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他爱的这么卑微!
严文军的身后,吕奇情收住那努力调整出来的状态,眼眸伤感。
经过一夜未眠下的思考,她知道,她的确是过分了。
明明大家心里都有数,她嫁给他,就根本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很明显的目的。
可是,他不介意。
或许他也跟努力的欺骗着他自己,她对他是有意的,哪怕是一点点情。
至少,是顾念在他爱着她这么多年的情分和一股占有欲吧。
说的难听一点,他们彼此都是各取所需,他想要爱,她有所祈求,那交换就是对等的,谁也没有比谁更加高贵一些!
不管怎么说,这抽姻,在签下契约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伤害。
如果,她还要在这段婚姻之上,不顾情节的继续任意妄为,到头来,怕只会得了个两败俱伤吧?
她由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想伤害严文军来的。
只因为他对她有情有义。
那么,她昨晚的所作所为,的确是适得其反了。
她现在只是想着,希望他能稍微理解一下她,能保持一点距离,那么,她也会努力努力的配合与补偿于他。
所以,吕奇情沉静了下来,构思好了要如何面对严文军,怎样在这个屋子中最适合的关系。
她当然不是想要当他的保姆,她只是想要贴心的当一个女人。
因而,他的不适宜,他的脸色,她统统都受下了,毕竟,这也是她自找的惩罚。
何况,对于彼此来说,她觉得她对不起他更多一些。
所以,当牛做马吧,随他怎么使唤。
*
严文军去了洗手间反关上了门,刚站到洗手台前,他又愣住了。
就在他的面前,他的漱口杯里,一只全新的牙刷已经挤上了牙膏,仿佛热迎他的使用。
即便昨晚没有同房吧,但她还是惦记着他的生活起居的每一个细节。
恨她无爱吗?也不能全部是。
在严文军的心中,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在美国与他一起度过的那五个月。
她参加钢琴培训班,他早送晚接,每一天过得就跟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似得。
他陪她逛街看电影,过着没有其他人打扰的日子。
直到回国后,她跟他牵手,与他乘公交车,为他打扮,与他约会。
她的眼中全都是他。
一幕幕的回忆杀占据严文军的脑海。
他以为女孩儿都拥有不一样的矜持,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并且,他也不介意一直在热烈追求她的过程当中。
甚至,他反而还享受那个过程,
爱而不得的怦然心动感。
对于获取,他充满了挑战性的刺激感。
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一刻,她成为了他的妻子,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的就只是彻底的占据。
他已经拿到了红本本,是具有法律效益的绝对权威。
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只要他不放手,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他能用千万种方法让她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是,人心真的很难算啊。
即便他能打破一切记录,巧壤夺得来任何物质,可偏偏,获取她的情却变得遥不可及。
严文军拧开水龙头,看着眼前的水流哗哗哗的流淌。
他的内心被扰乱了,有些沉重,他要反思,为什么偏偏对她难以罢休?
爱着一个如此难以获得的女子,他真的就要把自己的感情交代在这儿了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这样的人,哪有什么感情?
他视天下众生为蝼蚁草芥,感情是个什么东西?儿女私情又算个啥?
他张开手便能翻云覆雨,他竟然觊觎那少年一刻的怦然心动,还让自己爱的这么卑微,可笑至极。
女人,不应该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唾手可得的行尸走肉吗?
然而,却只有那一个女人,勾起了他庞大内心深处的那微粒尘埃,让其发芽壮大,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想要让他全心全意的爱护,拥有她……
严文军低头,想想都觉得可笑。
想必,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男人了吧?
在世界的另一头,他叱咤风云,作为伟大的霸主。
而在这一头,感情里,他竟是被一个女人打败。他恼羞成怒,丢尽了脸子。
*
严文军洗漱完后,从洗手间出来。
吕奇情就如贴心的侍从,笑脸迎人,就立在门外,麻利的为他递上毛巾。
严文军一愣,他还在纠结要不要领她的情?
如果他就这么领了,受了,那她以后便又会像昨晚那么对付他,甚至变本加厉了吧?
想想就恼火。
就这事儿,如果让外人知道了,那他——
实在想不下去,因而,他无动于衷的立在原地。
就那么尬了半分钟,吕奇情不能让场面继续冷下去,于是,她亲自上手,握着毛巾就往他脸上拭去他的水迹。
严文军真是够恼的呀,无事献殷情,用得着这么直接明了的吗?
他不能给她好脸色,绝对不能。
他便不耐烦的歪侧着脸,抗拒她的好意,并一把抢走那块毛巾,白着眼示意她,“我自己来。”
他那脾气继续耍着吧,吕奇情不管。
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赶到床前取来她刚才已经准备好的两套衣服,送到严文军面前来比划着。
“你今天是去公司上班吧?穿这套正式西装?还是这套休闲装?”
莫名间,她还真像管事的女主人,“要不这套西装吧?颜色浅些,而且,今天是新婚第一天,穿这个显得年轻,心情也好。”
严文军虽然没有反对,但他也没有同意呀。
可吕奇情已经把手中的另一套衣服搁一旁了,上手为他摆弄着衣服,以及领带。
像是要亲自为他更衣的模样。
严文军带着小情绪,一把抢来她手中的衣服,口中叨叨着,“什么显年轻,我才几岁?有老的时候吗?”
“噢,不是,不是,我说错了,不是年轻,是显得精神,精神。”吕奇情弱弱的摆手,像是在向他撒娇?
严文军只是冷傲的瞟了她一眼,口中仍是怒气未消,不带好,“我要换裤子了,你是要留下来看吗?”
吕奇情一惊,红着脸,边往外逃边说,“噢,噢…,那我先出去了,你换好了下来吃早餐啊,我在楼下等你……”
话未完,她就关门跑没影儿了。
严文军气的嘴里打着哆嗦,“……”
他还真希望她留下来看他换裤子呢,不然,一大早起来做这么些管什么用?
只要是不能在身体上有温度的契合,管她什么灵魂上的真情真意,那也全都白瞎。
严文军气呼呼的,提着裤子,勉为其难的领受她的虚情假意。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她到底还要耍哪些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