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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赵云赴宴会曹真

    两方都疑心对方一个不对劲就跳起来刺过来,那小眼神里藏着尴尬而不失礼貌却也有着防备的微笑,像极了僵硬的不敌不友的关系……

    而在这种状态下,曹真来拜访祢衡,名为探病问伤,就显得很是吊诡!

    祢衡也没空陪他打哑谜,清了场,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祢衡递了杯茶与他,道:“曹将军若是有话不如直言吧……”

    曹真看着他,道:“正平变了很多。以往在许都时,也曾多听闻正平的名声。”

    “说我像个刺头?!”祢衡笑道。他以前的状态的确是自诩天与之才,目空一切,跟刺头也差不多。

    而现在,刺都软了下来,虽都还在,扎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没办法,不得入曹公之眼,自然是个刺头。”祢衡道。

    曹真哼了一声,道:“分明是自诩天才之人看不上曹公。若有投效之意,曹公最纳人才。”

    祢衡道:“他自以为有郭嘉在手,像我这等不驯之人,岂能瞧得上眼?!”

    “便是如今,郭嘉所谋之事,恐怕除了曹公知晓,汝也不知吧,”祢衡道:“……只是若要成事,还需借风,风来时,一切可成,风若不顺,便是郭嘉自以为有天纵之才,也难以成事……”

    曹真听的心里狂跳,他看着祢衡,看他一副好像看透了郭嘉所谋的表情。

    一时之间,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关键是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但他却不能承认与许都断了联络。

    所以他便抿嘴不言。

    二人竟是打着哑谜,各怀心思,只等着对方先开口,为自己解惑。

    其实祢衡也想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有得到些线索,但是见曹真一言不发的样子,他也郁闷。但同时也明白了,恐怕许都是真的有所谋划。

    是什么呢?!

    不是不重要,而是不能急。越急越慌,越会显得在意,就反而越会被看破。

    他不能被看破。

    当然,曹真也如此作想,因此,这谈话还能说得下去吗?!

    因此便都不说话了。

    曹真坐了一会,只觉得如坐针毡,客气坐了一会,只叫他好好养伤,便告辞了。

    曹真一走,身后有谋士出来,道:“他来意为何?!我还以为他是想赶我们出城!”

    “曹真不是普通曹将,他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容不下,目前为止,我们在此城之事对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祢衡道:“他只是来探口风。”

    谋士道:“这曹真不大对戏啊……”

    祢衡道:“必是有我们不知之事。越想越不对劲。但是细想,一时也看不清,析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谋士拧着眉头,道:“所以先生才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误解先生知道点什么,却不说透?!”

    “不错。”祢衡道:“他必会以为,我已看出些许都的图谋。”

    “古怪,古怪……”谋士拧着眉头道:“莫非是他连许都的信息也不知晓了,只是在装知道?!”

    “很大可能……”祢衡叹了一声,道:“曹真独身出现在这里,却没有兵马跟随,本身就不对劲。”

    谋士一时也没想通透,便只能作罢。

    曹真回去后就更辗转反侧了,心里天人交战。难道许都真的另有打算,所以才没有安排来接应他?!

    只是祢衡这态度,分明是一副猜到的样子,到底是真猜到了还是在诈自己?!

    曹真一时之间,那心真是烧的慌。自己是没探出什么口风来,反而把自己给弄的更焦虑了!

    断了联络,仿佛被遗忘,不知何去何从,不知如何行动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他也不得不被迫与祢衡的赵云军绑在一起在此城先驻扎着。是不得不!

