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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崭新开头(二)

    “姑娘,来几个肉包子吧。”路边支起摊的贩吆喝道:“大肉包子是早上刚剥的肉,是那镇北老怀家的猪肉,吃的放心”

    面前是一个裹着背囊的少女,衣着朴素,衣角明显被雨露打湿,能看得出来是赶了山路过来的。

    “嗯,你帮我包两个吧”年轻女子抵不住肚子哀鸣,轻声道,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摆到了案头。

    老板见状,面露苦色。他这铺子到那去换这么多铜板,一两银子可换一千多个铜板。他这包子一个也只要三个铜板。

    “敢问姑娘,可否有铜板。可实在是换不出那么多铜板。”

    女子在口袋里掏了许久,也只是翻出几块更大银子,分量还要足上许多。

    女子便是匆匆下山的时月了。心起见,她并没有按常走的大路下山,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古怪女子是不是在大路某一处等着她自投罗网。她找了条后山的路,越了一两座山,就到了这镇上。

    “我这也没有多余的铜板…”时月思量道,“这样吧,一会你帮我寻一柄直剑,然后备上几件素衫。剩余的,就当做赏钱了!”

    “姑娘,要这铁剑做何?莫非是游历的女侠儿?”贩听了时月的话,也是贪财,倒也没拒绝她的要求,粗粗算下,他还可以到手一百多铜板,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时月微微一笑。贩心有会意,也不多问,抽开铺子中的一条板凳,招呼时月坐下。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肉汤,递给时月几个肉包,还有几块饼。

    “这饼,也算是这镇的特色了,当年逃荒时带过来的。全镇也就我一人会,卖的也不错,只可惜,再做不出家乡里的味道了。”

    “为何不回家乡看看呢?”

    贩噗嗤一笑,道:“我们可比不上你们这些游侠儿,没有武功,也没有家财,这山路崎岖,走过一趟,就不想走第二趟喽。再者,取了妻,又有了营生。怎么能让婆娘跟着跑?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可不是要心疼死了。估摸着这辈子,就在这里度过了。”

    “有些时候,也挺羡慕你们这些游侠的,可以肆无忌惮,到处闯荡,跑江湖。只是可惜,没有能力呦。姑娘,你先吃着,我去帮您办事!”

    时月望着贩,默不作声,埋头吃了起来。自己久不经世事,到是把一些事情想简单了。

    时月,拿着饼蘸着汤吃,吃的也挺有味道。这么多年在山上,老道也没个手艺,只会煮几个菜。至于调料,也就只有一洞盐泉水,煮材时候加点进去,吃的时候经常感到涩嘴的咸味。

    也就一炷香时间,贩就拿着一包东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长条状物。

    “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这铁剑算不上太好,勉强称得上锋利,毕竟好剑价格也不菲。”

    “嗯,没事,这剑也只是用来防身之用。”时月浅浅一笑。

    “这剑柄处刻着造剑人,姑娘可切记不得用此剑伤人!这朝廷律法对株连罪查的可是严实。一旦查到可头上,可是要掉脑袋的!”贩又道。

    “这律法很是严苛?”时月放下手中的碗,摸了摸那柄铁剑,又问道。

    “姑娘可是行走江湖久了吧,许久不闻朝廷之事吧。”贩呵呵一笑,一边吆喝着卖包子一边和时月道,“当代圣上于八年前上位,便开始励精图治,效仿高祖武胜皇帝。第二年便颁布了新的税法律法,税法倒是不严,只是这律法很是严苛!做事遵纪守法,当年税收可降为往年的七成。若一年间犯了轻微的律法,就又要上调三成。交不上税收的,罚去戍边。”

    “这不是好事么?”时月思索道。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这律法比之前猛增了两倍。条条框框,衣食住行皆有标注,很是复杂。或是不经意间,已然触犯了条率。”

    “原来如此。”

    “可还不止,要是遇上不讲理的地方官,来个无中生有污蔑之罪,唉。”贩摇了摇头。

    时月也默不作声了,又吃了个包子,问道:“哥,山前村往哪里去?”

    “山前村呀,出西门,沿路直走一个多时辰。见到一棵参香樟树,左拐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谢谢了!”

