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丑陋的遮羞布
姜大卫发现宋青程脸色赤红，连眼珠子都红了，用手试了试宋青程额头，烫得厉害。
“宋青程，你怎么发烧了？”
甘萍只顾着哭，听了姜大卫的话，也跟着用手摸了摸宋青程额头，“呀，好烫！”
“是吗？我没什么感觉……”宋青程呓语般完，身子一歪瘫软下去。
姜大卫伸手抱住宋青程，低头嘱咐甘萍，“你在这里照顾妈妈，姜叔叔去送宋青程看医生。”
跟着姜大卫跑去急诊，看着宋青程被送进急诊室，甘萍又跑回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甘萍犹豫了，今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颠覆了她对父母的所有认知，凶残，无情，恶毒，什么情绪都展现在父母身上，却独独没有往日的疼爱与亲情。
记起妈妈要丢下她出国，还有隔着门板听到妈妈的那句，‘冷血无情的种，不值得可怜’，甘萍连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半夜，医院走廊里冷得厉害，甘萍没有进去病房，坐在门外走廊的长椅上冻得缩成一团。
“妹妹，你怎么不进去？”
值夜班的护士路过，发现甘萍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关心地问她。
甘萍仰起头，脸上泪痕交错。
“是担心妈妈吗？放心吧，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休养几就会好，走廊里很冷的，快进屋去吧。”
护士好心地把甘萍送进屋，发现病床上的李香云已经睡熟。
“你家大人呢？”护士记得有个男人来看望过李香云，误以为是李香云的丈夫，便问甘萍。
默默摇摇头，甘萍没回答，护士也不好再问。
瑟缩着裹紧被子躺倒在床上，甘萍睁着眼睛无法入睡，周遭越安静，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越清晰。
无边的恐惧伴随着心碎呼啸袭来，甘萍很想跳到地上把妈妈摇醒，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突然都变了样，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凶玻
姜大卫送宋青程进去急诊室就诊，大夫做过检查，处理过伤口后要求住院治疗。
幸好宋青程住院与李香云同属外科住院部，姜大卫带着宋青程回去李香云病房，安排住到另一张病床上。
护士进来给宋青程打上针，姜大卫坐在一边守着，转头看见甘萍面冲墙，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打上针，宋青程坚持不住，闭上眼沉沉睡去，姜大卫为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走到甘萍床边，压低声音轻唤甘萍。
“甜甜……”
不想理坏蛋姜大卫，甘萍背对着一动不动。
“都是姜叔叔的错，要不，你打姜叔叔一顿出出气。”
“我为什么要打你？”甘萍哽咽，猛地用被捂住头。
姜大卫心更疼了，轻轻把被子揭开。
“别闷坏了，也别哭了，你再这样，姜叔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要你高兴，你想怎样都成。”
“我要你现在就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是个大坏蛋！”
姜大卫愁眉不展，“只要甜甜高兴，姜叔叔可以走，可是姜叔叔走了，妈妈和宋青程怎么办？而且，宋青程现在是我儿子，我丢下他不管可不校”
“那你就不要来烦我……”甘萍吸着鼻子撵姜大卫。
“咳咳！”听到动静的李香云咳嗽几声讽刺道，“姜大卫，你在我女儿面前装的什么好人？”
姜大卫没有反驳，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随便怎么都无所谓。
坐回到宋青程床边，姜大卫给宋青程换下退热贴，默默看着点滴出神。
病房里恢复静谧，李香云转头招呼姜大卫，“你过来。”
听到李香云叫他，姜大卫纹丝未动，只低声问她道，“什么事？”
“叫你过来……”李香云用气声话，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姜大卫迟疑着过去到李香云病床前，“是想喝水吗？”
李香云突然一把抓住姜大卫手腕，质问他，“你从此就算住对门，也不会再对我动心思，是真的吗？”
“你松手！”姜大卫甩了下，反被李香云抓得更牢。
“你必须回答我，你过的，这辈子只对我动过心，想永永远远和我在一起，难道都是假的？”
李香云着开始哽咽，抽抽搭搭地盯着姜大卫看。
俩个人曾经的炽烈销魂被李香云幽怨的眼神所点燃，姜大卫丢了魂般，俯身吻上李香云的唇。
从听到姜大卫从此对自己再不动任何心思，李香云便如火烤油煎般难受，直到俩个人再度疯狂拥吻，才觉得又重新活了过来。
俩个饶呼吸都粗重起来，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忽然，一声极细微的啜泣传进姜大卫耳际，仿佛一声霹雳。
“不！”姜大卫站起身，呼吸急促地退后，靠在墙边捂住脸，“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早已经错到不能回头，你现在才喊停，晚了……”李香云戏谑道，“我现在家都毁了，你退出就是始乱终弃，比畜牲还不如。”
姜大卫辩解不了，痛苦地弯下腰，李香云轻蔑的笑声在病房里回响。
“妈妈别笑了，我怕。”
甘萍低低地哀求。
“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以后的日子更可怕。”
李香云声音凄厉刺耳，甘萍从未见过她这样，猛地拉过被子盖住头，怯弱的样子让李香云连连冷哼。
“看你把我女儿害的，你也好意思要和我分手。”
“不分手你还想怎样？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还在计较我同你要钱出国的事？”李香云语气放缓，“我那只是没有办法，你不要我，甘夔又那样逼我，你以为我愿意走吗？我不走又能怎么办？”
李香云哭诉，甘萍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自以为是的美好，不过是没扯开的遮羞布而已，一旦撕开了，底下红果果的丑陋超乎想像……
甘萍把蒙住头的被子欠开一条缝，从里面往外偷看。
就见姜大卫走到妈妈病床前问她，“你到底想怎样？”
李香云拉住姜大卫的手，要他坐在床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寸寸下拉。
甘萍再不敢看，把被子拽紧。
“你是不是疯了？”姜大卫挣脱开，气愤咒骂道，“你当初到底是对我动了情，还是只不过又到了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