    且不说曹真心里如何之急,如此操淡。只说赵云一路带着不多的人马,绕出了险域以后,看着身后那雪的冰天雪地的境,感觉像是死里逃生,从地狱挣脱出来的感觉。

    赵云十分担心祢衡等人有没有到达目标城池,也没有停留和犹豫,道:“已甩脱追兵,然我们必须火速去与正平汇合!此处是兖州,若兵将分离,两边都太危险了……”

    没有将的兵马,战力将大大削弱。没有兵马的将军,也是危险至极的啊。

    所以众人应了,小心翼翼的,完全没有松懈的往与祢衡所约定的城池跑。一路疾驰,基本都没怎么休息。

    因为是绕路,所以所要费的时间就多了很多。

    赶了约有五六日时间,才渐渐的靠近了,也是顺利,虽还未到达城池,却先遇着了吕娴预留在此处的斥侯,斥侯见到赵云,喜不自胜,告知他吕娴追随他之后,跟着袁尚追去。赵云都愣住了,道:“云竟不知此事,女公子已经追袁尚后了?!”

    “是!”斥侯道:“若将军返回人马,还能截住袁尚,与女公子汇合!”

    赵云道:“如此极好!云与兵马失散,现便去找回,火速的返回去截,袁尚必败!”

    斥侯领命。

    赵云道:“汝若遇女公子军中斥侯,且告知云的消息,言云必至来助一臂之力!”

    斥侯应了。

    赵云很欣喜,连忙继续赶路,心中喜不自胜。

    这一路急赶,也终于先见到了赵云军中遣出来寻找的斥侯,见到赵云,简直是狂喜,一面喜悦一面告知了之后的状况,见赵云安然无恙,便忙请赵云速进城,言祢衡候之久也!

    赵云听大军无事,祢衡也无事,心中大喜,便忙要进城。

    听闻赵云回来了,曹真吃了一惊,出来骑马去城门,却见赵云部将皆纷往城外去寻,那喜不自胜的样子,曹真也颇为无言。

    这心里却沉甸甸的,赵云虽年轻,然而其勇,却已匹敌一方。这一次,他是什么运气,竟然没死。

    曹真心里真是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觉得祢衡说的要成事,光有智不行,还得有上天之意相助更有深意。

    曹真身后的诸将心里压力突然也很大,他们看向曹真,脸上满是纠结,道:“……这,这可……”

    曹真揉了一把脸。心里苦笑一声,还能如何?9是要维持场面上的友好关系。

    赵云的实力也不得不衡量一二。

    真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是意料之外的。

    他忙也跟上去,身后诸将也是一阵无奈,也急忙跟了上去。

    赵云回来,最高兴的便是赵云部将和祢衡,如今正处于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和热情之中。

    曹真上前道:“赵将军平安归来,幸甚也。”

    赵云忙敛了笑,上前回礼道:“云失散于战场,部下流落至此,多谢曹将军收留,此恩云必不敢忘,多谢!”

    说罢重重的一拜。

    这谢吧,怎么听怎么难受。当然,赵云谢是真谢,他是真心的要谢曹真,但是曹真心里真是一万句MMP要讲。

    他笑道:“都为盟友,何来恩谢之说?真在路上也多番受女公子照应,如今也算是礼尚往来了。两军为盟,如此,才共患难,生友谊!”

    赵云诚心一笑,道:“自该如此!”

    赵云是恩怨分明的人,他谢的时候是真心的谢,可是敌怨当前的时候,他也不会因恩而受困。这才是君子的态度。

    曹真道:“赵将军这一路可安好?!不知可与女公子汇合了?!”

    赵云摇首,道:“并不曾,想是路上又错过了。”其余的一概没说!

    曹真也没再追问,只道:“赵将军一路辛苦,先请回去休整,真为东道主,备好酒席,请赵将军一叙庆聚也,还请勿辞!”

    赵云客气道:“必不敢辞!”

    古人当中,这推杯换盏的酒桌文化也从未少过,赵云当然是会的!

    曹真便带着人先回去了。

    无论他心里有多不安,但是做事还是很大气的。

    诸将一路簇拥着赵云回去,见到祢衡,二人心里当真是感慨万千。祢衡道:“将军能安然回来,当真是万幸。否则衡便万死难辞其咎,必死而相随!”

    说罢眼泪就开始落了。

    “正平!”赵云感怀道:“这一路辛苦你担当此重。云若无先生,麾下兵马必不至此安全,哪里能无损至此。如今只少有伤亡,全是正平功劳。”

    “将军说的客气话。”祢衡道:“无事便回。回来便好!”

