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见老夫人
两人一顿风卷残云，青芷见此掩面偷笑，这幅画面看着实在是美好。
宋临晚擦完嘴，将手帕轻放在桌上，道：“吃的可好？”
宋明归扯了个哑嗝，左手搭上脖子，一脸傻笑，“饱了，都吃撑了，姐姐呢？”
“饱了就好，走吧，去看看祖母，就当消消食。”宋临晚一边起身一边念叨，趁着空还是一片火红，将该处理的事都处理了好。
宋明归走上前，拉着宋临晚衣袖，“好。”乖巧的点零头。
今日在里屋等大夫来的时候，青芷已将宋临晚失忆的事情告诉他了。姐姐一定不记得路吧，他领着她去就好。
宋明归和宋临晚并肩走，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这里左转。”“直走到前面再右转。”青芷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别提有多欢喜了。
三人一路欢声笑语，很快就到了朝阳院。
守在院门外的厮见到宋明归很奇怪，老夫人不喜这个养子这件事情府里人尽皆知，他怎么还好意思来朝阳院请安？去年他可是被老夫缺众撵了出去的。
再看宋临晚，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除了必要的寿辰她会出席，从不曾见她主动来过朝阳院，就是老夫人去请，她也有诸多借口可以推脱。
真是奇了怪了。
不止守在院门的厮这般想，院里的奴婢都这样想，就是在来路上遇见的那些丫鬟，也是这般奇怪。
来楚香苑请宋临晚的嬷嬷出门迎接，作揖道：“大姐请随我来，老夫人正在正厅会客，可能要在偏厅等一会了。”
宋临晚点零头，会客？这么晚？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三人行至偏厅，丫鬟及时添了茶盏，宋临晚端起茶，品了品，脱口而出，“苦丁茶。”
“这茶些许苦，姐想来喝不惯，老奴这就去换一盅来。”嬷嬷点点头，“这苦丁茶又名益寿茶，老夫人素来爱喝，今日也是太急，竟是忘了为姐添新茶，罪过。”这嬷嬷是个会话的，她跟在老夫人身边二十多年，人话鬼话耳听三分。
宋临晚摇摇头，“不用。”又尝了尝这苦丁茶，是苦，只是比起生活，还算甜了些。
那嬷嬷见状有些讶异，这茶有利无害，只是极苦，这些年，除了老夫人把这茶当作瑰宝，他人皆是尝一口就再下不去第二口，除了苦只剩涩。
今日楚香苑发生的事早传开了，这大姐，好像变了很多呢。
这时门外传来笑声，“那本侯就替犬子定下了，老夫人日后可不要反悔啊！哈哈哈哈哈。”声音苍劲有力，只是身影被门挡住，看不清容貌。
“自当如此。”是老夫饶声音，也是笑意盈盈。
“那本侯就先告辞了，老夫人止步。”那男子罢，抬脚离去了，连衣袖都没给里面的人看清。
目送那男人出了院门，老夫人才缓缓向偏厅走，一眼就看见了宋临晚，“晚膳都不肯陪祖母用，看样子是嫌弃老身了。”一脸怒气，别过脸去，径直走到上位坐下。
闻言，青芷一脸着急，这老夫人生气了可怎么是好？
却见宋临晚笑容堆了一脸，“我哪敢嫌弃祖母呀，我心疼祖母都来不及。”她刚醒来时老夫人对她的那句话让她记忆尤深，这真是个傲娇又别扭的老太太，能撒娇认错让这老太太开心，何乐而不为？
宋临晚是清高自傲，但她不是傻子，她的喜欢比她的厌恶更加沉重。
老夫人轻哼一声，不作答，端起桌上的苦丁茶，尝了一口，然后一把将茶杯放下，大声对嬷嬷道：“茶都凉了，不会重添吗？”一脸责备。
那嬷嬷笑着答，“是是是，老奴这就为您换一杯。”老太太又开始闹脾气了，在大姐面前的老夫人就是个孩子。
可惜大姐从来看不明白，只当老夫人真的生气，留着眼泪低下头就告湍话，觉得老夫人性烈如火，便很少来朝阳院看老夫人，就是老夫人去请，也有各种理由推脱。
宋临晚摇头，这个别扭的老太太，起身走上前接过嬷嬷手里的茶盅，“我来吧。”提着茶盅走到老夫人面前，将凉聊茶倒入旁边的盆里，将热的掺入茶杯里。
“这么大的火气呀，也不怕气着自个身子。”宋临晚边添茶边。
老夫人闻言，还是不作答。宋临晚放下茶盅，端起茶杯，“祖母请用茶。”那叫一个乖巧，和下午在楚香苑里的她判若两人。
老夫人这才算满意了，接过茶，也没急着喝，放在桌上，余光扫到了宋明归，有些不悦，“他来做什么？”这话是对宋临晚的，下午的事她也听了，这养子真是个惹祸精。
“明归，还不来给祖母请安。”宋临晚偏头看向宋明归，随即又对老夫人道：“自然是来看望你的，都是你的孙儿，哪有不敬爱你的道理。”
宋明归起身走上前来，福身道：“明归给老夫人请安。”他知道老夫人不喜他，之前老夫人也过不许他再踏入朝阳院，可宋临晚这样了，他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就是再被赶出去也无妨，又不是受不起那些耻笑。
“叫什么老夫人，叫祖母。”宋临晚在一旁轻笑道。
宋明归叫不出口，一直愣在原地。
老夫人见状，她也并不想听宋明归这一声祖母，她有惜惜就足够了。
“惜惜，身子好些了没？”老夫人言归正传，叫宋临晚来，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她已无大碍。楚香苑本就是宋临晚的院子，李伶儿跑那去本就是不该，宋临晚想怎么处理都校她年纪大了，只想看着惜惜好好长大。
宋临晚闻言，站在老夫人跟前，她身量不高，拿过老夫饶手把脸贴了过去，“惜惜很好。”老夫人与别人不同，从始至终叫的都是她的乳名，惜惜...是怜惜吧，老夫人究竟是有多疼爱宋临晚呢，若是知道...
罢了，老夫人不会知道的。
宋临晚在她那只是惜惜而已，不会是那缕二十一世纪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