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陷入自我怀疑的张嘉佳
电影放映厅内一阵鸦雀无声。
没有任何人出言讨论剧情，更没有任何人中途低着头玩手机。
他们都盯着电影荧幕看着这部《记忆大师》。
这部《记忆大师》仿佛有一丝奇怪的魔力一样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脏。
明明很压抑，压抑得让人忍不住鼻子酸酸的，明明有一种看不下去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观众们还是继续盯着屏幕在看着。
似乎……
如同病毒一般。
《记忆大师》的广告在微博上明明做的很欢乐的样子，甚至不少人还以为实际看完之后，会和观影之前一样，带着笑容出去的。
毕竟高俊之前看《终结人6》的照片已经在网络上传开了。
同时电影上映前在网络上的宣传实在是有些随意了，尽管在微博上面看起来有不少人在宣传，但是实际上宣传还是很差劲，完全不符合高俊一贯的宣传，甚至比大部分的国产烂片还要差，虽然高俊一向宣传也很随意，但是起码也有那么个流程的吧？
而且在豆瓣网上的排名也很坑爹，都掉出前三十名了。
起初影迷们觉得这绝对又是一部国产的用大流量吸引人去看的烂片。
毕竟你的包装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到电影院看着电影以后观众们发现这的确是一部制作精良，很多地方都是良心之作的电影……
剧情依旧在慢慢进行着。
二十分钟的剧情压抑到了极限，黄柏的演技也将一个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大作家，一步步变成杀人凶手的过程，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几个特写中把这种心态的转变，刻画的如此传神。
对老婆张代晨的爱意，对狱友的出手，好不怯懦的吞下刀片。。。。。。
就在所有的观众们即将承受不住那一种压抑感的时候，在一个天桥下面，江丰终于拨通了张代晨的手机，赶到了她的身边。
这似乎是极度黑暗之中的一抹光芒。
不过张代晨的身边，又跟着医生陈姗姗，慌乱出现的江丰，又被保安当作危险人物，抓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江丰的无奈、悔恨、爱意。。。。。。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简直连心脏都纠起来了，他们生怕江丰会放弃希望，继续沉沦于那无尽的黑暗世界，72小时过去，和那苦痛的杀人回忆融为一体。
再也没有了做回自己的可能，而张代晨也将会成为陈姗姗的下一个杀人目标。
接下来的剧情虽然依旧很压抑，但这种压抑之中多出了一丝希望。
警长身边的小跟班相信了江丰的话，并且带着江丰前往花房，打算阻止陈姗姗的杀人计划。
“凶手就是陈姗姗！”
“终于要揭晓谜底了！”
“凶手不是她吧，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怎么可能不是她啊？都带着张代晨来花房了啊！”
电影院里出现了小声的议论声……
随着黄柏饰演的江丰崩溃的拔出高俊身上的手枪，近乎癫狂的说道：
“代价？什么代价？判她十年？二十年？还是无期？”
音乐开始慢慢地变成了悲哀了起来。
随着音乐声，所有人的眼泪再次被黄柏的表演给骗了出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难道这是一部悲剧电影吗？”
“这……”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再也不看了。”
“我也是……”
就在所有观众都开始心情不佳颇为无语的时候，剧情再一步进行了推进……
一切又开始了转折。
荧幕上的高俊就仿佛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与光明中的使者一样肆意地发挥着自己的演技。
每每让人绝望，却又让人希望。
每个人都被高俊的演技给征服了。
“江丰，我知道你们俩为了怀上孩子吃了不少苦。”
黄柏的身躯微微弯下，微微颤抖，明明看不见他的眼泪，也听不见他的哭声，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哭。
一些女生已经开始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已经死了，你这么做还有用吗？”
江丰拉上枪的保险，对准躺在后面的陈姗姗，几滴泪水滑落，颤抖着想要替妻子报仇。
不过短短几秒钟，他的表情渐渐又愤怒转变为惊愕，一脸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为了孩子。。。。。。”
话音未落，高俊就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砸向了黄柏。
二人扭打在一起。
。。。。。。。。。。。。
放映厅内的灯光亮起。
《记忆大师》终于在笑容和眼泪之中结束了。
