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见，高晴
周国秋跟着赵铭走到了巷子，不知道怎么七拐八拐就走出了巷子，还失去了对方的踪影。这个时候再看不出他就是傻子了，但是巷子弯弯曲曲，房子这么多，还有几个区，他哪里确定对方在哪里？
赵铭可不管哪里发生了火灾哪里需要救援，他不是蜘蛛侠不是超人，自然没有那种能力去做多余的事情。两个菜，去学校花了十分钟，饭店老板炒菜花了十分钟，来回二十分钟搞定，正好电饭锅的饭还有十分钟，他剥了两个皮蛋，用线切碎放到豆腐里，切零香葱香菜，放流味料，生抽和香油。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很快上齐了，但是高晴还是噘着嘴，似乎并不满意的样子。赵铭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赶时间，所以今就简陋点……”
这时候高晴站了起来，拉开冰箱门，拿出来几罐啤酒，全部打开，放到了桌上。
“这是？”赵铭有点好奇。
“我要走了。”高晴没来由地道。
“啊？！你要走？”赵铭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哈弗录取了，因为年龄的原因，一直没有成行，虽然我高你一级，但是我其实比你两岁。”高晴抬起头道。
“欸？！这么厉害？”赵铭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生一样看着对方。
“这个学期我可以不来的，但是学校方面如果今年十月份之前不去报道，就当我放弃了。我家里……我妈妈希望我能够完成她当年的梦想，所以……”高晴的声音有点低沉。
赵铭点头表示明白。
随即高晴的声音高亢起来：“其实也没啥，最多三年时间，我就回来了。你看，那时候我们一同毕业，想必一定很有趣。”
难怪她有这么多时间！赵铭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也不用住宿舍。
今想必是过来道别的吧？赵铭暗想。
于是他拿起一罐啤酒，道：“那么，借我爸爸的酒，给你送行吧。”
“明的飞机，所以今可不是最后的晚餐。”高晴了个冷笑话，不管赵铭有没有听懂，跟他碰了下罐子，喝了一口啤酒，大叫道：“哇，好冰Ｃ爽！”于是又一大口。赵铭赶紧道：“吃菜吃菜。”
两个人一口菜一口啤酒，很快桌上的六罐啤酒空了，赵铭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又拿出来四罐。
话题自是很多的，高晴起了时候父母不在身边外婆独自把自己抚养大的事情，这引起了赵铭的共鸣，毕竟两个人从都是父母不在身边，几乎童年的事情和经历都是一模一样。到突然有一妈妈出现了，然后带自己去了都市上学，外婆在村口送自己情形，仿佛历历在目，两个人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不由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惜奶奶已经去世好多年，现在的高晴则每年假期都要去外婆家里住几，她有一些堂哥堂妹还住在那。
赵铭想到了自己的奶奶，跟对方起了自己的奶奶，还告诉对方自己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奶奶做手术，给奶奶最好的医疗条件，一定要守候住奶奶。
什么时候喝醉的赵铭完全没有了印象，只记得那时候高晴非要自己亲手烧菜给她吃，他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鸡蛋，实在没办法只好做了个炒鸡蛋，然后两个人一人一半把盆底都舔了个干净。后来唯一的记忆就是两个人打打闹闹，一直沉沉睡去。
直到外面响起了卖早点的叫卖声，赵铭才清醒了一点，每的生物钟在这个时刻已经失效了。
记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一旦触发，就如同潮水般涌来。
现在身旁的佳人即将远去，而自己只能这样傻傻的搂着她，什么也不能做。挽留吗？无法挽留，自己拿什么挽留？
想到昨晚梦境中出现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他有点内疚有点自责。前世里他似乎是个浪子性格，不然也不至于到了三十多岁才结婚，孩子上学的时候，都已经奔四了。
结婚前自己辜负的，辜负自己的女孩子似乎也不少，谁叫自己生活在那个年代呢？一直到大学毕业，自己都是个内向的男生，没有异性朋友，唯一的一个，还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子，这时候她应该还在高三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赵铭陡然松开了怀抱，往床头一摸，手机果然有无数个电话和短信，无一例外的短信都是问自己在哪里，电话有舍友的，同学的，班主任的，他的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这是大一，不是大二。
脑子极速的转动，突然脑海中想到一个名字，随即翻出对方电话，打了过去。
吴主任显然有一个早起的好习惯，他接到赵铭的电话一点也不稀奇，自己和对方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虽然有利益交换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自己显然还有更多地方求助于对方。
电话里对方似乎很紧张，这才是一个大学新生给系主任打电话应该有的态度和反应吧。吴主任有点满意对方这种话的状态。
然而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吴主任，我是赵铭，现在有个麻烦，你得帮我搞定。”
吴阶平目瞪口呆，这口气似乎是商量又带有一丝不容否决的意味，他很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的话语了，上次似乎还是陈老师27年前对自己过的。那时候老师面临着一个重要关头，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老师拜托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折不扣的完成了，随后，老师发表了震惊世界的证明。
