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台
“可是……那我们该去什么地方啊。”
陆少贞费力的咽了口唾沫,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慌张,最后终于子啊杂乱无章的头绪中找到些许逻辑,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从这里怎么去仓库?”
这个时候,被步远抗在肩膀上的少年恢复了神智,他刚刚被倏然发生的种种状况吓晕了脑子。他听见陆少贞的问话,拼命的扬起脑袋看向陆少贞道:“我记得仓库有个暗门吧,去暗门那里的话追兵肯定想不到。”
“你说的对,小子,暗门是慕雪带我去的,我刚刚在暗门中简单的探索了一番,那里不但有隐秘的空间,而且和下水道相连接,也就是说我们直到到了那里,就不会被那粮站的围墙所困住,也不会被外面的成群结队的丧尸所困住。我们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此。”
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十来个雇佣兵此时正雷厉风行的朝着三楼逼近。
只要他们在楼梯口出现,那么自己等人就是活靶子,在枪林弹雨之下不被打成筛子就不错了。明白了这点,陆少贞和步远紧张的抬起枪口对准楼梯的方向,一筹莫展是他们当下的困境。
“这栋楼是有天台吧。”小刘此时忽然来了这么一嘴。
“天台?”陆少贞警觉道,“怎么走?”
“这条走廊的尽头拐角处,墙壁上有铁质的梯子。”小刘说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步远你带着小刘去,我在后面帮你们掩护。”陆少贞当机立断,他的浑身已经开始绷紧,根据他听觉的判断,那些雇佣兵的脚步声明显变得谨慎起来,显然是逼近了楼梯口。
只要他们转过拐角,他们就会打了个照面,陆少贞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发生,手指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顿时一连串的子弹在墙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那些刚想冒头的雇佣兵顿时打消了这样冒失的念头,任务固然重要,可性命只要一次,没人会拿着自己的命开玩笑。
而对于陆少贞来说,他才是真正慌张的那个,他从来没有摸过枪,要不是雇佣兵在进入主楼之前已经将安全栓拉开,他连如何拉安全栓都不知道,更甭说开枪了。而且就算他会开枪也无济于事,子弹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般四处乱窜,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就算陆少贞的感官敏锐异于常人,可那终究只是天赋而不能称之为实力。
在射击这方面,陆少贞和小白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双方形成短暂的僵持。这种对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现象,因为对陆少贞来说,他需要拖出时间让步远爬上天台,而对雇佣兵们来说,煮熟的鸭子是飞不掉的,他们到楼顶又能如何?还能跳楼不成?
先不说跳楼会摔的腿断胳膊折的,就光论院子中央站着的长袍之人,就足以轻而易举的消灭这几个人。
但是该有的样子必须有,雇佣兵们深谙这点,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很没用?在这人性沦丧的末日,谁会养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谁家粮食都不是凭空长出来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吃人家的粮食就必须干对得起这些粮食的事情。
一个雇佣兵敏捷的朝着前方翻滚,来了个标准的军事化动作。一连串子弹在他的周围溅起瓦砾,水泥地被子弹打的坑坑洼洼像是长满了麻子。
“艹,真臭!”陆少贞啐骂了一句,他刚摸枪,对枪的后坐力一无所知,因此子弹没有准头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虽然这样自我安慰,可当他面对那黑黝黝的枪口的时候,任何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现在就是那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对手难道会因为你第一次摸枪,就发挥体育竞技精神,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道理对你公平相待?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路少贞微微侧过头了瞟了眼步远的位置,发现他们顺着铁梯往上爬已经快到尽头了,这才略微的放心下来。
只不过这个大块头着实让人恼火,他那庞大的身形虽然是正面对垒的利器,可论起逃跑来,那真是让人为之忧虑。这不,因为天台的口有些小,这个大块头将小刘送上去之后便卡在那里,他正费力的试图将自己挤上去呢!
“快点,再不快点我就要被乱枪击毙了!”陆少贞吼道。
虽然他这样说,可雇佣兵要是想将他击毙着实还得费些心思,毕竟他刚从棺材中出来的时候就是躲着子弹,在枪林弹雨中闪亮登场的。
那面对着陆少贞单膝跪地的雇佣兵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在他的眼里,他觉得陆少贞已经是具尸体了。他对自己的枪法无比自信,子弹打在人身上所溅起的血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预演。
要说陆少贞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躲子弹这种活计就好比高空走钢丝,稍微一个不慎就会跌得粉身碎骨。这种活计不但要求伸手敏捷,还要求对对方的意图有个最起码的预判,也就是说,你要想躲避子弹,就得想守门员一样在对手射门之前判断出该往哪个方向扑闪,否则定然来不及。
因此,躲子弹虽然看起来神乎其神,可只要有胆量和运气,以及高超的闪避技巧,并非是不可能的。陆少贞就这样在瞬间决定了自己退避的方向。
一连串的子弹从他的腰间擦过去,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成功挂彩。
“别磨叽了,快上去!”陆少贞几个闪身来到步远的身下,他拼命的推着后者的屁股,试图将他推上去。
“已经很努力了!”步远死死的咬着牙,显然铆足了力气。
“老子便秘都没你困难!”陆少贞回手一梭子子弹为自己打掩护,可换来的只是更多的雇佣兵在楼梯口现身,纷纷朝着这边射击。
顿时枪声噼里啪啦的响了好一阵,如狂风骤雨般让人胆战心惊。
在院子中央的罗霄神情紧张的注视着主楼,忽然高声道:“他们在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