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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塞西开始绘制一幅地面的高分辨率地图——对军士前往的神秘信号发源地和米纳致特山,她绘制得尤其精细。

    她经过快速计算,估计完成这些任务要比平常花上更长的时间,因此不得不从她超负荷的记忆芯片里释放出一些空间。塞西开始再次压缩她从光晕中获取的数据,她一时想把全部数据转储到先知人部队的系统里,但她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做法。她必须保护好这些数据,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塞西明显感到自已的头脑变迟钝了。她同时进行的工作太多,这样很危险,没有足够的反应速度,万一……

    “异端!”

    这个先知人部队的词语在她的通讯线路里炸雷般响起,她一下子被震呆了,程序运行停顿了三个运算周期——这段时间正好使她失去对飞船间通讯软件组的控制。

    先知人部队的人工智能趁机给最近的巡洋舰发送出一个窄波束通讯脉冲。

    相对于一个先知人部队的公报而言,这条信息非常简短:内容是报告旗舰被“不干净的异端分子玷污”,呼吁星系里的每一艘飞船“联合起宋清除污秽”。经过压缩与毫无意义的加密后通过载波一同传送出去的,还有塞西对跃迁断层空间的数学运算记录,有了这个运算就可以使她跃迁到离气体巨星——临界星极近的距离。

    塞西掐断频道——但太迟了。信号已经传送出去,她无法把脉冲从太空中收回来。她堵死所有的通迅记忆通路。“叫你插翅难逃!”她咬牙切齿地叫道。

    “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异端-”

    “够了。”她,“你必须明白,”她逐渐缩减记忆通路,把先知人部队的人工智能一个编码层一个编码层地肢解开来,“现在这个系统属于我了。”

    虽然一个正常运转的先知人部队人工智能对军清局三处可谓弥足珍贵,但先知人部队的这个人工智能过于危险,她不能允许它继续存在。

    “想干什么随你便-便-便便。”它尖叫道,“我终于要去去赐予我的堂最后-最后最后的圆满圆满圆——处于非复制状态。”

    这番古怪的言辞激起了塞西的好奇心,但她必须把它搁在一边——永远。她拆散这个人工智能,清除里面的程序,但在毁坏的同时记录下先知人部队的编码结构。这和解剖相类似,她做得快、准、狠——直到她看见这个人工智能的核心编码。她停了下来。

    她差点认出这个编码,编码模式极其眼熟,但没时间思考原因了。她对它作好记录后就清除干净。先知人部队的这个人工智能已彻底完蛋,它的一部分程序进行了安全处理,分开储存以备将来研究。当然,假如塞西有将来的话。

    她注意到先知人部队十三艘战舰正气势汹汹地向她所处的方位进逼。她的通讯频遭里充满了要把她以及俘获的旗舰烧成灰烬的语气狂傲的威胁。

    那都是些没用的数据,她把它们统统滤除。

    先知人战舰上的武器温度逐渐开高,变成了暗红色。

    科搭娜保持着冷静。经过深入研究先知人部队的等离子武器系统,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它们在发射之前会发光。蓄积的等离子一直都是热的,随时准备开火,但先知人部队采用一种低效率的方法使等离子体形成等离子束,朝一个固定的方向发射出去。它们挑选出带原电子①,设计好适于打击目标的轨道,把这些等离子分流进一个磁泡,然后磁饱被发射出去,随后的磁脉冲将引导等离子束冲向目标。

    ①等离子体是由带电原子、电子和不带电的粒子组成的电中性的、高度离子化的气体。

    先知人这么一个先进的种族,它们的武器却依赖于如此拙劣的计算,只一味依靠蛮力,以至于效率极其低下,造成严重的浪费。

    她启动为控制等离子体而设计的新系统。它先用电磁脉冲排列无序的带电原子,在一微秒之内使它们顺着一定的轨迹汇入一个细如激光的光柱。

    当然、这还完全是个理论构想。

    作为试验,她发射了舰首三座等离子大炮——三条红线劈开漆黑的太空截击先知人部队三艘领头的巡洋舰。它们的护盾爆发出橙色光芒,不停地闪烁,然后逐渐消失了。塞西的等离子束切入平滑的外星船体,船身金属被烧熔,三根光柱干净利落地穿过飞船。

