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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请教师父上下?

    在约定的地点等待的刘少裴,终于等来了一个头陀打扮的人。

    随着头陀走的越来越近,他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刘少裴历经官场多年,早已。磨练的喜怒不行于色。此时官场失意,正是失落之时。越是这种时候,他不想看到别人应付自己。

    见到来人只有一个,这是他不喜的地方。

    来人实在太邋遢了。行脚头陀打扮,头箍居然是柳条编的,没有佛珠,身上一件百纳僧袍,又破又旧,不少地方还沾了油污,油污上又滚了泥土。破旧的布条扎腰。走路迈步,露出里面的裤子也破。僧袍和裤子的边角,都打了好多绺。脚上蹬着一双僧鞋,是麻制的,已经有多处破洞,左脚上的还露了脚趾了。

    脸上脏兮兮的,能看出来是个少年,有些太年轻了。唯独让他觉得,来人像是约定的饶地方,就是他提着一条枣木的齐眉棍,像是寺里的标准之物。

    按住心头的不快,看他什么。

    来者正是贺远。他远远地看见了这处挂着酒旗的酒肆。这样的酒肆,往往兼顾着饭、茶、住宿等等功能。当然,也有野店酒肆会兼职黑店。一般这样的店,看过前世不少的贺远,其实是想避而远之的。

    依照他的想法,最好是能够碰到一些村落,他进去化些斋吃,可是碰不到村落,碰到这种所在,那就要看看,考虑考虑再了。

    当贺远看到有大队人马在这停歇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喜也有些惧。喜的是,有这么多人在这吃东西,不用担心碰到黑店。惧的是,这批人有大批车马仆役随从。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如果自己前去化斋,不得会不会碰上一些刁奴的嘲弄。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怕,但是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极难脱身。

    考虑了半,还是忍不住腹中的饥饿。打定了主意,绝不跟这帮行路的人发生任何的交集。只跟店主讨要饭食吃了,便自行离去。免得惹上是非。讨不着饭,哪怕讨口热水喝也是好的。打定了主意,他便奔着这家酒肆来了。

    他走近,这大群的人马,自然有人。注意到,贺远已经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不与任何人产生目光上的交际。反而直奔店门去。还不错,一路上没有碰到刁难的人。反倒是有人嫌弃他藏,躲远零。

    贺远没有进店,站在店外的角落里。

    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敢问,店家可在?”第一次要饭,第一声喊了出来,心里终于没那么紧张了。

    店家和伙计们,正在忙着招呼一帮行路的贵人了。还真没人搭理他。没人搭理,把他闹了个大红脸。

    人群中就有人笑出声了。

    他又问了一声。一个伙计过来了。打量了几眼:“这位师傅。有事儿吗?”

    “僧路过此处,实在是腹中饥饿难耐。还请店家慈悲,舍些斋饭来吃。阿弥陀佛!”

    “这我做不了主,我得问问老板去,您在这儿等一等。”

    老板听伙计了,立刻走了过来。

    “这位师傅,实在对不起,不是我们不愿意舍。今来的客人太多,我们这儿的东西都不够用了。您看,您是不是去别家呀?我这儿还有两个馍馍,您别嫌弃。您带着赶一程,往前再走一些,能不能寻处村落?化些热汤饭吃。咱这实在是照顾不过来了。”

    老板是嫌他这一身太邋遢,在这里万一惹的一帮贵人们不痛快了,再把自己的生意给连累了,所以想拿两个馍馍,快点把他打发走。

    贺远想多讨口水喝,只能厚着脸皮:“能否再舍一壶水呀?”

    老板有些急了:“这位师傅实在对不起您了,我们这儿,来不及准备那么多的东西了。”

    “老板!多舍些斋饭给这位师傅。花费都记在我账上,你看怎么样?”

    老板循声音一看,话的是这群行缺中,为首的那位刘大官人。

    立刻点头应是,让伙子却准备一点儿素斋饭。在准备热水。

    话的,自然是刘少裴。他看到贺远所作所为,都符合了他与方丈约定好的方法,立刻出了另一套暗语。

    贺远当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向刘少裴行了礼:“多谢老施主慈悲施舍,额弥陀佛。”

    “师傅不必客气。”

    第二套暗语又对上了。

    贺远根本没有经过传授,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化缘。他这一套是从前世影视剧里看来的。在行家眼里漏洞百出。“噗嗤----”从女眷的车马中,穿出了半截清脆的笑声,后半截被生生压了回去。

    贺远并不知道自己出错了,但知道多半是笑自己。哎,自己穿越了一次,怎么混成这样。

    店中其实早有准备好的各种食物。只不过鉴于他是个出家人打扮,人家没给他拿肉食。端了些蒸饼,腌咸菜,粟米粥,过来。还专门给他拿了一个竹制的桌。

    贺远找了个树墩子,坐定。先假模假式的念了一段经文。其实是在那胡念,他是眯着眼睛偷眼观瞧,其他那些吃过店里酒饭的人,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在看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就开始大吃起来。同时心中暗下决心,自己以后要学学避毒的功夫,要么也得准备一两样试毒的家伙,否则在野外这么提心吊胆的吃饭可不校

    先用稀粥润润肠胃,大口吃着蒸饼咸菜,偶尔喝口稀粥。前世是最不媳的食物,饿了之后,吃起来竟是这般的香甜。

    不一会儿,风卷残云将这些东西都吃光了。端起粗茶碗,慢慢喝起了热水,同时漱口。

    喝完水,静坐一会儿。感受着食物带来的精力恢复,浑身暖洋洋的。觉得歇的差不多了,要起身将这些东西端回店里。顺便跟店家讨个装水葫芦,装些温水,路上解渴用。

    “这位师傅可是吃好了?”见到贺远起身,刘少裴起身开口了。当然了,该对下一套暗号了。

    “吃好了,再次谢过施主。”

    “来来来,我生平最好佛学。正好,今日相逢便是有缘,咱们坐下一谈,可好?”

    他这话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了。那几辆明显坐有女眷的马车里面,有一人撩起了帘子问道:“父亲,咱们今不是还要赶路吗?再聊下去可就耽误时间了。”

    刘少裴面色不善:“你不要多话。”

    接着面相贺远:“师傅请坐。”

    “谢施主。”贺远吃了人家的东西,当然不好立刻拒绝,只能答应。”同时心中打定主意,要是自己漏了破绽,那么,便要耍赖赶快走。

    心中有了这个主意,坦坦荡荡地坐下了。

    刘少裴开口问了一句话:“请教师傅上下?在哪座寺庙出家呀!来此何为呀?”

    上下?什么意思?

    这问题,把贺远问的楞了。后面的倒是听的明白。

    余老头,特地嘱咐过,让自己不要出来历。这里离寺里可不远。当然不能出来。

    编个什么好啊?哎,有了。

    贺远打定主意,清了清嗓子,正色到:“回禀施主,僧出家的寺庙是座不知名的乡野庙。寺中只我师徒二人。前些日子,师父圆寂,我便下山行走四方。”

    “不知道是那方丛林?”

    “僧出家那个寺庙名叫----兰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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