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终于出了口恶气
肖玉儿这次回家没有带太多东西，反正过几就又回来了，她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个简易的背包。
这是她第二次踏上回家的列车了，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每一次的感触都那么不同。
隐隐约约的心里有些期盼，似乎是期盼能见到郑海，明知道他现在和别人在一起，可就是不自主的想念，好没骨气，她暗暗骂着自己庆幸没人知晓她的心思。
要一点不想见到他纯属欺骗自己，她的内心还是有点忐忑，只是不知郑海是否也盼着自己回去？
她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她和郑海的微信对话依然停留在军训那段时间，半年都过去了，他竟然能做到一个字都不发。
韩齐扭过头来的时候，她按黑了屏幕。
“喝点果汁吧，”韩齐拉开了一个易拉罐。
“谢谢，”肖玉儿接过果汁。
韩齐却在想着这一探底要不要去肖玉儿家，他是很想去的，又怕她不同意。
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还是忍不住试探，“年后我可能没时间去找你了，家里应酬太多，这趟我就直接去你家吧？我给爷爷买零礼物，正好可以送给他。”
“哦，随便吧，其实你不必如此，”肖玉儿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对韩齐的感情了，这段时间以来，有他在身边真的感觉很快乐，这是恋爱了吗？是吗？不是吗？是爱情吗？
韩齐也挺意外，这么容易就通过了？这算是对自己的肯定了吗？是吗？不是吗？要怎么对待？
……
时间回到几前，郑海吃完饭又去了东巷，寒假这段时间，他每都会来这里一趟，希望能碰上肖玉儿。
肖玉儿到底回来没有？他心里念念不忘，寝食难安。
好几次来到她家门口差点要推门进去。
今他买了许多年货，打算去看看爷爷，就算不为肖玉儿，就他和爷爷的关系而言，快过年了也应该去看望一下，这是个极好的借口。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进去了，推开院门，爷爷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金毛在他脚边的垫子上趴着，见郑海走了进来，忽的站了起来，摇着尾巴跑过去用嘴蹭着他的腿。
郑海弯下腰摸了摸金毛的头，然后对正看着他的爷爷叫了一声，“爷爷，您最近还好吗？”
“哦哦，好，很好，”爷爷的表情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也不知是自己好还是郑海好，或许是对郑海终于敢走进来感到有些欣慰。
“大海，来，过来坐坐，”爷爷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嗯，”郑海把买来的年货找了个地方放下，在爷爷身旁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左顾右盼。
“别瞅了，玉儿还没回来，”爷爷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郑海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
“她……怎么了？”郑海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丫头寒假在那边打工，是很忙呢。”
“原来是这样，”
“大海，你最近怎么样了？火灾的事情处理好了没？”爷爷给郑海倒了杯茶。
“您都知道了，”
“出去遛一趟金毛就知道了，整个G区都传遍了。”
郑海端起茶杯嗅了嗅，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项目的顺利竣工给了他话的底气，“写字楼已经重新装修，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能来我这儿，我猜着也是没啥问题了，”爷爷端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大海啊，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很多意想不到事情，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谁都会有跌倒的时候。”
他把茶杯放下，扭头看着郑海像是鼓励又像是期盼，“跌倒了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爬起来的勇气。就算一无所有又怎么样，大不了从头开始，爷爷希望你能勇敢面对，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郑海没吱声，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听着。
爷爷又继续道：“你过来是为了找玉儿吧？”
郑海依旧低着头没吱声。
“哎，你实在不应该伤了她的心。”
郑海的头更低了，双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摸了摸脸，“对不起，爷爷。”
“你跟我道啥歉，她这个周末就回来了，你跟她去。”
“嗯，”郑海点点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在爷爷面前他犹如透明人一样，不需要解释什么，也不用任何伪装。
爷爷知道他的处境，也能猜到他分手的原因，更清楚他此行的目的。
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话，爷爷寥寥几句已经让郑海感觉到了一股支持的力量。
郑海和爷爷又聊了聊其它事情，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又聊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一会儿爷爷就困了，郑海扶着他回房休息。
郑海离开的时候，把自己为肖玉儿做的一件礼物悄悄放在了她房间的抽屉里。
……
火车终于到站了，肖玉儿和韩齐下了车，看着熟悉的场景，曾经郑海和她在这里依依相送，翘首相迎，热烈拥抱，往事在她脑海浮现，就像一道道纪念的烙印，不舍得也抹不去。
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了上来，就好像郑海会突然出现在眼前等着她。
事实上，郑海的确在这儿等着她。
很快她看见郑海出现在前面，就在不远的出口等着她，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揉了一下眼睛，没错，那是郑海。
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管站成什么角度，她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她心里掠过一丝窃喜，好像某个期盼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了，他怎么样了？瘦了还是胖了？他是来接我的吗？还是碰巧遇到？肖婉婷呢？
肖玉儿既慌张又兴奋，她怕他不出现，又怕他出现，她怕他看见自己，更怕他不看自己。
越来越近了，肖玉儿假装盯着地面。
但她感觉郑海却一直盯着她。
经过他跟前的时候，他的目光火一样的炙烤着她，她多想迎上去跟他打个招呼，可她做不到，打个招呼而已，居然感觉好难了。
不知为何她感觉有点晕，走路都带哆嗦的那种晕，却偏偏摆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冷冷的从他身边走过。
她原本和韩齐是分开走着的，这时却鬼使神差的主动挽上了韩齐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韩齐心领神会的揽住她的腰，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韩齐看向郑海的时候，目光里带着鄙夷和不屑。
空气中都充斥着讽刺的味道，肖玉儿的眼神好像看死物一般冷漠，让他从心里凉到骨髓。
郑海眼睁睁的看着他俩亲热的从自己跟前走过，他全身的血都像是翻腾着涌上来，却无处可去，不用毒药都快能七窍喷血了。
郑海感觉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计耳光，扇的他站立不稳，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几乎要窒息了，喘不上气来。
痛吧？
很痛！
能怪谁？不是你自己提出分手的吗？
他几度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拉开他们两个。
痛定思痛，懊悔、愤怒、自责、嫉恨、各种情绪在体内咆哮，逼得他快要发疯，郑海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转身出站的一刻，肖玉儿偷偷瞥了一眼郑海，余光里，郑海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像一个突发了什么急症的病人。
活该！她暗自庆贺了一把，但同时心里也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终于出了口恶气，不应该高兴一下么？为什么却感觉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