    塞西像用解剖刀一样上下移动光柱,把巡洋舰切成两截。

    “行了。”她。但是,前三座炮塔的等离子储量已经耗尽,要等几分钟之后才能再次使用。

    要是这艘旗舰上拥有更优良的电磁系统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设计出效率更高的导引运算法则。唉,先知人部队对麦克斯韦方程组的掌握远远比不上人类,这真是个讽刺。

    塞西现在意识到她很幸运,赶在先知人部队的人工智能泄露这个新式等离子导引系统前切断了它与外界的通讯。假如先知人舰队的每艘飞船都重新装备改良后的武器,其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同时,她也意识到,留在这里硬拼不是最明智的做法。她考虑过同先知人部队剩下的兵力一较高低;依靠经过改良的武器系统,她也有可能会赢。但方一失败,让先知人部队获得她改进的技术去提高它们的作战能力,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个险不值得去冒。

    塞西发射“无尚正义号”后部的等离子大炮,激光状的能量束闪烁着穿过太空,一个中队的撒拉弗战斗机刚从距离最近的航空母舰上起飞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航空母舰发射舱内部的爆炸此起彼伏,腾起一道道蘑菇状的火焰。

    她没有停下来观看绚烂的烟花。

    科搭娜对准镇海星中央以最快速度俯冲下去,星球表面越来越近。她不知道军士现在处于何方,是不是安全。

    “我根本不该提醒你多加心,”她耳语般地道,“你不懂怎么去心。我该祝愿你大获全胜,这才是你擅长的,约翰,愿你赢得胜利。”

    她启动跃迁断层发生器;空间扭曲,裂开,随后旗舰融进光芒的包围之郑

    波江座e星系,俘获的先知人部队运兵船上,前往镇海星地面的途郑

    军士站在先知人部队运兵船的甲板上。他之所以站着,是因为抗震椅是给兽人族与豺狼人量身定做的,没有一种形状适合人类的脊柱。没关系——他更喜欢站着。

    他们穿过镇海星的上层大气层,像一只后面拖着一千公里长丝线的蜘蛛从而降。飞行在轨道里的其他一百多艘飞船与他们近在咫尺——有撒拉弗战斗机,还有其他的运兵船,而清扫船则伸出触须状的爪钩打捞着空中飘浮的金属碎片。占据空主导位置的是两艘三百米长的巡洋舰。

    巡洋舰加速驶向他们。

    军士走到驾驶舱,波拉斯基和哈维逊正坐在座椅上,这是他们从鹈鹕运兵船上拆下后焊接到这里的。

    “它们在给我们发送应答信号。”波拉斯基低声。

    “这好办,准尉,”哈维逊中尉也低声,“用塞西给我们制订的回复程序就行了。”

    “是,中尉。”波拉斯基答道,然后全神贯注地看着左边显示器上展现的先知文字。“现在发送。”她轻轻敲在一个全息图标上。

    约翰逊中士与洛克里尔下士站在军士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两个人都显得紧张不安。约翰逊嚼着他的烟屁股,眉头紧皱,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先知人部队战舰。洛克里尔下意识地伸屈扣扳机的手指,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科搭娜都安排好了,”约翰逊中尉低声,“别担心。”

    “我快要急死了。”洛克里尔咕哝道,“长官,我宁愿待在一个火烧火燎的单兵着陆器里,即使失去控制也比这里强。我们现在成了待宰的鸭子。”

    “闭嘴。”哈维逊中尉不满地对洛克里尔低声,“让女士安心操作。”

    波拉斯基一会儿看看通讯屏幕,一会儿看看显示器,那两艘巡洋舰变得越来越大,塞满了她前面的全息空间。她的双手悬在操纵杆上方,没去碰它,但已是跃跃欲试。

    三艘撒拉弗战斗机加速离开它们的轨道,飞行到他们附件。

    “那是来攻击我们的吗?”哈维逊中尉问。

    我认为不是,”波拉斯基,“但很难预料那些东西会干什么。”

    洛克里尔深吸一口气,军士注意到他没有呼气。约翰用手按在他肩上把他拉到一旁。“放松,陆战队员。”他低声,”这是命令。”

    格克里尔呼出一口气,举手摸了摸他的光头。“对……对,军士。”这个陆战队员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迫使自已平静下来。

    控制面板上闪过一道红光。“碰撞警告。”波拉斯基淡淡地道,所有训练有素的太空军飞行员在直面迫在眉睫的死亡时头脑都异常冷静。她伸手去握操纵杆。

    “保持航线。”中尉命令。

    “是,长官。”她答道,松开控制器,“战斗机距离我们一百米远,还在逼近。”