    两人各自说了分别以后的惊心动魄,都相互庆幸,这一次当真是惊险。

    赵云道:“女公子追袁尚而去,云要领兵去截袁尚,以便两面相击。共败袁尚!”

    祢衡道:“我也知此事。将军去是可去,只是还是略等一等女公子的消息,倘若有情报,会更精准。不然追出去阻截一番也未必能寻到袁尚所在。先前与之战,已失去了很多的情报,要找到袁尚的方位还需重整。将军不如且稍安勿躁,略等一等情报至。我已派出斥侯出去探知,恐怕便会有消息来……”

    赵云虽急,但也并不莽撞,想了想这样更妥帖,便道:“也好。”

    之前狼狈奔出,便很被动。战争中处于被动的结果就是会失去很多主动的情报和消息。斥侯盯着袁尚的线报也暂时没了。

    便是他现在要去追,也得有个方向才成!

    因此心中便安下来,道:“女公子大军在后,必稳妥。等情报来,我军立即出发,早早与女公子汇合要紧。”

    祢衡点首,越早汇合越好,就怕是有事啊。

    “正平伤如何?!”赵云道。

    “并无大碍,是我身体弱,才养的慢了些,随军是不成问题的。”祢衡道:“在此城中,将军还需防备曹真。”

    赵云应了。

    “这一路来,将军可曾遇到曹军动静?!”祢衡问道。

    赵云摇头,道:“说来奇怪,兖州便是再空虚,也不至于一点曹军都看不见,莫非是都未曾出城?!竟是连押送粮草或是物资的人都不曾见……”

    祢衡蹙着眉头,道:“曹军断了消息,是为了什么呢?!”

    赵云心头一跳,道:“断了消息?!”

    “不错,连曹真如今都如无头苍蝇,许都那边很不正常。”祢衡道:“此事只怕要早早告知于女公子要紧!”

    赵云来回走动,道:“莫非是要伏击女公子?!先前,我便知晓,曹军是有围胜者之意,只等我军与袁尚分个胜负……”

    祢衡想了想,正想说话,外面有战将进来道:“将军,先生,曹将军来请赴宴!”

    二人对视一眼,祢衡道:“将军且去,我便不去了。将军务必小心,倘若有异,衡在外也能应对!”

    赵云道:“好。不过倒也不必担心。曹操虽然阴险狡诈,然而也并非是完全不择手段之人。那曹真更不会行此险招。女公子不在此,若是女公子在此,他若图女公子,也合理。然云只是一战将,他犯不着如此,而坏了大谋……”

    祢衡道:“不可大意,不得不防!虽说可能性是不大,然而,杀人再泼脏水这样的事,何曾少过?!切不可大意!”

    赵云点首。

    他只以诚谢而待曹真,倘曹真真的有什么杀人之心,他也不会客气的。

    当然,他正常以为,曹真真的犯不着这么做。除非他疯了!

    不过祢衡是谨慎习惯了的人,赵云当然不可能说他多虑。

    到了宴上,虽是简单布置却也见礼仪与客套。曹真将赵云让进去,分宾主坐下了,曹真道:“正平没来?!”

    “正平还在养伤,不宜多挪动,加之先前担忧云之安危,忧思过重,如今云回,他一放松,反而身体撑不住了,正在休息,未至宴上,还请见谅!”赵云道。

    曹真道:“伤患理当如此,倒是真强人所难了!”

    赵云起身,执酒道:“云须郑重谢过曹将军,若非曹将军,只怕云并不能安然与麾下兵马汇合……”

    曹真受了,与他饮了酒,道:“子龙当真是英勇无匹,这一路只凭一人之力,而追袁尚至此,真慕子龙也,恨不得引为知己,结为兄弟,来,敬赵将军一杯……”

    赵云忙道不敢,见曹真热情,不得不虚受了。

    曹真便将话题引到战场上,似乎是想要打探袁尚和吕娴行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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