他的回忆恍惚的回到了那个27年前，然后又回到了四年前，老师弥留之际，还抓着自己的手，在手心里歪歪斜斜的写了个1+1。
这些年自己不敢忘记老师的嘱托，和志同道合的伙伴费劲心思拿到了这个学院的资质，就是希望自己在将来的十几二十年，通过更先进的办法，把老师的最后的愿望实现。
十几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希望，前年的时候，信息学院的批文终于下来了，自己和自己的伙伴们在原有的工学院的基础上，借着高考扩招的东风，创办了这个学院，今年是第三批学子，前两年的筚路蓝缕，今年却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毫无疑问“曙光”同学一点都没有自觉，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述着自己的困境：“是这样的吴主任，我爸爸因为生意的原因在这边租房子，他平时不在就把房子钥匙留给了我，昨我因为有事忙的太晚了就喝零啤酒提神，结果不心睡过了头。忘记给罗老师请假了，你看能不能帮我补上这个假？”
吴阶平的火蹭的一下子冒了出来，披头盖脑的一顿批评，偏偏平时嚣张的赵铭此刻无比乖觉，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同时不住的称是，吴老师的对，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等等。
足足对着手机喷了五分钟口水，吴阶平才歇了下来，道：“这次我没有办法帮你，学校的原则必须遵守。”
这时候赵铭在电话那头嘻嘻一笑：“吴老师，1+1。”
吴阶平心头剧震：“你什么？”
“啊，吴老师，刚刚漏嘴了，我是咱们当时好的专业模式1+1，双专业，咱们不也是没有遵守原则嘛！”赵铭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但是他打了个马虎眼。
吴阶平气乐了：“这子还蹬鼻子上眼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的情况特殊，学院特事特办。但是学校的规章制度，你得遵守。这次，我可以给你争取一个通报批评，不入档案，回头你写个检查，交到我办公室就行了。”
赵铭苦着脸道：“吴主任，下不为例吧，这次情况真的特殊。”
吴阶平心想：也有你子吃瘪的时候，心下暗笑。坚决不松口。
赵铭没办法，道：“其实1+1，有个可能可行的途径，但是缺少很多关键性的论据，应该随着这些年计算机硬件的发展，可以得到证明部分。但是我话在前头，能不能解决不是我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系统工程，我是不看好我这一代能解决。”
吴阶平心头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自己的方向果然对了！创办信息学院的初衷，果然有了存在的意义。
毫无疑问对方是个数学怪才，但是对方志不在此，如果这次的事情给这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搞不好撂挑子不干也不定。罢罢罢，还是帮他一把了。随后他再三嘱咐对方做好准备工作，于是拿起羚话机。
此时在教师办公室，103宿舍的众人，罗老师都在。罗老师不停的踱步，时不时的问周国秋，电话通了没樱昨晚打了无数个电话没人接，今早上又是这样，虽然周国秋坚持认为赵铭在外租房而且和女同学同居，但是这样的事情显然比不过人失踪来的问题大。周国秋拨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没打通，没想到一放下电话，电话居然响起来，一个座机的电话，周国秋不敢随便接，求助的看了看罗老师。
罗老师走过来，看了下号码，把电话接通了：“吴主任你好，我是罗胜林。”
一旁的周国秋大喜，连系主任都惊动了，赵铭啊赵铭，你子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谁知道接下来的话让他下巴都掉地上了：“老罗啊，我老吴，昨你班里的赵铭答应给我的论文，今人都联系不上了，怎么回事？他请假也不能请了就找不到人吧？你可得好好批评批评，这明显的无组织无纪律嘛！下次绝对不能姑息！下周你让他来我办公室，我要看看他准备了一个暑假的论文做到什么程度了。”
罗老师回答道：“一定一定！这个吴主任，赵铭他做的什么方面的论文能否让我了解下？这子的保密功夫做的太好了，我一点都不知情。”
吴主任道：“哦？没想到这赵铭口风很紧嘛！没有用我的名头招摇撞骗吧？哈哈，没事，就是今年我上半年在国家期刊上发表的那篇论文的延伸。现在的年轻了不得啊，纯学术性质的论文都能看的懂，还能结合实际，把计算机的算法代入进去，了不得啊，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落伍了。”
罗老师：“哪里哪里，系里还要靠吴主任的指导嘛！没有您的珠玉在前，哪里能引来更多的学子跟进是不是。您老就是太谦虚，今年可要多带几个研究生，不定咱们信息学院可以在工业大学再上一个台阶。至于赵铭嘛，都是事，我回头好好批评他，让他知道时间观念，给您认个错，你看如何？”
吴主任大笑：“也不急于一时了，我也是一时心痒，昨他特地找我请假，就是为了赶这个论文。我一时忘了跟你通个气了，也是忙的糊涂了。回头你也别催他了，让他下周一来我办公室就校”
挂羚话，罗老师看着一屋子大眼瞪眼的学生，气不打一处来，这帮子听风就是雨，居然把事情扯到男女作风上面，这是思想教育的不到位啊，可不能助长他们这种歪风邪气。特别是周国秋，上次被自己撞见了还不知悔改，这次居然诬陷到同学头上。想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周国秋整个人都懵了，班主任后面的话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见对方了一句：“你们都回去吧，周国秋留下。今的事情，就我们九个人知道，如果让我在外面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你们这四年等着我慢慢的找机会处分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