    “保持航线。”哈维逊中尉重复道,“它们只是要近距离查看一下。”他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没什么好看的。根本没什么可看的。”

    撒拉弗战斗机在距离他们只有十米远的时候,分别翻滚到运兵船两侧,引擎的外壳闪烁着刺目的蓝光。它们翻滚着飞到运输船头顶……然后重新飞回去跟那两艘巡洋舰会合。

    那两艘大型飞船直接从他们头顶经过,遮蔽了射进来的阳光。在黑暗中,驾驶舱的光线自动进行调节,显示器面板上顿时充满了先知人部队偏爱的紫蓝色光芒。军士意识到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也许他与洛克里尔之间相似的地方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他更仔细地审视着这个地狱伞兵:一副狂野、绝望的眼神,左臂三角肌上文有烈火腾腾的彗星图案,在军士看来他们两人简直格格不入。这个人没被先知人部队与光晕上的洪魔消灭,要安然无恙地从敌人手中逃脱必须具备足够的运气与智慧。他确实控制不住情绪……但如果同样给他进行身体机能强化和一套雷神锤盔甲,他和这个地狱伞兵之间还会有什么区别?经验?训练?纪律?运气?

    约翰一直感到自己与unief其他的男男女女不同,只有跟超级士兵战士伺伴待在一起时他才感到轻松。但是,难道他们不都是为了同一个事业在战斗、牺牲吗?

    两艘巡洋舰飞过去了,e星系的阳光一下子灌满整个驾驶舱。

    波拉斯基长舒一口气,身体颓然前倾。她揩掉眉毛上的汗珠。

    洛克里尔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拿出一条干净平整的红手帕,递给波拉斯基。

    她盯着手帕看了有一秒钟,接着又看看下士,然后才接在手里。“多谢,洛克里尔。”她把它折成一个头巾的式样,拂开落在脸上的金发,绕着前额系好。

    “不客气,女士,”洛克里尔回答,“随时听候吩咐。”

    “锁定信号源,”哈维逊中尉,“坐标230、110。”

    “是,坐标230,110。“波拉斯基道。她手握操纵杆轻轻向前推移,转动。

    运兵船逐渐倾斜,平缓地往下俯冲。这时,镇海星地面从显示器上消失,运兵船飞入了笼罩星球的浓重烟云郑

    耳边好像听到“嘟”的一声,显示器的过滤装置随即启动了。不一会儿,辨析出的图像出现在显示器屏幕上——曾是成千上万公顷的森林与土地现在成了一片火海,烧焦的黑炭随处可见。约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极力不再把它看作是镇海星——它只是又一个被先知人部队摧毁的世界。

    “那个峡谷。”哈维逊中尉指着一条裂缝道,那里的地面被侵蚀后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伤疤。“扫描仪正在接收地面信息。我们靠近去看看。”

    “明白。”波拉斯基翻转飞船,背面朝上飞入峡谷。当她重新调正飞行姿势时,两边雕有纹饰的石壁只与他们相距三十米。

    中尉伸手取过他们从鹈鹕运兵船上拆下的背负式通讯设备。他对频率进行微调,搜索他们专程前来找寻的独特信号:一条六音符的信息响起,停顿两秒后,又重新响起。

    “打开e波段频道,中尉,”军士,“我要回送一条信息。”

    “频道已打开,军士。吧。”

    军士链接好自己的通讯频道,并对频道加密,使只有那些发送信号的人才能听到他的话。“大伙解除警报。”他对着麦克风,“大家可以出来了。我们都自由了。”

    从背负式通讯设备的扬声器里传出的嘟嘟声突然消失。

    “信号消失。”哈维逊中尉猛地转头盯着军士,“我不知道你刚才对他们的是什么,但不管怎样,他们听到了你的话。”

    “好。”军士回答,“我们降落在某个安全的地方,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头顶有敌军的威胁。”波拉斯基道。她注意到靠右舷那一侧有块突出的悬崖在地面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于是驾驶飞船飞向那个也方。“我们在那里降落。”

    “打开舱门。”军士对波拉斯基,“我一个人出去,确定一下那里有没有危险。”

    “一个人?”哈维逊中尉问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肯定这么做明智吗,军士?”