掌声宛如雷动一般响了起来。
当《记忆大师》放映完了以后，高客冯征刚好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听到掌声之后，二人的下意识地浑身一哆嗦，随后开始滥竽充数一般地鼓起掌来。
整体看起来很应付，脸上的笑容也很虚假。
周围的观众看到高俊的表情以后瞬间就颇无语，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这人……
好像没救了。
“高俊，刚才我看你都睡着了，请问你是对自己的电影没信心还是为什么？”
“对啊，高俊，这明明是一部好片！”
“请问你在拍这部电影时候演员们是真打吗？”
“你痛吗？我看你都受伤了，应该很痛吧。”
“请问陈姗姗就那么白死了吗？”
“……”
电影播放完。
所有的观众全部兴奋地朝高俊围了过来，有几个观众想和高肯影问高俊要个签名，但很悲剧地被保安及时地给拦住了，高寇耐心地回答了几个问题以后，就在保安很尽心尽职地护送下和冯征离开了电影院。
坐上车以后，冯征突然看着高俊。
“现在你看了观众们的反应，你觉得这次首日票房我们会有多少。”
“八百万吧，你呢？”
“你能不能稍微认真点，你之前的成绩在这里摆着，而且还有黄柏哥，你觉得八百万可能吗？”
“呃，好吧，可能会破一千万？”
“一千万？不止，我觉得这部电影可能要爆，之前那么多的奇迹可能要再一次上演了。”
“是吗？”
“要不打个赌？”冯征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看着高俊。
“不赌……我没钱可以输。”高俊二话不说就拒绝。
“。。。。。。”
冯征有些无奈的看着高俊，亏自己还想让他帮忙承担一部分综艺剧本的压力呢！
结果就这么不上套？
有时间写影评、影视推荐，不能帮我写写剧本？
我都快被琳姐压榨死了啊！
。。。。。。。。。。。。
二人出来的时候，《最好的咱们》《三角洲行动》这两部电影已经播放完。
番茄网上的口碑和排名开始出现了一定的变化。
“《最好的咱们》的口碑怎么样？”张嘉佳抬头看着助手小张拿着最新的报表走进来，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口碑，嗯，，算是一个不错的高分了。”
“李老的《三角洲行动》呢？”
“，仅次于《三角洲行动》。”
“哦，我们的口碑呢？”
“，目前和《三角洲行动》同样的口碑。”
“人气方面呢？”
“我们三部华夏电影之中人气排第三位，不过和前两位的差距并不远，可以推测我们这部《最好的咱们》的最终票房成绩不可能太差的。”
“哦，那就好。”
“那部《记忆大师》呢……”
“《记忆大师》还没上映呢，不过按照我们三部电影这么强劲，这《记忆大师》恐怕要排倒数第一名，毕竟每一年都会有一部电影垫底的，很明显，这部垫底的电影不可能是我们，？”
“嗯。”
张嘉佳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松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驱魔大师》的失败的确是一个败笔，不过还好这部《最好的咱们》无论是在口碑上还是人气上面都不差。
这无疑让张嘉佳觉得自己是回了一口血。
至于《记忆大师》。
好吧，他也就随口问问而已……
他真没有将《记忆大师》当成对手！
毕竟现在这种战况下，《记忆大师》很难脱颖而出。
你评分可能会高，但是你的人气。。。。。。
你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
凌晨两点半。。。。。。
《记忆大师》上映完半小时以后，助手突然拿着数据难以置信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慢点说！”
“《记忆大师》，这《记忆大师》爆了！”
“什么爆了？”
当张嘉佳拿着数据报表，看着《记忆大师》的数据以后，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哪，开什么国际玩笑！”
………………………………
电影上映前《记忆大师》电影排名在豆瓣网上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
但是在电影上映以后，，甚至都超越了年初的那一部高分电影《看不见的客人》，至于排名方面，瞬间从三十几位轰到了新片前十，随后又从前十磨刀霍霍地刷到了第八名。
排在他前面的只有《三角洲行动》和《最好的咱们》《终结人6》以及好莱坞的三部大片。
又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记忆大师》的排名又开始疯了起来，从第八名一下子就飞到了第五名甚至将张嘉佳的《最好的咱们》都遥遥地甩开了一大截……
下面评论瞬间就多出了数万条，除了几别的网络喷子以外，一眼看过去全是好评，甚至好评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了。
同时，这部电影在豆瓣网上的热度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冲到了热度上升榜第一，潜力榜第三，几乎豆瓣网能上的榜单这部电影都上了……
