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黑猫
叶冰云愣在原地,黑猫浑身上下透着邪气,不由得咽了几口吐沫。
“喵!”
黑猫突然叫了两声,嘴巴微张,就像人讲话一样,脸上露出和人类似的笑容。
叶冰云眨了眨眼睛,从来不知道猫也会笑,还没反应过来,黑猫弓起身子,猛地向他扑来。
面对扑面而来的黑影,本能的闭上眼,用手挡在面前。
然而,一阵凉风吹过,再睁开眼睛时面前竟然空无一物。
黑猫,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扑向自己,莫名其妙消失了。叶冰云心里直发毛,此刻只想快点回到房间。
“喵!”
又是一声猫叫,在漆黑的走廊回荡着,阴沉凄厉,仿佛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让他不禁毛骨悚然。
感觉这一次不再是从远处盯着他,而是好像蹲在他肩膀上,那叫声似乎就在耳边。
身体一僵,用余光左右瞟了瞟,突然发觉肩膀上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它几乎没有一点重量,感觉就像在半空中飘着一样,那双黑瞳闪着幽幽绿光,寸步不移的盯着他。
叶冰云身子剧烈抖动几下,把它甩了下去,拼命的在走廊穿梭着。
简直太邪门了,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竟然会对一只猫怕成这个样子。
“喵!”
催命符般的猫叫再次响起,居然是从背上传来。
叶冰云伸出一只手往背后抓,什么都没抓到。
可他就是感觉背上温温的,热热的,就像有东西爬在那里一样。
突然,被一块凸起的地板绊倒,身子重重摔了下去,一股奇痒从脸上传来。下意识摸了一把,毛毛的软软的,竟然是张猫皮。
内心深处传来阵阵恐惧。
“喵!”
猫,从漆黑的转角处缓缓走出,它不停的叫着,由远及近,慢慢走来。
我去!
听过蛇蜕皮,猫脱皮还是第一次见。
它的步伐很轻,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阴森,得意,轻蔑,嘲讽。
慌乱中,摸到门把手,猛地推其进入,将门锁好。
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挠门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的钟声再次传来。
洪厚,深沉,不停地响着。
似乎掺杂着焦急的脚步声。
透过猫眼,那只黑猫正在门口不停徘徊着。极具人性化,脸上充满不甘。
在钟声停止的瞬间,恶狠狠瞪了门一眼,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黑猫的神出鬼没,让他从骨子里透出阵阵惊恐。
当他镇定下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进入的竟然不是自己的房间,很黑,很空,没有任何家具。
房屋正中间架着一个石磨,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佝偻着背拉着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嘎吱!”
“嘎吱!”
房间里只有石磨旋转声。
声音很,却异常清楚,就像针扎一样,让人莫名的不舒服。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谈话声,似乎远在边,却又近在眼前。
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冰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起酒吧员工通道的交谈声。
那声音竟然一模一样。
到底是谁?
闻声望去,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排椅子,上面坐了几个男女,低着头穿着酒吧工作服。
就像游客在欣赏面具男拉磨,时而指指点点,时而低声细语,似乎没有注意到叶冰云的存在。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叶冰云只感觉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连大气都不敢喘。
悄悄扶门,尝试着扣动把手。
门竟然被锁上了。
无论多少次,通通无济于事。
似乎感觉到门锁的声音,那些男女缓缓抬起头,望过来。
叶冰云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男女。
没有脸。
就像白板一样,光秃秃,什么都没樱
交谈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叶冰云往后蹭了几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本以为会靠在门上,却突然感觉背后软软的,一双惨白玉手从后面缓缓伸出,环抱住他的腰。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他连连怪剑
艰难的回头望了一眼,除了门,什么都没樱
到底怎么回事?
那双玉手明明看的真真切牵
还有后背的触感,分明有人才对。
难道是幻觉?
那些没脸的男女仿佛受到惊吓,通通转过头来。
他们似乎有些愤怒,虽然没有五官,却让叶冰云感到了恶狠狠的目光。
此刻,彻底被吓呆了。
就在这时,那双玉手再次出现,环抱他的腰。叶冰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把他甩到椅子上。
慌乱中,叶冰云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酒吧女歌手站在原本应该是他的地方,朝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双手的主人居然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当他缓过神来,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那些没脸的男女似乎把他当成了同类。
本能的想站起来,却发现被牢牢粘在椅子上面。
拼命的挣扎,却都无济于事。
剧烈的反应,引得那些男女齐刷刷侧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
“下一个。”
女歌手声音突然响起。
叶冰云冷汗直冒,越加惊恐起来,不知道还有多少诡异的事等着他。
四处张望,想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椅子上,一个没脸的女人缓缓站起,向石磨走去。
纵身一跃,跳到磨盘正中的圆洞里,她的身子瞬间矮了半截。
面具男拉着石磨越走越快,嘎吱的拉磨声传来,绵延不停。
女人站在磨盘上,越来越矮,在消失的瞬间,还向叶冰云挥手告别。
坐在旁边的那些那女,再次转头看向他,虽然没有五官,但叶冰云能感觉到他们内心深处的羡慕。
此刻,叶冰云已经无法思考,眼巴巴看着这一牵
他忽然觉得拉磨声很像咀嚼碎骨的声音,和喊疼的低吟。
看着他们一个个投身到石磨中,而石磨四周的水槽已经装满浓腥的鲜血,让他头皮直麻。
有种想吐的感觉。
女歌手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