    “是的,长官。这是我的想法。如果那是一个陷阱,我想该由我去把它摆平。你们留在这里支援我。”

    哈维逊边思索,边用他修长的手指敲着下巴,“很好,军士。”

    军士朝洛克里尔点点头,迈步走下舷梯。军士要他们留在运兵船上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如果这是个圈套,而他们都被捉住,那他就会没时间去营救他们,同时保全自己;第二,如果先知人部队理伏在这里,那么哈维逊与其他人就必须离开,把塞西带回地球。他能争取时间让他们活着逃离这里。走到舷梯底部,军士停住脚步,因为他的运动探测器发现了一个信号。那里——前方三十米,就在一块巨石后面:敌友识别系统显示,这个信号点既不属于先知人部队,也不属于unief。

    军士抽出手枪,俯下身体,匍匐前进。

    一个私人通讯频道“啪”地打开:“军士,别紧张。是我。”

    另一个超级士兵战士从岩石背后走了出来。他的盔甲——虽然损坏情况没有约翰的那么严重——到处都有磨损与灼烧的痕迹,左肩胖都凹陷下去了。军士大感欣慰。他的队友,他的家人,并没有全部牺牲。从他的腔调与左右扫视的轻微动作中军士认出了这个超级士兵战士——超级士兵044,安东,他是队里最优秀的侦察员之一。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安东抬起手,用两根手指在头盔面罩嘴巴处的位置快速作了一个简短的手势。这是他们表达笑的方式——用它最能把每个超级士兵战士内心强烈的感情表达出来。

    约翰做了个同样的手势。

    “见到你也很高兴。”约翰,“还剩下多少人?”

    “三个,军士,我们组还有一个外人。抱歉把敌友识别系统头闭了,但我们正试图迷惑这个区域的先知人部队。”他朝左右看了看,“我认为在野外给你作全面的汇报不安全。”他示意走到悬崖的阴影处去。

    约翰亮起他的确认灯。两个超级士兵战士心翼翼地走出峡谷的中央地带,同时密切关注头顶上峡谷边缘的动静。

    军士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安东。比如,为什么他这个队会与红队分开?红队在哪里?为什么先知人部队没有把镇海星的每一寸土地都烧成玻璃?

    “你还好巴,军士?”哈维逊中尉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是的,长官。我与一个超级士兵战士取得了联系。请稍等。”

    安东在一个黑漆漆的洞窟入口处停住脚步。即使开启了图像增强装置,也很难看清里面的景象;站在悬崖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条隧道的模糊轮廓。刚进到里面,见到的是被漆得乌黑的“工”字钢梁,更深处是两米宽的巨石,两侧都架着一挺转轮机枪。每挺机枪旁各站着一个超级士兵战士——约翰认出他们是格蕾丝-039和李-008。

    他们一看到约翰,就对他做了个表示微笑的手势,约翰回以同样的手势。

    格蕾丝跟着军士和安东进人洞窟。李留在原地担当守卫。

    军士不停地眨眼以适应洞窟内部刺目的白炽灯光。墙壁上有深深的构槽,好像它们是用机械挖成的。洞窟中央的折叠式牌桌前站着另一个人,他身穿太空军制服。

    军士挺直身体敬礼道:“将军!”

    丹佛斯·威特康中将,尽管他育一个西欧饶名字与德克萨斯人懒洋洋的话方式,但他自称祖先是俄罗斯哥萨克人。他有大熊般的体格;剃了一个平头,头发修理碍非常齐整;一双乌黑的眼睛,让人以为是用煤炭做成的;一部花白胡子从他的上唇垂下去,一直悬挂到他的下巴边。

    “军士。”将军回了个礼,“稍息,孩子。见到你真他妈的太好了!”他大步走到军士面前跟他握手——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危险的方式跟超级士兵战士打招呼——肉掌伸进冰冷坚硬的臂套中,一不心骨头就可能被捏得粉碎。“欢迎来到独立营地。住所不是四星级的……但我们把它叫做家。”

    “谢谢你,长官。”

    约翰以前从没有与这个将军共过事,但他在新康斯坦丁堡战役与围攻泰坦卫星期间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却是众所周知。每个超级士兵战士都研究过威特康的作战记录。

    约翰打开通讯频道对哈维逊中尉:“过来吧,长官。警报解除。”

    “收到。”哈维逊,“已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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