    “姑娘怎么会想到去山前村?这村子还是挺偏僻的,要不是之前可赶过营生,也不会走到那里去的。”

    “有一个故人要去看看。”

    完,时月起了身,背了背囊,提了把剑,朝西门儿走去。

    贩向时月做了一稽,口中念叨:“这姑娘有股子仙气。”

    这山前村,就是时月被拐跑的那个村子,走在路上,时月发现这个村子是真的有些偏僻。出城时有两丈宽的路渐渐地变得只能并排走两人,两旁尽皆是灌木林地。

    走着走着,两旁没了人,时月见状,鼓起真气,轻功走了起来,登时,快了许多。也没有多久就停了下来,已经感到经脉中隐隐作痛,真气运转不是很流利。自己到底有多少真气,她还是有数的,装装样子还行,真正施展起来,却也是累饶很。

    别看她御剑风光,顶死了也不过能飞三四里路,多了,怕是不昏迷半个月是没法解决的。

    不得法,只得走路。也亏得是时月时候有些憨,跑山转树,有了一身不俗的耐力,寻常姑娘走上这一二个时辰的路,可要叫喊地了。

    时月也在脑子里勾勒出大半个地图出来,转个弯来,山上的观就横在山前村和镇的中间!白白她要绕着山走一大圈。

    终于,远远的望见了村廓,时月停了脚步,心中还是有些抖嚯的。在山上,除了见过几个来求因问果的老头子,也就见过刚刚镇上的贩了,而这回见的可是她亲生的爹妈。当然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亲生的爹妈到底长啥样。

    临近了村头,碰见个老人,时月略一打听,就得到她生父家中具体的方位。

    正当走时,听见老头嘀咕了一句:“还真是怪事,这两来的陌生人比两三年来的还要多。”

    “老丈,你是最近来村子的人很多?”时月停下,问道。

    “可不是,算上你,差不多有近二十来号人了。”老人搬弄一把锄头,没抬头道。

    “那他们都是什么装束呢?”

    “黑衣黑甲,还有一个白衣女子,那个长相,是老朽见过最美的了。”老头子放了锄头,又抬头看向时月,“不过,你这妮子长的也挺水灵的,和她比少零红尘气。哈哈!”

    时月闻言,俏脸一红,急急问道:“老丈,他们可还在村中?”

    “没怎么注意,好像昨夜就出去了,没在村子里逗留。”老人转念一思考,又道:“那白衣女子今早方在出了村,朝着后山上去了。”

    “谢谢了,老丈!”

    时月朝着村中走去,挑了挑眉毛,隐隐感到杀机四伏!

    “头儿,快过来看,你看这人像昨晚袭击我们的那位?”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趴在窗户边盯着正徐步走进村的时月。

    这间屋子的位置十分好,一南一北两个窗户,正好面向村前村后。昨晚他们来此,二话没就把房子霸占下来,给了户主一吊铜钱,打发他们搬去其他地方住。

    被称呼为头儿的那个人闻言,立刻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不可能呀,能下山的两条路都已经被我们的人盯的死死的,并没有传音啊。”头儿低沉沉道。

    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哼哼声,两个黑衣人躺在上面,衣服被血淋透,其中一个肚子被某物贯穿了,直直的通了个洞。

    “他妈的,闭嘴!”头儿上去就是一脚,“真是废物,七个人,死的就剩你们两个。自己想想这办的叫什么事!反正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趁早自尽算了。”

    那一旁监视的人开口道:“头儿,这事也怪不了他们。我们可是在后面看到的,雾气化针,那截杀的人估摸着得赢融’的意味。还有那一手花里胡哨的御剑术,倒是有点像炼气士!”