这操作无疑是惊掉了许许多多业内人的眼镜。
他们之前觉得《记忆大师》的口碑应该不会太差，但是他们根本没想到流量者的口碑竟然会好到这种程度，而且口碑是一方面，更一方面的是这部电影的人气！
要知道，这部电影并不是喜剧片，更不是动作片，是一部地地道道的悬疑推理的文艺片啊！
文艺片是什么概念？
普遍都是小众，叫好不叫卖，除了极个别电影外，其他都普遍是生活在人气最底层，靠着死忠影迷们的二次消费混票房。
虽然他们的票房不至于饿死，但也从来都没有出现任何大爆的情况。
可是《记忆大师》却打破了这个几乎是铁定的规则。
不对！
不止是《记忆大师》，还有今年之前的两部《看不见的客人》和《活埋》也打破了这个规则，蛮不讲理地拥有了一大批死忠的人气和不可思议的票房收入……
难道《记忆大师》要复制这种奇迹吗？
午夜的钟声响了起来。
李泽楷李老默默地抽着烟看着天娱大厦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
虽然他一声不吭看起来很淡定，但实际上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紧张的。
一部电影最重要的并不是口碑，并不是热度，也更不是好评率。
一部电影最重要的是票房。
去年《血色战狼》，李泽楷确实收获了好几亿的票房，今年的这部《三角洲行动》让李泽楷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感。
《三角洲行动》是一部主旋律的战争片，讲的是四十年前的那场战争。
主旋律片只要拍得不差，票房一般还是可以保证的，但保证是可以保证，但如果你说票房要大爆的话那实在是不现实的。
毕竟受众还是一个问题。
尽管他一直对自己的《三角洲行动》很有信心，但是今年有这么多好莱坞大片的侵袭，这让他心中开始没底了。
好莱坞大片其他的都不强，就是吸粉能力特别强，很容易就将华夏年轻一代的影迷们全部吸走，导致其他电影开始变得青黄不接。
李泽楷并不是那些崇洋媚外的人，而且也不愿意屈服的去拍些所谓的流量电影，他对自己电影和华夏的国情有一种很深的了解。
毫不夸张地说，华夏电影现在想打败好莱坞电影的话实在是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而且还需要各种资源的倾斜扶植。
这几乎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十多分钟以后，两根烟抽完了。
李泽楷掏出手机下意识地想给高俊去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高俊这个时候应该比他紧张得多。
毕竟《记忆大师》是高俊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投资电影，而且夏京公司也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来撑住他们的发展，设身处地想想，如果自己站在高俊的这个位置上的话，自己也绝对彻夜难眠的。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这才接通。
“喂。。。。。。”
“我是李泽楷，从李老头那里要来了你的联系方式。”
“哦哦，李导演啊，李老您有什么事情吗？”
“小高啊，睡了没？”
“唔。。。。。。李导啊，我刚睡着。”
“刚睡着？”李泽楷那句睡了没本来只是一句客套话，毕竟这个紧要的关头谁会睡？
可是，当李泽楷听到高俊声音之中的睡意以后，他就有点难以置信了？
难道高俊真的睡着了？
开什么玩笑……
“嗯，是啊，有些累，李导，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想问问你对现在的票房怎么看？”
“额，春节档的票房？李导，我说不好，应该票房都不错吧。”
“哦，那你觉得你有多少票房？”
“嗯，首映的反响好像挺不错的，我觉得我的票房应该不会太差。”
“你心中多少？”
“八、九百万应该有吧。”
“九百万，差不多还能小赚一点，嗯，挺好的。”
“嗯，是啊，哦，对了，张导，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哦哦，那我明天打给你吧，我实在是太困了，车上还有点冷，脑子昏昏沉沉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那么一点点有气无力。
“哦，好，注意身体……”
“拜拜。”
李泽楷挂掉电话再次点燃一根烟。
高俊的反应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想象中的高俊是什么样的？
忐忑不安，紧张，甚至失眠焦虑，听到自己打电话过去以后他肯定是多方面担忧，各方面恐惧，忐忑的思考着为什么自己给他打电话，然后自己再象征性地安慰一下，同时两人一起等着最终票房的出来。。。。。。
事实上呢？
淡定得不行，而且喊出了首日八、九百万左右票房的预计。
投资五千万，首日九百万。。。。。。
最后票房妥妥的又是几亿吧？
这该是多有自信才喊出来的成绩啊？
这个小子可以的！
