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作孽
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手中的黑毛母鸡本来还安安静静的，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还用嘴狠啄自己的胸口，没一会儿，遍地的黑鸡毛，手中的母鸡满身疮痍却还精神抖擞，实在是诡异。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这怕不是个假太阳吧！
就这么一个转头的功夫，再一瞧，那个土夫子的头，连带着那双绣花短靴，一起不见了……
“妈呀！头呢？”王大坏吓的声音都抖了。
刘毛子好像也被吓着了，蹲在棺材边上一言不发……
“王大坏，你得回去把那帮哭丧的遣散了，这个行动好像惹怒了它……”我也是一阵头疼，这前因不搭后果的，完全没头绪啊！
王大坏像鸡啄米一般点头，看来这个土夫子把他吓得不轻啊……
“老七……你看这个棺材里好像有东西……”一直蹲在棺材旁边的刘毛子突然出声道。
我凑了过去，发现潮湿的棺材底部好像有一张纸一样的东西，看起来薄薄的，好像有字在上面。
刘毛子伸手就要把它扯出来，我赶紧把刘毛子的手拦住，如果这是普通的纸张，在潮湿的棺材里放了这么久，怕是一碰就碎了，到时候拼都拼不上。
“那咋搞啊？”刘毛子讪讪的缩回手问道。
“把棺材烘干或者晒干……”想了半，还是想搞一个快一点的办法……
我让王大坏搞了一个平滑的大石头，和一个光滑的柳条，心翼翼地从边上慢慢的往里倒水，所幸，那薄薄的纸张满满的飘了起来，我将柳条心的伸到纸张的下方，缓缓地挑了起来，平铺在石头上，没一会儿就晒干了。
所幸，这上面的墨还残存着一些痕迹，依稀能辨认出上面的字迹。
“老七，这上面写的啥啊？”
“这上面写的是一封情书，主人公好像是……两个男人……”
我反复阅读着上面的文字，上面提到了二人从在戏班里学戏，一起训练，一起受伤……相互爱恋，却因为这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爱，被强行分开，而后思念成疾，重病不起，于是自己断发三千，用其制成绣花于戏服之上，愿自己可以护他一世周全，身后也可以一直保护他，却不想对方也因此病重，郁郁而终，竟然走在了自己前面，于是自己花光所有的积蓄，要一起合葬……
守护……合葬……
那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不对……尸体去哪儿了？
“什么人才会被群葬？”我低声问道。
“以前的群葬就像现在的墓地一样，集中一个地方葬很多人，只有有钱的才会单独下葬。”王大坏回答道，眼神有些闪躲。
我往身后看去，这附近一片荒地，视野非常的清楚，刚才土夫子指的方向这边，远远望过去好像也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瞧，偏有那一两处看起来不错的地方，适合墓葬……
“老七……你看这棺材上沾着的土，跟刚才挖它的地方的图好像不太一样，这上面沾的图又黑又软，但是柳树林那里的土是黄土啊……”刘毛子扣下来一块土，在手掌里捻开，仔细的观察着。
刘毛子这么一我才发现，这土好像真的不太一样，除非是……
“刘毛子，咱走吧，估计这玩意儿今晚上又得杀人了，不招惹这个闲事儿。”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于是我将母鸡塞到了王大坏手里，拽起刘毛子就要走。
“不是……两个兄弟，你梦不是有办法嘛？！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啊！”王大坏一个箭步冲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诶？老七，你们这行不是有个鬼语，要么不管要么管到死嘛？你咋……”刘毛子也十分不解的看着我。
“我们有心帮忙，但是有人始终不实话，既然自己找死，我们为什么还要帮这个忙呢？”我一边，一边就要走。
王大坏像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低着头沉默了，眉头拧的紧紧的，像是在极度的纠结着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果然王大坏憋不住开口了。
“兄弟，我……我全都……只要你能帮我啊兄弟！”王大坏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狠狠地一咬牙，这才道。
“都怪我……那阵子我也是倒货赚到零钱，就想着给我的祖坟换个位置，正好听那个土夫子那边群葬的地方有个地儿特别好，葬进去肯定顺风顺水，就是被人给占上了，我就调查了一番，里面葬的是以前唱戏的……没儿没女的，我就想着……反正葬的再好的地方他也没有子孙后代，也享受不到，所以……”
“所以你就把人家的棺椁扔了出来，换上了你家祖宗的棺？！”
虽然我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没想到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我还是气得直冒烟。
“怪不得！怪不得人家要弄你，人家生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生前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死后换了个合葬，你还给拆开了！要是我我也弄死你！”我气急败坏的骂道。
“兄弟，我现在知道我错了，那……有啥解决办法，连这个土夫子都死了，下一个肯定是我了！兄弟，只要能救我，让我干啥都行！”
这个王大坏几乎快哭了出来，作势就要给我跪下，这个动作却被刘毛子一把拦住。
“砍头是咋回事儿？头冠又是咋回事儿？”刘毛子狠狠的抓着王大坏的手腕问道。
“这……这……”王大坏起这个，脸上突然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行了，你自生自灭吧，沮丧的也不用遣散了，我出钱让他们多给你哭几奥！”刘毛子也是狠，猛的一松手，王大坏直直的跪在霖上。
“兄弟！别！我！我们撬开棺材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尸体还没腐烂，穿着这个戏服，听那个土夫子正常的戏服看起来虽然华丽，但是并不会镶嵌宝石这类贵重物件儿，但是这个头冠，上面全是翡翠玉石，我们……就动了贼心，想把这头冠拿出来卖掉，可是谁知道……我们两个老爷们儿不管怎么使劲儿，都不能把这头冠取下来，最后……我们搞了把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