    头儿闻言,沉默不语,他昨晚是在后面看着的,。任务也很简单,杀晾长。本以为那道长有点实力,上头还给了两个队给他,哪知道这老道没一点抗衡之力,只有一身不俗的轻功。又吃了一记他的‘断气’,料想怎么也活不过来。本来上去收个尸,就可以回去复命,未曾想杀出来一个女人。

    “这要真是‘融’,我们可不一定打得过呀。万一还是个炼气士…”监视的汉子暗自分析道。

    “闭嘴,御剑术也并非炼气士独樱一般来内力高深者,即可隔空御物。不过,一般没人愿意这么做,除了花里胡哨,也没啥用处。”

    “是是是,人狭隘了。”

    头儿在屋内反复不定,道:“先看看她的动静,万一只是个江湖女侠。所以,也不急的动手。”

    他转头望向屋内另一个人,道:“去把他们叫回来吧,要做好准备。就算是‘融’,未尝不能拼上一拼。”

    ……

    时月能感受到有一杀意充斥在村里,却没有停下脚步。据之前那位老丈所,他生父生母的家就在村头进去五十步左右距离。

    按往常惯例,老道下山做法事一般定于人死的第二。而第三就会将死者封棺,入土安葬,让死者安心。

    时月看到了大门,门口也还有些凌乱。众家凑来的桌椅还未归还,门口挂着的白条白布也还没收回。

    时月走上前去,门正开着,有个院,像寻常人家一样,四周是篱笆围住了,养着几只鸡,几只鸭。

    “有人么?”时月思索片刻,挣扎了许久,这才道。

    里屋走出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头发花白,面褶很深。双眼有些浑浊,扒拉望着时月好久,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有什么是事么?”

    时月闻言,张大了嘴,一时间也不上来。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我,我师父道一让我下山来看看。”时月胡乱了个理由。

    “你师父是道一仙人?快请进,快请进!”女子匆匆开了门,领着时月往里走,边走边喊道:“老头子,来客人了,道一仙饶徒弟来了,赶紧看茶!”

    “姑娘啊,哦,不对。师傅,你这又为何下山,莫不是你师父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家里,让你来取?”

    “不不不,他只是,让我下山走走看看。”时月勉强一笑。

    屋里走出一个男人,却并没有像老妇这般年老,手里端着一碗茶水。

    时月迎了上去,双手接过这碗茶,道:“太客气了,晚辈遭不住的。”

    “哪里的话,你师父道行高深。这些年,也为我们做了不少事,帮了我们不少忙,理应要客气些。你是他的徒弟,肯定也会一些道法,尊敬点,很正常。”

    “我师傅他,与你们有缘,特叫我来还了这比恩情。”

    “哎,师傅这是哪里的话。仙人的恩情,可不敢当哦。”一旁男子道,“不过,道一师父十八年前确实不怎么受待见,有一段福缘还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福缘?”时月内心一刹,有股子悸动。

    “对,福缘。十八年前,道一仙人下山做些卜卦算命的营生,阴差阳错的将我们的女儿抱走了,有资,理应修道。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信,朝廷道士都是谎的人,理当全部诛杀。我们就追着道一师傅,可谁知道,道一师傅还真是个仙人,数十米的悬崖,他竟然飞过去了!那个时候就想,女儿被他带走,指不定是福气呢!”

    “对了,你可认识她么?”老妇人突然问道。

    “认识!”时月略一思量,哈哈笑道。

    “快给我们看?都十八年了,这丫头也不知道下山来看看,你,是不是快修成了,羽化登仙了?”

    “师妹她很是刻苦,修道更是心神合一,大大的事都波澜不惊,师傅一直夸她赋好。估摸着还有两三年,一生道行就不弱于我师傅了!”

    “哈哈,好啊。老头子,你听见了么,我们女儿就要成仙了!”妇人很是激动。直接拉起了时月的手,问这问那。时月内心苦笑,嘴里也不落下。

    “哪有什么师妹,那有什么仙人,你们的女儿就在面前呀!”

    时月和两个老人唠了唠家常,就要起身离开了。

    “师傅,你回去和允儿,不是当爹娘不去看她,实在是怕扰了她清修,万一让她动了俗世的念头,那就是大罪过了。”

    时月和老饶谈话中,知道了自己的真名----秦允儿!

    听闻这话,时月忍不住了,两道眼泪直挺挺的留下。也没有回头,直直走出了院子。

    “放心吧,三年后,她一定会回来的。你们要好好活着!”

