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投胎是个技术活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随着正午的接近，春雨坊内的客人也越来越多，逐渐的热闹起来。
客人大多是镇上的居民，大家乡里乡亲的都是熟客。一般客人们一句“老规矩”，伙计们便心知肚明，麻利的将饭菜端上来。
不过大家都是勤俭的市井民，手里也没多少闲钱，往往都是在一楼随便找个位置，偶尔会有人去二楼聊些私密事，倒是没人去三楼。
此刻三楼雅间之内，羽君满脸通红，握着酒杯不住的打着酒嗝儿，不时的捂额摇头。这幅憨态看得一旁的青宣大笑不止，连连拍桌。
可惜羽君一个五好青年，而且身为习武之人，从到大滴酒不沾，没想到今在巧合之下破了例，直接被青宣灌了三四壶酒。
而且青宣事前有言，不准动用元力醒酒。这些酒虽然都是清淡的水酒，不是什么一喝就上头的烈酒，但也够羽君受的了。
不过好在羽君到底修为不差，虽然大脑中一片晕乎，但还勉强保持着清醒。
看羽君随时要醉倒的样子，青宣哈哈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快醒酒吧。”
羽君闻言如蒙大赦，体内元力急速运转，一股带着酒气的淡淡白烟从羽君的灵盖冒出，羽君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清醒之后，羽君脸上一片郁闷，拿着酒杯低头不语。
羽君这时才明白了过来，刚才青宣和王掌柜之间斗得酒拳哪是什么高深拳术，就是类似行酒令一样的东西，闲着没事玩玩儿的。
但是这事儿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在先，也不怪人家青宣，他也没法什么。
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又想起秦道心的事情，羽君心中又是一阵苦闷。
看着羽君的神情，青宣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哎呀，还在想那极司圣女的事情呢？”
羽君沉重的点点头，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一仰头喝了下去。
虽然羽君第一次醉酒有些不适应，但是那种飘然欲仙，似乎忘却所有烦恼的感觉却令他心中的压抑苦闷减缓不少，让他不自觉的喜欢上了。
青宣见状一笑：“羽你还蛮上道儿的嘛。”
羽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以前他经常听人借酒浇愁，但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今自己总算知晓了。
羽君又倒了一杯酒，借着一点剩余的酒劲儿，苦涩道：“宣哥儿，你我和那萧临渊到底差多少？”
青宣眉梢微微一挑，摇头笑道：“要听实话吗？”
羽君重重一点头：“这个自然。”
着，羽君又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自嘲道：“其实那日摘星殿内的交手，我已有所感悟，只是还有些拿捏不准，宣哥儿你但无妨。”
青宣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明喽。你呀，和那萧临渊的差距呢.....”
羽君竖起了耳朵，紧盯着青宣，青宣也直视着羽君，笑道：“如果不出意外，你一辈子也追不上那萧临渊，而且你们的差距还会越拉越大。”
羽君顿时一阵愕然，手中不自觉的一送，酒杯落在了桌上。
虽然羽君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青宣这话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愣了好一会，羽君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咬牙道：“我便是修炼一辈子也比不上那萧临渊？他到底是什么人？大家年岁都差不多，为何他如此厉害？”
青宣悠然道：“那萧临渊可不得了呢，绝非常人，光是他的来历就能吓你一跳。”
羽君眼中露出了不信的目光，有些不以为然道：“我虽然不怎么出门，但是这下知名的强者高手也略知一二。初闻那些前辈们的事迹时，我虽觉得震惊，但也不会觉得惊恐，我不信萧临渊的来头比那些前辈还大。”
“嘿~。”青宣嘿嘿一笑，道：“还真就如你所，那萧临渊确实和这些人不一样，来头还真比这些人物厉害。”
羽君不由得怔住了，讶异道：“那他到底是何来历？”
青宣嘬了口酒，也不卖关子，笑道：“那萧临渊并非咱们此界之人，他的神魂来自异界。”
羽君满脸不明所以，奇怪道：“他来自异界？这又有什么好吓饶？咱们玉宵界对于其他四界来也是异界，那其他四界的人对于咱们玉宵界来，也可以算是异界之人。”
青宣闻言撇撇嘴：“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要是真的如此，那事情就简单了。我之前就不是把他送到界外，而是直接把他扔进虚界空洞中直接‘化无’，一了百了。”
羽君疑惑道：“那宣哥儿你的这个异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宣歪了歪头，晃了晃手中酒杯，有些无奈道：“这个该跟你怎么解释呢？以你的见识和文化很难和你明白啊。”
“这样吧，给你打个比方。你看过志怪吧？那些书中的内容包罗万象，也有人生社会，世间百态，描绘出了一个个虚幻的世界。”
“那些虚幻的世界，对于我们真实生活的世界而言，便是异界。”
“什么！？”
青宣的这个例子很好懂，羽君一下就听明白了，随之眼睛一下瞪得溜圆，被惊得豁然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宣：
“宣哥儿你的意思是是......那萧临渊竟是书中之人？这怎么可能？实在荒谬！”
青宣看着羽君的样子嘿嘿笑道：“哎呀呀~，你看看，我什么来着，你被吓了一跳吧。”
羽君这才惊觉自己的反应，连忙坐下，脸上一片惊容，双眼直视着前方怔怔不语。
过了好一会，羽君才冷静下来，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惊颤的向青宣问道：“宣哥儿，你此话当真？”
青宣耸耸肩，喝着酒懒懒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想想那些中的主角们，都是一种什么德行？”
羽君又愣一下，回想了一会儿后，满脸纠结道：“那种记事杂谈，历史地志之类的书倒还好，但那些修炼异闻之类的中，那些主角们一个个赋异禀，外貌英俊，而且气运昌隆，奇遇无数，年纪轻轻便成为下顶尖高手，所向无担”
“但修炼之途千难万阻，乃是逆而行，只能脚踏实地，步步坚实，方能通向顶峰。那种因为运气，一步登的事儿，我一般都是当笑话看，而那萧临渊......”
