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监督来了
技术员还是聪明能干的,会技术的,可能就不会作人,作人就是要作假,不会作假,不会得到升迁,当不了官,只能为民,为民想要过上好生活,必须要有本事,有技术。这是良性循环,如果总是抱怨,技术也没有,人缘也没的,那么想要过上好生活,恐怕就很难。有技术不会挨饿,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手艺人饿不死,靠手艺吃饭,而且伙食还不错。
做事的时候没什么人,吃饭的时候总能多出来两三个人,谁都有一些人脉关系,谁都有一些朋友。有的人能掐会算,知道什么时候有吃有喝。也好像是千里眼顺风耳,对饭局知道得一清二楚,也不用多费力就能了解。也可能是鼻子特别敏锐,能嗅到千里之外的香味。
项目要在柯南的家乡进行,他也能找到一些人,总有一些人在等着吃饭,很容易请到的。在开饭前一天请的,是贵客;在开饭前一小时请的,是普通的客;在上桌后发现还有位置空着临时起意请的客就是贱客了,虽名义上是客,实际上是来填空和充数的。根本没有诚意,只不过是为了凑个人数,要不然不热闹,没意思。当然,也有不少人喜欢当这样的角色,起码能混个肚儿圆,吃香喝辣,乃是人生快事。
柯南对吃饭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他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经常在外面吃饭,那些虚情假意的饭,没有爱心的饭,吃了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例如喝酒,酒过量伤身,这是常识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贪杯,不注意养生,当然太过于养生,也不合适,就像喝酒,不喝酒,也不合适,喝多了,更不合适,凡事都有个度,就好办,没度,就等于自掘坟墓,谁都没办法。
吃了饭,算是果腹,不感到饥饿就行了。再说,吃饭是饭局,从鸿门宴就开始了,吃饭就是一场斗争,看谁智勇双全谁就会胜出。
吃了饭,这里的工作就告一段落,剩下来的时间就是看书,学习,然后偶尔出去转转,走走,跟村民聊天,然后就写入工作日志,准备以后写工作报告再用。工作不累,人却憔悴。没事找事,倒是一种艺术手段。一般人没有手腕的,是没有这个水平,能够做到。平静的水面,实际暗潮汹涌。机构负责人从来不放心他们这几个,特别对尹贤仁不放心,但是,季柯南也不是省油的灯。尹贤仁是贪心,季柯南是占小便宜,都是习惯。二人都有点刺,不好对付。多哥是值得信赖的,表面上看,多哥听话,积极完成负责人安排的事。实际上,多哥也会打自己的小算盘。这个暂时迷惑了负责人的心,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多哥就像怀孕的妇人,才开始不知道,一直隐瞒,到后肚子出卖他的时候,就遮掩不了事实了只好承认。自己被迫承认和主动先承认,效果不同,处理结果也不会一样。在关键时刻,负责人还是信赖多哥,对季柯南和尹贤仁,始终不放心。不放心,又不能不用,因为还没有更合适的人出现。
多哥去盆中地区的消息还没到,工作还是要继续做,白鹳村已经步入正轨,慢慢地就会完成了前期的工作,多哥信心满满地以为马上就要去盆中地区救灾,谁知迟迟不来。
他就请示刘小姐,刘小姐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就这样耗着,大家都在忍耐,看什么时候才能成行。柯南估计,最有可能的就是大姨妈冯菲菲那肥妞没有时间去。
她不去,或者经不起刘小姐的软磨硬泡,还是去了。她去,必然要和当地教会取得联系。所谓教会,就是教堂里的工作人员,当然,有的是为了公事,有的是为了私事,能到一起的,基本上都有着各自的目的,要不然,也不会聚集。既然聚集,都各怀鬼胎,各有所图,没有那么纯粹的动机,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假如有了联系,就好办,没联系,就不好办。在哪里都要建立人脉关系,没有人脉关系,什么都不顺利,这就是现状,无法改变,只能适应。
在白鹳村呆了一个星期,那边没有动静,所说的那边,就是柏松村,东干事没有打来电话,其他人也没有电话。这事陷入了僵局。看是谁主动来走破冰之旅。
多哥不操心,他这边白鹳村没问题,现在看笑话也是看尹贤仁和柯南的,关键是看柯南的,因为尹贤仁还不一定会去柏松村,会呆在白鹳村和多哥一起工作,每个项目点必须要有两名工作人员,好相互监督,尽量不要弄出错事来。更重要的,就是负责人的猜疑。两个人一起管钱,就没办法做假,就不容易从项目中搞钱,这是关键。负责人冯菲菲从不信任任何一个员工,不会彻底放权给该员工,总有关键的东西不在这里,能拿捏住的工具就是钱。其他都不能保证不变。谁敢保证谁就死得快。这个很正常,觉得异常?时间一长,就会麻木,也就不觉得有问题,慢慢习惯,当然正常了。就像干坏事一样,例如随地丢垃圾,就不容易改变,养成了这个坏习惯,就让清洁工人非常头疼。还有吸烟,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是不少人喜欢吸烟,戒烟永远是目标,实际总是吸烟,自己安慰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根烟,吸了就不再吸。某宝的活动,自己安慰自己,不要心动,心动不要行动,这是最后一个订单,这个不需要,放在家里多占地方,可是,到最后,还是下了订单。后悔完了,恨不得剁手,这就是剁手的由来。人的自控能力实际上很差,不可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人自己退步,先从头脑开始,人的衰老,先从腿部开始,这个都是有先后顺序的,不能乱套,一旦乱套就十分麻烦。
