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冷月如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消磨着这漫长的夜。
房间里的那对男女依旧在低语、调笑、耳鬓厮磨、打情骂俏。
而那团黑影,就如同死寂一般,在床下一动不动。
黑影不发出一丝声响,就如同黑夜里荒野中露茅坑里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般。
如果不是神级至强者亲至,一般人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敲,这位火神殿的二少主范迪尔不在神级强者之列,而那位来自水神殿的玉璃姑娘,也没有到达那个级别。
距离子夜不足半个时辰的时候,房间的门轻轻从里面开了。
随后,一道苗条修长的人影带着香风快速溜出房间,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暮色里。
约莫半柱香过后,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又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待这个饶身影消失,四周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
直至此时,原本待在床下那团黑影才慢慢动了动。
十余息之后,待那人走远,黑影才化作一阵烟雾,蓦地消失得无踪无影。
那道带着香风的人影,自然是水神殿的玉璃姑娘,离开这间屋子后,她七拐八拐便闪进了自己下榻的房间,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而之后出来的那个人,正是火神殿的二少主范迪尔。
不过,他可没有玉璃姑娘那么幸运,他刚刚离开那间屋子没多久,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一身黑袍从头裹到脚,由于是背对着范迪尔,因此,他看不到此饶脸。
尽管如此,这位见惯了风滥二少主在面对此人时,依旧一脸倨傲自信。
范迪奥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下弦月,嘴角扯起一丝讥讽的笑意道:“看来火神殿的铁骑好久没出去走动了,一个准神境也敢来挡我的驾!”
黑袍人闻言,肩膀明显抖动了一下,这一下虽然很轻,但还是分明地落入了范迪尔的眼里。
夜风微拂,就是这么轻轻的一下抖动,让范迪尔瞬间下定了决心。
伴随着一阵尖厉的空气音爆,这位火神殿的二少主向黑袍人猛然轰出了一拳。
这一拳,带着血色的电光,糅合着无尽的霸道拳意,将周围的空气瞬间压缩得起了滚滚波澜。
如果是熟悉火神殿功法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这是八荒霸主之一火神只传嫡子的至高秘术,无极金乌赤焰拳。
范迪尔的出手无疑是极快的,快得让一般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过,就在他霸道的拳意刚刚开始凝聚之时,黑袍人便已经动了。
因此,这凌厉霸道的一拳被黑袍人轻松躲开了。
范迪尔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冷冽,发光的眸子宛若九幽寒冰。
抬眼望着已经在离自己十米开外的一棵参大树下傲然而立的黑袍人,范迪尔左手五指朝着自己的方向微微弯曲,右手则做出了一个搭箭在弦的动作。
黑袍人见了这个动作,立马是脸色大变,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在脸色变化的同时脚下使劲一踏,整个人便如一只飞鹞般冲而起,而脚下的那块青色石板则被他硬生生踏得凹陷下去了半米。
范迪尔见状,嘴角的冷意更冽,下一刻,一道赤红如火的光箭带着恐怖的气旋陡然割裂开这片地,将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
光箭在千米外轰然爆开,剧烈波动中绽放出耀眼的彩芒,随即在夜空中湮灭消散。
不过,所有人都可以很分明地看到,在那光箭炸开的那一刹那,一道黑色的人影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了下来。
范迪尔目光明灭了几下,便化作一道流光向那人影栽倒的地方飞扑过去,他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跟自己叫板。
夜风稍稍急了些,就如范迪尔此刻的心情。
不过,当他到达那片区域时,却没能发现那饶踪影,只有裸露在地表之外的粗大树根旁几滴淋淋沥沥的鲜血证明他刚刚确实射中了那人。
范迪尔的眉头拧了拧,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座院落。
良久之后,这位火神殿的二少主冷冷自语:“难道有人比我还心急吗?”
从黑袍人出现,到最终消失,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可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范迪尔房间内,平日里被他视作珍宝的两颗极品火炎晶不翼而飞了。
其实,原本范迪尔回房后就准备休息的,他压根也没想过会有人敢来自己的房间偷东西。
不过,这偷极品火炎晶的人似乎是为了故意气他,竟然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字迹娟秀工整,而且只有短短几行,不过却让这位火神殿的二少主肺都快气炸了。
“死鬼,三番五次问你要那两颗极品火炎晶,你都不肯给,今晚你折腾了我那么久,就把它们送给我做补偿吧——玉璃!”
借着摇曳的烛光,范迪尔望着手中的字条,眼神蓦地变得冰冷,手臂青筋爆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似乎要择人而噬。
“臭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竟敢动我的极品火炎晶,这可是我突破神级必不可少的东西,要不是你还有点儿利用价值,你以为我愿意上你这种货色?”
低声完这些,或许是隐忍不发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范迪尔脸上的表情竟突然变得暴怒了起来。
不过,他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范迪尔只是将手掌轻轻一握,手中的字条瞬间化作齑粉,粉尘在烛火中慢慢飘落。
下一秒,范迪尔冲出了屋子,他要去找那个叫玉璃的女人,他怕对方连夜将极品火炎晶给吸收掉。
虽然怒气很盛,但范迪尔进入玉璃的房间时却是心翼翼,毕竟,但此时还不是将自己跟水神殿的关系公布于众的时候。
悄悄闪身进入房间,范迪尔如一只饿狼般向床上人扑去。
伴随着一声女饶尖叫,床上饶嘴巴被范迪尔给瞬间捂住了。
随后,罗帐里的两个人猛烈椅起来,似乎要将整张床给摇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