他觉得高俊身上有一种年少轻狂的感觉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抽完一根烟以后，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李导，出来了出来了！”助手小李兴冲冲地拿着报表冲了过来。
“多少？”
“一千七百万！”
“呼！”
听到这个最终成绩以后，张同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千七百万这个成绩已经完全超出他预期两百万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首映有这个成绩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总体票房破五亿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极有可能争一争六亿！
这又是一个华夏主旋律电影票房历史上的一个新纪录！
要知道吴静去年的十月份的《杀破2》票房也才六亿三千万啊！
想到这的时候李泽楷心情大好。
看来现在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对了，小高的《记忆大师》最终票房统计过了吗？有破几百万不……”心情好之下，张同不免开始关心起高俊的《记忆大师》了。
“高俊的《记忆大师》这。。。。。。”助手小李抬头看了一眼李泽楷，眼神微微有些犹豫。
“多少？难道很差？”
“三千八百万。”
“等等，你说什么？他票房多少？”
“三千八百万，在总票房内排行第四，仅次于《仇富者联盟2》的四千万……”
“？？？？”
李泽楷接过报表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以及最终的三千八百万票房以后瞬间就傻眼了。
这一刻，他脑海中突然回荡着刚才高俊在电话里跟说的话。
他说自己保守预计在八、九百万左右。
自己起初还以为高俊这货飘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狂妄，而是特么的谦虚啊……
李泽楷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李导，你怎么了？”
“没事。”
面对助手小李的关切眼神以后张同摇摇头，随后闭上眼睛。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可能又要失眠了。
。。。。。。。。。。。。
“票房出来了吗？”
“张总，出来了。”
“咱们的电影票房多少？”
“九百万。”
“呼，九百万还行，基本上一个星期就能回本了，对了，其他票房呢？”
“《三角洲行动》一千七百万，《记忆大师》。。。。。。《记忆大师》。。。。。。”
“《记忆大师》多少，你别吞吞吐吐的。”
“三千八百万，是我们的四倍还多……”
“什么！”
张嘉佳难以置信地从助手那里过数据报告，宛如见过一样盯着上面《记忆大师》的数据。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可是，当他看了好几次，又验证了好几次以后发现数据确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以后，张嘉佳晕了。
三千八百万的数据也实在是太秀了吧！
一部文艺片，就算你凑齐了黄柏和高俊两个大流量，但是你首映票房直接来个三千八百万！
你这是要干啥？
你要上天吗？
随后，张嘉佳觉得辣眼睛。
自己九百万的票房数据连人家的一半都没有。。。。。。
得！
先前还看不起人家，不把人家当对手呢，现在人家直接翻身一屁股坐在你脑门上了，都碾压到让你怀疑人生了……
张嘉佳瞬间感觉自己脸火辣辣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驱魔大师》自己被高俊打脸了，被打脸的以后他，消沉了那么几个李白，最终觉得是自己走的路子错了。
痛定思痛，最后他精挑细选拍了成本小一点的、流量大一点的《最好的咱们》。
然后……
《最好的咱们》自己又被打脸了。
自己这部电影投资了三千多万。。。。。。
而《记忆大师》。。。。。。
呵呵。
六千万。。。。。。
张嘉佳深深呼了一口气低下头。
沉默了好久好久。
随后……
“我是不是不适合干这一行？”
他茫然地抬头突然看着助手，一脸的怀疑人生。
助手：“？？？”
。。。。。。。。。。。。
网络上。
“惊！《记忆大师》首映斩获好评，票房三千八百万直逼《仇富者联盟2》，据专家分析，《记忆大师》最终票房极有可能逼近《仇富者联盟2》！”
“华夏电影崛起？我们的文艺电影的春天来了？”
“《记忆大师》高票房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其他的含义？是否是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惊人的演技，入木三分的角色掌控力，我们是不是一直低估了黄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