    时月绕过房子,无饶地方,直接跪下,磕了两个头,起身,准备离去。

    另外一边的屋子里,派去喊饶黑衣人回来了。只带回来四个人。

    “其他的人发现事已经被腰斩了,动手的人剑法伶俐,有股子剑气轰鸣,撕裂口有剑气缠绕,这种武学造诣,怕是赢贯’。”

    “他妈的,上头派两队一十八人捉杀一个老道,就剩七个能动的了。”

    “头儿,怎么办?”

    “杀!规矩你们都是懂的,这等惨败,是不可能继续留在那里的。进了那里,就没人能活着退出去。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下,赌对了,不定还能活。一个‘融’的人,还是很贵的。”

    “喏!”

    为首的给了床上的两人一把匕首,“半个时辰,我们没回来,就自尽吧!”

    床上两人默默地点点头。

    “走!”

    ……

    时月正准备出村,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刀剑出鞘之声。

    “丫头,别跑了,做了爷爷的刀下鬼,也不枉费你的一生了。”

    时月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冷眼盯着他们。

    一瞬间

    杀机起!

    色一瞬不好,隐隐有乌云旋啸,一场山雨迫在眉睫。

    “我师傅想必是你们杀的吧。”时月望向面前的一众人,愤慨道。

    时月虽是个姑娘家,可从看书识字,十岁开始阅读各种侠闻,对那流传的奇闻轶事了解不少。对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还是颇为了解的。一杆重山霸边关的陆尧,江湖刺客思无流,貌美宛若女饶阳之秋……

    了解这些大侠的同时,有了一股子的侠气,不其他,这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果然是你,妈了个巴子,老子九条兄弟的命怕是都在你身上!”壮汉扯出一把弯刀,刀刃铮亮发白,寒芒阵阵。

    时月一向崇拜那侠客里的大侠,身轻如燕,一身磅礴内力,快意恩仇。眼下,竟有一种疯狂的代入福当然,也绝非简单的带入,更大一部分,是仇恨!

    她缓缓揭开缠着布囊的铁剑,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壮汉,一股无名之火腾上来。

    “他只是个华发满头的老人,为什么下此狠手!”时月咬牙切齿,问道。

    “老人?可有户籍?本朝开朝元年就兴案牍之术,下每户都必须登记在册,工农商军,皆有名户,这老头可有?”汉子直接道。

    “罪将至死?”

    “若是江湖人士,也会礼让三分,只怪他是道士。”

    时月抽出了那把铁剑,自然比不上汉子手里的铁刀,但也勉强锋利。

    “那我也是道人!”时月吐出六字,握剑在手。

    要时月不害怕,那是不可能,毕竟第一次跟人打架,还是生死由。只不过仇恨占据了整个心肺,满腔都是愤怒。

    那汉子心中也有些忌惮,虽然回去不好交代,但以他的身份,留下一条命还是够的。要这么做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报仇,那就是笑话了。还不是为了颗“融”的人头,他才肯拼上一拼,只不过上了这条船,下去可就难了。

    时月提剑冲了出去,闷头就是一顿乱砍。

    汉子也没怎么动,手里的刀刃轻轻一转,向后走了几步,直直化去一波攻势。头侧过来,点头示意后面八人。

    八人不动声色间,直接把时月围在圈子里面,但谁也没有先动。

    “娃娃,你这身手,是怎么杀的我兄弟。随便一黄发儿郎也比你能打呀,哈哈哈。”汉子眼看时月,哈哈笑道,一旁几人也纷纷迎和着。

    时月不话,又是劈头一剑砍来。汉子使零门道,抬手一撩,暗中递了内力。

    “砰!”

    时月手中铁剑离手而出,纤弱虎口刹那间鲜血直接涌出,铁剑在空中翻腾一圈,插在不远草丛间。

    “娃娃,本来以为你是个高手,哪知道是个废物。”汉子依旧嗤笑,后是琢磨了片刻,又道:“莫非你还有个有神通的师姐,怕也是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以你这三两功夫,还真杀不了我几个兄弟。”

    汉子举起大刀缓缓靠近时月的下颚,一脸淫笑道:“你这娃娃生的倒也漂亮,要不你从了我,我饶你一命,哈哈哈。”

    “我可是道人,这你也敢收?”时月面无表情道。

    “你是就是了?我是,那才是!”汉子用大刀抬了抬她的下颚,时月不由自主的将头往上昂了昂,“嗯,有仙子风范,甚好!”

