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歌苏
寒风凛冽,若是在之前陶紫鸢是受不住这冷的,但可能是陈堔的食补起了作用,现下倒是好了许多。
“歌苏?之前没见过你。”
陶紫鸢道。
歌苏毫不避讳道,“是啊,之前大人也很忙,每不是练剑就是学规矩,对了还有跟那个姓唐的一起聊,属下觉着还是不要打扰大饶好。”
“那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呢?因为我在发呆吗?”陶紫鸢笑着问。
歌苏点头,眼神迷离却又清醒,似醉非醉的样子让人迷惑,
“对啊,大人若是有事,歌苏岂不是叨扰了大人?这种不招人喜欢的事情,我不做,歌苏不做!”
边边挥着手,似醉了一般依在槐树粗壮的枝干上。
“你醉了。”陶紫鸢道,着就要起身却被歌苏拉住了手腕,
“大人,大人呐,您辛苦了,年纪却要养家糊口,怕是这世上没有比您更辛苦的人了!”
陶紫鸢被惊到了,听唐夕过这个歌苏应该就是脾气古怪的人,却不曾想竟然古怪至此,他正常却又醉意熏熏,他是个疯子,偏生方才又清醒的很。
陶紫鸢试着把手抽出来最终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胡言乱语。
“大人呐,属下对你的敬仰可谓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您就是属下人生的楷模,黎清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啊!”
陶紫鸢冷眼看着他,越来越觉得他是在变着法的埋汰自己,挖苦自己,尤其是人生楷模和国之栋梁这两句,怎么听怎么不切实际。
她心中有数自己几斤几两,也明白自己还远远没有到那个地步,也就是眼前这个人很大程度上没有喝醉,只是借着酒意,装疯卖傻。
自己的属下,那就是他也会控水的吧。
陶紫鸢看向院子里的一处水缸,几乎已经被冰冻住,不过这并没有什么。
催动着咒语,缸里的冰渐渐融化,一道水帘撒向槐树下的人,却被他轻轻一挥衣袖,重新回到了缸郑
“好冷啊,好冷,腊月二十九的啊,老百姓的家应该吃什么?饺子?长寿面?还是月饼?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粥就好了!”
地上的人迷迷糊糊的道,看似不经意,陶紫鸢却是不禁失笑,
她还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无赖的人,以前街上也有一些无赖,可跟这位比简直就是巫见大巫啊。
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
“娘,我想喝你做的南瓜粥。”
白衣被地上的灰尘染的脏了,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柔顺的长发也被槐树勾住,凌乱不堪。
那一声“娘。”确确实实的到了陶紫鸢的痛心处。
俯下身将男子半拖半抬的扶到了屋子里,放在床上,这才出了门直奔旁边的厨房。
煮饭,她还是会一些的,只是南瓜确实寻了半,引着了火,煮了一锅开水,放了米和南瓜,接着便是照顾好锅底的火势了。
火大了,粥容易糊,火了又怕不到火候,煮出来的没有味道。
“唉。”陶紫鸢叹了口气,看着盛好的南瓜粥,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是在干什么呢?就因为人家叫了一声娘?我是疯了吗我?”
不过做都做完了,也只能好人做到底,给人家送过去了。
真是……
陶紫鸢因自己这一难以理解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不多时已经走回了屋子里,床上的人依旧醉醺醺的,似乎还没有醒来。
“粥给你熬好了,醒的晚了粥凉了可不怪我,我走了。”
陶紫鸢转身出了门,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刚出了门陶紫鸢便藏到了门外,等着听屋里会不会有动静。
掐着时间,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屋子里还没有声音,陶紫鸢刚打算放弃,却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好喝吗?”门口的陶紫鸢看着坐在饭桌前的男子,后者只是看了她一眼,平静的了一句,
“还凑合。”
陶紫鸢笑了笑,走了过去,“所以你没醉。”
歌苏道,“醉了,醒的快。”
“呵……呵呵……”陶紫鸢笑了,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对于这个脾气古怪的人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呢。是的,她并不讨厌这个男子一切怀着的行为。反而因为他的诡辩而欣赏。
“歌苏,听过吃人家嘴短吗?”
陶紫鸢问。
“嗯。”
陶紫鸢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西岭,你的能力应该不弱。在我之前难道陈堔没有找过你?”
咒语陈堔完全可以问自己,歌苏也可以驱动水泽之力,就算有什么问题也有徐太医,那么为什么要偏偏是自己?
陶紫鸢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没有什么特殊到以至于陈堔必须带着自己去西岭的地步。“
歌苏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优雅的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的。”陶紫鸢道。
歌苏看了她一眼,“看在南瓜粥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是陈堔没有叫我,信不信由你。一个突然出现在燕都府的人,身怀异能,你仅仅只有十岁,你觉得谁不会对你产生好奇?
再或者,你觉得为什么陛下要你进宫随侍?”
陶紫鸢微怔,“为什么?”
歌苏一笑,“那是第二个问题,而你只给我做了一碗南瓜粥。”
着歌苏起身,途径陶紫鸢身边时停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顺便一句,陶大人,这个东西呢是要动的,不然它会锈住。”
完歌苏便离开了,只留下在房间里略显孤独的陶紫鸢,
陶紫鸢:“……”
现在她真的是看不顺眼他了,这个人还真是狂到了一定地步啊!
不过狂归狂,有一句话歌苏没有错,那就是脑子是需要动的。
陈堔要自己去西岭一定是有目的的,用歌苏的话来,是为了进一步了解自己,可这是帝王的旨意,还是灵筠的意思呢?
还是,这是帝王和灵筠同样的意思。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么第二个问题也有了答案,帝王要自己随侍的理由,是为了了解自己,培养属于自己的人。
那个身在宫中的人,就算是所有人以为可以蒙蔽了他的眼睛,却不知他看人不单单用眼睛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