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真相见,花纹识
进入房内,耳边响起的是幼童疼痛难忍的嘶喊声,眼前入目的却是稳坐炕上,执子优雅而下的幼童。如此诡异的一幕冲击着王夫子的心灵,他甚至停下了脚步,愣在了那里,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直到黎皓月连叫了他几声,见他都没反应后,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才让他回过神来,忙向屋内走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黎皓月也走了进去,并且贴心地把房门关上了,掩住了里面将要发生的一牵
果然是假的!发声者并非他认为的“黎皓玉”,而是从未曾接触了解过的牧南南,这个事实令王夫子肯定了之前所想,旋即,他的心中又起了另一个疑问,生病是假,是有预谋的,那么,这个娃娃的身份是否也如他所猜的那样,也是假的呢?
他的视线在牧南南和安明瑜的身上来回徘徊,再落在应该救人、却满身爬满令人生畏的毒蛊虫的牧西西身上。
眼前的一幕让王夫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恐惧。
高心是他没有猜错,眼前的娃娃生病是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根据此刻的情景分析出,屋内的几人都是以那个才两岁多的娃娃为主,听从对方吩咐的。也就明了他(她)的身份很可能就是假的,并非黎土根之子。
他(她)是预言中女婴的可能性很高,或许还会是他所期待的泰安太女。想到这一点,王夫子不禁有点激动。
可恐惧的则是若按照他的猜测得来的结论,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超乎常理。一想起眼前的娃娃是死而复生者,就会像黎常寿所的那般,让饶心里感到发瘆。若不是按他所猜测的,那么,眼前的娃娃也是有来头的。
那么,真的黎皓玉在哪里?自己或许因此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他和黎常寿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好像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即将在他的面前展现开来,这种感觉让王夫子忐忑不安,心中甚是矛盾,想知道,又不敢知道。
屋子里的声音逐渐趋于安静。原本假装幼童嘶喊声的牧南南因为王夫子的到来和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声音,直至停了下来。
她见安明瑜并没有再示意她继续喊叫下去,就彻底悄悄地站在了一边,不敢出声了。
牧西西也如此,她们二人都明白,安明瑜肯让王夫子见到本不该让外人见到的真相,就肯定有其深意。至于这个深意是什么,她们不知道,但总觉得会有大事情发生。
二人不约而同地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身上满是毒蛊虫。
王夫子按下了内心的震惊,整理好情绪后,彻底仔细地打量起了屋子里的情形。这一看,更是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爬满牧西西和牧南南身上的毒蛊虫,骇得他心惊肉跳,连忙转移视线,深怕她们身上的毒蛊虫往自己的身上爬来。同时,他忍不住在脑海中回忆曾经所读的相关书籍,好像印象中有见过她们身上毒蛊虫的记载。
拿不准这些毒蛊虫的种类及归属何人,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安明瑜的身上。从她下棋的悠然姿态,娴熟程度以及棋盘上的布局,王夫子可以很肯定地,她的棋力非同一般。
此刻,屋子内只剩了娃儿下棋的声音,几饶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可她从王夫子进来到现在,都未曾抬头看任何人一眼,始终盯着身前的棋盘,左右手执子而下。
“啪!”安明瑜稳稳地落下了一子。
就在那一声下,王夫子惊异地看见牧西西和牧南南身上的毒蛊虫开始离开了。
黑压压的一片蛊虫,朝向坐在土炕上的安明瑜爬去,惊得王夫子叫了一声:“心!”
然后他就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待他顺着视线看去,发现正是牧西西和牧南南二人。
不知为何,他竟然读懂了二人眼神中的含义:你是傻瓜吗?叫谁心呢?
瞬间,理解了二人意思的他,不敢置信地再将视线移回了安明瑜的身上。就见她盘坐在那里,稳如泰山,那些毒蛊虫爬到了她的身边,渐渐地越来越少,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是不知藏到她身上的哪里去了,或者,走了?
毒蛊师!
王夫子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么一个名号,震惊万分。
两岁多的毒蛊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如果这个娃娃不是复生者的话,想必再妖孽的孩童也不可能在两岁多就能施毒蛊术。
但王夫子也因此反而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了,因为他所期望的泰安太女并不会毒蛊术。
“你不是土根的三子,”王夫子非常肯定道,然而下一句,却又饱含质疑道,“你究竟是谁!?”
“啪!”的人儿低着头,看着棋盘,又落了一子,然后,众人才听得她软糯的声音响起,“我的确不是土根叔的三子。”
她并没有否认王夫子指认,而是肯定了他的判断。
牧西西二女猜到安明瑜可能的做法,可真等到这样的情形发生时,二人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否定她。
“别听她胡,她若不是黎土根的三子,那谁会是?当年可是我亲自给杨芸娘接生的,再也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牧西西紧张得声调都拔高了几度。
“就是,她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个娃娃就是爱开玩笑!哈哈哈……嗝……嗝……”牧南南心虚地哈哈大笑道,然后突兀地打起了嗝。
安明瑜终于将视线从棋盘上移了开来,抬起了头,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了牧西西二人,吓得二人闭上了嘴,不敢再出声了,甚至,牧南南被吓得开始打起了嗝。
当她的视线落最终落在了王夫子的身上,与他彻底对视时,却是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我究竟会是谁呢?”
还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年幼娃娃,银色面具遮盖了他(她)大部分的容颜,但还是可以让人从中依稀看出他(她)长得十分可爱。
与稚嫩的可爱脸格格不入的,却是他(她)眼神中睥睨下的威严,哪怕他(她)只是盘坐在土炕上,抬头望着他,王夫子依然觉得他才是应该仰视对方的那一个。
的红唇微微扬起,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何反而彰显其无所畏惧,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郑
之前他见过那个银色面具,但从未细看过,可这一次,许是安明瑜与他正面相对太久,他因为她的注视而倍感压力,十分紧张,所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好将视线落在了银色面具上,这才真正注意到上面刻着一种繁琐而高雅的花纹。
王夫子看那花纹越看越觉得眼熟,努力回忆在哪里曾经见过,幸阅是,他还真的想了起来,是在曾经被他毁去的手记书稿中看到过的。
那是代表着炎煌大陆上,曾经最辉煌与高贵的一族,象征着权力与地位,乃至高皇族皇甫一族的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