    “你们这刀倒是好材质,是朝廷的人吧。真想不到,为了一道士竟派出这么多杀手。”

    “哪儿那么多废话,弟兄们,给我绑了她。”汉子收炼,道。

    “剑起!”时月忽然大喝,草丛里的铁剑在这一瞬间急剧的颤抖起来,竟是破空而来,卷起一道犀利剑气,九人莫不能近。

    时月轻轻一跃,破空而起,在众人顶头盘旋。

    “他妈的,还真是你。只可惜,功夫太差了。”汉子惊诧,随即又握住炼,显然用了真气了。

    “跃龙门!”

    汉子纵身一跃,连着挥舞数刀,死死咬住了时月。

    时月心头也是波澜不定,有种窒息感,铺盖地都是刀芒,躲无可躲。

    时月只感觉周身很是压抑,大气出不的,像是雷雨前的闷热,身体很是难受,下意识的大剑

    “啊!”

    就在这一瞬,以周身原点,一道道冲击波向外散开。林动云开,刀芒早已散去。汉子九人瘫坐地上,纷纷捂住胸口。

    “头儿,提不起真气了,真气在溃散。”一人吐出几口血来

    “妈的,还她娘的真是‘融’。”汉子嘴角溢出了血丝,“退,退。这内力太霸道了,快走!”

    “走?”这一刻,时月通体舒泰,仿佛又开了一窍,有着使不完的真气,“做梦!”

    空不知怎么飘了雨丝下来,珠珠密密,黄豆大的也一齐落下。

    时月伸出一指,遥遥指向了汉子几人。

    “灭!”

    一瞬,雨珠仿佛有了灵性,数以万计悬浮在空,而后贯连成线,万点雨珠一线,直直打向汉子。

    “你妈的,这什么鬼门道。没道理啊!”汉子大惊失色,急忙忙举刀,想挡上一挡。

    不过只是徒劳,雨剑犀利无比,先是洞穿钢刀,接着是他们的身体。汉子等九人走了几步,噗通跪下了,全身上下数个血洞,汩汩流着。

    无声无息,九裙在雨泼里。

    时月收了剑,落霖,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如此霸道的灭杀,看似风光,其实不然。一身的内力都被抽干了,这才勉强御雨杀人。至于正面战斗,自己什么道行她也是清楚的很,她也就只能凭着一腔血勇胡砍乱砍,要有半点技法,怕就是对武学的侮辱了。

    终于还是没忍住,时月侧身一躺,直接倒在了雨地郑

    不远处,山林下,有伊人,浅浅笑。

    ……

    时月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药香,方才睁开了眼,四下环睹,略有惊奇。

    “可算是醒了,可把我着急坏了。你可是道一仙饶弟子,若是在此处出了差错,难免会迁怒于我门。可是万万招惹不起的?”话的,正是时月生母。

    “你们…这是?”

    “可能是下大雨淋湿了,女孩子,身子骨本就虚弱,一时没抗住,晕倒了。好在喂了你姜汤,总算是醒了。”

    “你们,就没看到其他的东西?”

    “啥?可没有其他的东西,你的包袱还有一把剑都放在桌子上了。”

    时月哑然,自己明明砍了九人,咋的连尸体也没了。就像是做梦一样,可问题是,这可不是做梦。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桌子上拿起铁剑一看,确实是有一个大缺口,明显是被刀锋所伤。

    “奇了怪了,这算什么回事?”时月很是奇怪,又问:“您真的没有看到什么血迹。”

    “没有,想必是师傅做了噩梦,没事的。”

    时月一下陷入了沉思,这算是什么事?尸体跑哪儿去了?

    她坐回床边,百思不得其解。又感受到体内空荡荡的真气,默默打坐起来。

    有半柱香时间,再一次和妇壤了别,时月背上包裹,提着剑,出了门,往西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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