样,也要骨架小一点儿的,“有点疼,但是你不说我记不得疼。”

    滔滔就再搓两把,弄弄这几天吧,就特别能吃那种人,她能吃到一种什么地步呢,就米饭,平时吃两口的,她现在吃一碗还不觉得多。

    昨天晚上家里吃那个菜,有点汤下来,她拿着配米饭的,大勺子挖的很起劲,从来没有这么能吃过,这么多年了,吃东西的胃口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吃东西就是少。

    这会儿又饿了,人家这边有水果,别人没吃的,就她摘哪个玫瑰香的葡萄,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的,皮也不吐的,人宗棉怀孕了都没她这样子的。

    她是全程站着的,不用跪着,在后面看着,跟宗椒现在就讲的,“她平时没操心事情又不干家务,吃得少,这几天累了,你看看吃东西多香。”

    宗椒看自己姐姐,你说这么大人了,讲话怎么还是这么直接呢,你说人累了就累了,还得加上前半句,她怎么接呢,“姐姐,你不考虑跟我一起去国外吗,我们这个年纪正好是进修的黄金年纪。”

    干这一行的,或者对于一个人来说,进修绝对是三十岁的时候可以干的事情,三十多岁完成,四十岁的时候干事创业,一直到六十岁,这是最黄金的二十年。

    宗椒认为自己的人生才刚开始,她的储备才接近完成。

    家里人都讲这个孩子,是大器晚成的。

    但是宗棉想法就不一样,她认为三十多岁你去进修,很离谱,三十多岁做什么都有点晚了,“我这个样子,以后谁来带小孩子,跟你没办法比的,你不要忽悠我去,如果愿意我早就去了,我就喜欢过现在生活。”

    它不费脑子啊,过普通的生活,是最不用动脑筋的,日子是行云流水的,你的日子也是自然而然过的,就像是树叶黄了会掉一样,她自然而然就过完每一天了。

    宗椒跟别的人,都是喜欢动脑子的,而且脑子好用的,老大老二跟宗椒就明显脑子好用。

    老三呢,现在趋近于宗棉。

    弄弄呢,本来也趋近的,但是奈何见识确实多一点,身边的助攻太多了,她没办法很平庸的,有这样的老公这样的妈妈,还有这样的后爸,还有那样的公公,一人天天说一句,就够她反省自己的了。

    但是呢,主观上面,她又没有很强大的事业心,所以属于结合部,两边姊妹的结合部。

    这个结合部,总会有内耗的时候,她为什么框框吃饭,因为压力大啊,她工作那边扔开了,但是现在处于不能扔开的阶段,滔滔人家是熬过来了,出头了,对自己工作游刃有余,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做了。

    她是人家跟她汇报的时候,她还得反问人家,跟人家请教学习,这样子是心里没数,所以压力大啊。

    压力大就吃东西香,吃到胃口很满那种,她心态撑不住,胃口还是可以撑住的。

    对自己人脾气还可以,对着外人脾气就差劲了,吃得多去洗手间次数也多。

    王航周就逮着最小的这个问,“我不知道伯母去世了?”

    弄弄看他一眼,就板着一张死脸,“嗯。”

    然后呢?

    王航周跟这一位接触不多,但是听说下面的都没有老大能干的,讲的直白一点,“很抱歉,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通知一下我的,或许我帮不了很多,但是我会尽力。”

    “跟你说也不用,我们人多还可以,不用帮忙的。”弄弄是真的心情差,她去洗手间的时间,公司那边还有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人家有客户就等着她一起吃饭的,不

    见到老板是不签字的。

    你说晦气不晦气。

    掉头就走,结果还是生气,又想起来他跟林曼干的破事儿,林曼就靠这个人善后的,天天你说你给你前妻善后,那么大的款项也敢吞下来,你们赃款也敢瞒着,还敢跑我跟前来,你老丈人做那些事情你一清二楚。

    还是扭头回来,卡卡卡地,“不是我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觉得我们很过分,或者你很难理解一样,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前几天都公开恋爱了,你恋旧是不是啊,今天还陪着前妻来扫墓的,你当谁都缺爱的呢,我大姐真不用哈,你俩就是合作伙伴儿,你说你多恶心人,这些年了,有老婆外面还养着小的。”

    说起来就是一肚子气的,滔滔看她半天不回来的,就出来看看,老远就看她叉着腰骂人的了,俩人都没看见他的呢。

    王航周觉得你说这人的情商,海海的,还有直接这么骂人的,多少年没见了,听着弄弄阴阳怪气,他也不生气,“rry,没想到让你心里这么不舒服,我道歉。”

    这种事情,没有人会介意的,你看,内圈的人还没有外圈的介意的多。

    如果他别的反应,弄弄觉得不会那么生气,但是这样的棉花糖,更气了,但是没法再讲下去了,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滔滔小跑着过来的,“走吧。”

    “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很久没回来,我出来看看。”

    “看什么啊?”

    “怕你洗手间里面摔了,我倒不是怕别的。”滔滔拉着她的手,对王航周点点头,没有很多应酬的心思。

    王航周看着俩人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觉得宗男好,最起码很理智很聪明。

    就弄弄这样的,也不适合做生意,但是硬做,他也搞不懂姜美玲想什么,现在外界的人都在讲了,说姜家无人嘛,太子女看看能不能扶持到墙上去。

    以前有阿斗嘛,现在弄弄有时候就会被下面的人糊弄,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的,看老板不行的时候,下面员工第一个就会搞鬼。

    能支撑弄弄的,可能是有那么一点领导魅力,或者说她很独特的领导手段。

    回去见客户前,有部门来汇报,就很敷衍的,“还是你出席一下比较好,这个客户很难缠的,以前姜总在的时候也陪客户吃吃饭玩一玩之类的。”

    下面的人会建议你来做事,是不是真心为她考虑的,弄弄也会观察的,她的两个助理,她也不会事无巨细地问,人家也不会讲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没有评判标准的,“到时候看我时间吧,我有时间会去,没时间就算了,你们搞定,我觉得你们可以。”

    我不会业务,但是我懂我是个上位者,很无耻的资本家思想,但是我要你们来就是做事,就是赚钱的啊。

    我的行程安排,不需要你跟我讲哪个事情必须要我来做,你不能安排我的,下班就回家去了,事业嘛,干的再好也是个事业,去跟姜美玲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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