到这里，羽君不下去了，额上隐隐渗出冷汗。
想起萧临渊那英俊不凡，连自己都比上的相貌，还有那和年龄绝不相符的超强实力，这种种不合理的表现，只能用主角气运来解释了。
羽君的脸色十分难看，但还是抱着侥幸问道：“宣哥儿，那萧临渊真是从那书中.....异界而来？”
青宣点点头，不急不缓道：“没错啊，那萧临渊身缠两世因果，身上气运极其浓烈，出门撒个尿不定都能浇到一株灵药奇葩。”
“而且他那神魂在穿越途中，接受世界间隔之中无上元力的洗礼，导致变异，变得十分强大，刚出生就抵得上别人百年苦修。连带着他附身的身体也被神魂改造，生仙躯神体，修炼速度惊人，他修炼一等于你们修炼十。”
羽君听着青宣所，额上已是冷汗淋漓，双手微微发抖。
青宣看着羽君笑道：“你虽为武疆道少座，地位尊贵，也算有些气运，但是比起萧临渊来却是远远不如。论起赋，更是没得比，更何况现在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已是如此巨大，所以我才不出意外的话，你这辈子都追不上萧临渊。”
羽君面如死灰，心丧若死，出神的喃喃道：“为何世界上会有如此之人？”
青宣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屋顶：“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道。”
羽君又是一愣：“道？”
青宣的笑容变得诡异莫名起来，低声笑道：“你可以理解为这个咱们这个世界的意志。它看中了萧临渊，所以才赋予他无上气运，让他来到了我们这个世界。若非如此，你觉得穿越世界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换言之，萧临渊乃是选之人，是被上眷鼓。”
“所以我才不能对他贸然出手，要是真把他弄死了，我必定被道所感知，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这.....”青宣这些话羽君前所未闻，只觉得脑海中惊雷阵阵，嘴角哆嗦的问道：“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自己的意志？”
青宣呵呵笑道：“万物皆有灵，微如花草石木，庞若崇山大湖都有自己的灵性。那些蛮荒妖族，邪魅精怪，甚至是经历无数岁月的古树顽石，都能修炼成精，脱胎为人，更何况孕育万物的世界呢。”
羽君闻言不由得思索起来，想了好一会儿后点点头，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随之心中涌起强烈的愤慨和恼怒，咬牙道：“既然道有灵，那它为何如此不公！为何我就没那般赋！”
言语之间，羽君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杯盘都是一跳。
青宣见状连连摆手道：“哎哎哎，话可不能不，其实这和所谓的公平没关系。”
“你觉得萧临渊赋比你好，起点比你高。但是你不也生来就是武疆道的少座，衣食无忧，资源无数么，这起步又何尝低了？你让那些家境贫寒，无缘武道，甚至生来便是孤儿，肢体残缺，连一顿饭都吃不饱的人又作何感想？”
“这......”萧临渊一下哑口无言，怔怔不语。
是啊，自己嫉妒萧临渊，觉得自己不如他。但是这下间不如自己的人又何其之多？
青宣悠悠笑道：“到底，其实无非就是‘运气’二字，投胎也是门儿技术活呢。”
萧临渊心中稍稍平衡了一下，但仍旧不服道：“但为何偏偏是那萧临渊独得宠？一个夺人妻子的无耻之辈，道为何会看中他？”
青宣一摊手，无奈道：“这我怎么知道，想知道只能去问老爷了。而且.....”
青宣嘿嘿一笑，端起酒杯，意味深长道：“道也并非只宠爱那萧临渊一人。道气运何其庞大，以他现在的修为，还承受不起呢。”
“哦？”羽君一怔，随之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青宣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自己的复仇之事还有转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