从签协议到白鹳村开始实施,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而柏松村的项目还没启动。在调查阶段就遇到了麻烦,这个是始料未及的,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不能放弃,如果不做,白鹳村也不需要工作人员,尹贤仁可以帮多哥,季柯南就没事可做了,因为白鹳村需要两名工作人员就已经足够,以后还会减少一个,在这个阶段,只有暂时委屈一下,找个地方休息,想必也没有人会理会和追究这件事。
东干事总认为,派了工作人员到村里没用,柏松村和白鹳村不同,柏松村是移民村,人口复杂,不像白鹳村,人口单一,都是本乡本土的,亲戚连亲戚,房头带着房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家族血脉都是一样,或者有各样的瓜葛,斩不断理还乱,不是一家人,不在一座山,加上白鹳村的投资数额要比柏松村多,钱多好办事,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东干事当然懂,明白了这个,东干事不配合,也有一定的道理。
在柏松村做项目,要么要很有钱,要么要有人,人工费也是钱,不请别人做,当然好,自己做,就不用支付人工费,但现在做项目,没有几个靠自己来做的。
刘小姐知道了柏松村的进度缓慢,就通过冯菲菲那肥妞找了省民委的单延化处长,让他从中说说。
单延化非常生气,不是因为他的老朋友不配合机构工作人员在前线的工作,是因为刘小姐要去盆中地区地震灾区救灾,没有通知省民委,让省民委没有名气,就觉得刘小姐现在的翅膀硬了,想要单独去飞,她能单独去飞了,以后想要再吃饭喝酒就没那么方便,这不是好事,是坏事,是在排斥单延化,在嫌弃他老了,人一老,就好吃,非常不好。
可是,人生对他来说,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他有意见归有意见,事情还得做,既然人家遇到了困难,就要想办法解决。
东干事不欢迎他们,他们也有原因,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人物,牛逼哄哄的,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官员,这个估计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
在没有单延化决定出面调解这件事之前,想要去柏松村开展项目,比登天还难。去可以去,他们所在的村就在那里,公路横穿村里的第一小组,作为旅游者,也可以进去,也可以出来。
他们也会负责吃饭住宿,就是他们不负责,柯南他们机构也会报销,负责吃住的,去村里容易,去村里之后,想要做事就难了。
这个道理谁都清楚,单延化处长也清楚,他不去,东干事不会买账,项目还是耗在那里,花费再多的时间也没用。这是一定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人怕遇到老头,更怕倔老头,最怕有经验有资历又没文化的老老头,东干事就属于这种类型。
单延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后,发现冯菲菲那肥妞和刘小姐还是要依赖他,离开他做不了事,他颇为得意,借着去九峰办事的时候,顺便到了柏松村。
他去之前,没有跟尹贤仁联系,谁都不知道,到出发的那天早晨,他才跟刘小姐说,刘小姐立马跟尹贤仁说,尹贤仁跟多哥、柯南说了,三个人才匆匆忙忙地到了村里,这次来也太突然了。
他们这次去村,是想要找一个地方,长期租赁下来,免得老是住旅社,比较花钱。说实话,住旅社是没办法的事,柯南很不习惯住旅社,他只喜欢住自己的房间,用自己的东西,比较划算。
他们先到了村,没有和东干事打招呼,到村之后,尹贤仁提出要住第一次住的房间,不想到松树岭酒楼入住,嫌那里太吵了,睡不好。
大家都没意见,上官家开了酒楼,每天都客来客往的,他老婆当厨师,他自己也是司机,也跑跑业务,总之,一天到晚都在忙碌。
住下来后,那位单处长还没来,大家就在房间里看电视,看书也看不进去,心里有事,就不宁静。
这位单处长,到底能不能说服东干事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他肯过来说,就说明单处长还是一个顾大局讲道理的官员。
过了一会儿,尹贤仁的电话响了,他接听电话后,说:“那位处长,单处长快到了,刘小姐让我们在楼下的餐馆客厅里等。”
大家纷纷下楼,到了客厅一看,东干事在那里。
尹贤仁不好意思,多哥转身想走,柯南劝他回去。东干事笑着说:“你们来了,也不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尹贤仁也笑着说:“您太忙了,一天到晚都是事,我们闲,您看到我们闲,心里肯定不舒服,我们就不方便打扰。”
“你们知道吧?今天,单延化处长要来,刚才已经打电话,说他快到了,我就说了让他在这里等。”东干事说。
“好啊,我们刚才也接听了刘小姐的电话,也让我们负责接待。”尹贤仁说。
“原来说的就是一个人,你们来我们村,招待不周啊,等一会,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能做到的,就尽量做,做不到的,你们也不要烦。”东干事说。
柯南很奇怪于看到东干事的变化,他是一个善变的人,以前是不理不睬的,现在听说了单延化说的要来村里的话,他立马明白了什么,才出来和大家见个面,免得他们在单延化面前说他冷漠,不理人,使得项目滞后,影响了项目进度。
他的这一招,还挺灵的,大家没有了气,并且很明白,只要他出现的时候,一定会请吃饭。到了村里,啥都没有,村里请客吃饭属于正常的,但是,经常让村里请客吃饭,就属于不正常的了。
大家坐定,女主人给大家沏茶,每人都有。单延化带来的人就是会计凌汉韶,他负责签单埋单的,没有现金,先记账,以后凭着账本到村委会结算。像这里的女主人,数学学得不好,可是算这些吃喝账还是比较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