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兄弟喝酒
第77章 兄弟喝酒
冷玉虎问一位老人:“昨夜,有两个人被杀了,他们尸体在哪儿埋着?”
这老人头昏眼花,哪认得冷玉虎?他见京城那些了不得的大人物来到这里,已有几个月,还以为捉拿的朝廷重犯定是一个三头六臂、面目凶恶之人,哪知竟是眼前这个和气的年轻人?
老头用手向东一指,道:“今早就拉到山中埋了。”
冷玉虎听得明白,买了一罐酒跟一捆纸,装进布袋内,来到城外山中,向人打听清楚地点,走到一处山坳,果然望见有一堆新坟,里面埋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陈吉洪跟南太行的五山寨主郭光军。冷玉虎跪在坟前,哑声叫道:“两兄弟,我来陪你们来了……”不觉眼中泪水滚滚流下。
冷玉虎擦干泪水,把酒斟在三只碗里,冷玉虎端起一只碗,道:“请!”一仰脖喝下一碗酒来,把余下的两碗酒倒在坟头。冷玉虎哽咽道:“还要一起喝酒呢,可一会儿的时间,你们就不理我了。”
冷玉虎重倒了三碗酒,举起酒碗来,道:“我买酒来跟你们喝酒,你们怎么不喝?可不够意思了。来,干了。”
一仰脖,又喝下一碗酒来。
冷玉虎也不吃菜,空腹一口一口地喝着烈酒,一大罐的酒都快喝完了,他就有些醉了,意识也有些模糊了,爬在坟堆上,嘴里还在嘟囔着:“喝酒、喝酒……”。正在这时,来了一群少年,他们提着一壶酒,也是到坟前而来。原来他们听信讹言,以为坟里埋的就是刺杀严二公子的冷玉虎,心里佩服他,以他为英雄,也就凑份子买了酒,走到这里来祭奠一番。
望见冷玉虎,他们叫道:“咦,这里有个人?”
一个壤:“怕什么?大白的,看你们那点胆儿。这个人也是来祭奠冷玉虎的。”
他们对冷玉虎嚷道:“喂,这里埋的是冷玉虎吧?”
冷玉虎喝得东倒西歪,听见有人喊冷玉虎,仿佛是自己的名字,挣扎着站了起来,扭过身来,睁着发红的眼睛,望着来了几个人,以为是兄弟来了,高声叫道:“我就是冷玉虎。兄弟们,来、来,喝酒。”着提着酒罐倒酒,不想都倒在自家身上了。
那些少年见他是一个醉鬼,一个少年不耐烦,上前就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对他叫道:“让开,我们来祭奠冷玉虎。”
冷玉虎挣扎站起,道:“我就是冷玉虎啊。兄弟们,你们别生气啊,怪我来得晚了,好、好,我自罚三杯。”提起酒罐来,哪里能够倒出一滴酒来?
那些少年可都是一些惹事的人,哪会跟一个醉汉罗嗦?上前就把他推倒。冷玉虎倒在地上,又爬了起来,道:“都怪我,不要生气,来、来,喝酒。”那些少年气恼,上前一人一脚把冷玉虎踢倒在地。冷玉虎挣扎着爬了起来,道:“兄弟们生气了,不跟我喝酒了。”
那些少年是均县城里惹事的主儿,眼见冷玉虎罗嗦,气不打一处出,心中发狠,争相拳打脚踢,把冷玉虎打倒在地。冷玉虎本来就伤心过度,一夜没睡觉,加上酒醉,又被这一群人暴打,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转而呼呼大睡起来。
这些少年本来是来祭奠他们心中的英雄,见一个醉汉在一旁睡得雷般响,个个没了心情,一人上前踢了他几脚,见他醉得死了一般,动也不动,也就没了再打他的兴趣。这伙年轻人被冷玉虎一搅,可也就不再祭奠他们心中的英雄了,走到别处去,另找了一个亭子,几个人围坐着,把一壶酒给喝完了。
大抵一个人伤心容易醉,醉后容易睡,巴不得在睡梦中把烦恼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可哪里知道?酒醒后,愁情还依旧。冷玉虎是个伤心人,一个人躺在新坟旁就睡了一夜。
翌日起来,头还有些痛,更要命的是浑身疼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冷玉虎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坟前,跪在当地,向两位兄弟拜了拜,把一捆纸也点着烧了。冷玉虎这才起身入了城。在城中吃了早饭,又买了一壶酒,来到陈公建坟前,席地而坐,两个人隔着坟堆,着话,喝着酒。
冷玉虎是刚醉之人,哪里能再喝酒?两碗酒下肚,就哗啦啦地全吐出来了,胃水吐干净了,把苦水都吐出来。
冷玉虎挣扎着坐好,重倒两碗酒来,道:“什么酒?害得我不能跟师弟在一起喝酒。”端起酒碗,浇奠在坟前,端起自己的一碗酒,一咬牙,把一碗酒全喝下肚了,只见从嘴里激出一股酒水来,又是牵肠挂肚地一顿好吐。冷玉虎吐干净了酒水,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知道不能再喝了,就提起酒壶给陈公建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来,道:“陈师弟,哥不能陪你喝了,你一个人喝吧。哥,过一段日子再来陪你喝酒了。”
冷玉虎把自己碗里也倒满了酒,默默地摆到陈公建的坟头,道:“好兄弟,我过一段时间再来陪你。”
冷玉虎站起身来,向武当山深处走去。摇椅晃地向山中走,渴了饮些山泉,饿了吃些山果,困了随便找个干草窝就睡觉。武当高峰已在望了,转而向山峰的东面走,走到一处峡谷里,踩着溪流中的圆石向山谷里走。来到谷中的一块平地,约有一亩多大,这块平地是一处隐秘的地方,过去,冷玉虎跟叶木翠练武之暇就跑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地方长满了各种的野花,而叶木翠最喜欢这些野花了,冷玉虎要是摘一枝花,她就不高兴,是爱花就不要摘它,让它自由自在地开放。
在平地的中央,有两人共同种下的一棵樟树,在寒冷的冬里,依然碧绿如盖。冷玉虎坐在樟树下,过去的欢声笑语还在耳旁回荡。冷玉虎想道:“在悬崖上,叶木苍没提他妹妹的事,估计叶木翠已安然在武当山中了。”
冷玉虎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望这棵樟树,心道:“过去的事,一去不复返了。恐怕今生也难再回武当了。”
冷玉虎向前走,这个地方曾有一株草花,花开红艳,现在是冬,不知明年春,它还会发芽吧?走到一棵松树前,两人曾在树下躲过雨,右边有一棵大叶子树,两人曾在树下避过荫,又朝前走了几步,有一棵歪脖子树,两人都趴在歪脖子树杆上,了很多傻傻的话……跨过溪,冷玉虎想到:“当时,叶木翠踏在圆石上,立脚不稳,还是自己拉了她一把。”冷玉虎回想到,当时,叶木翠倒在了冷玉虎的怀里,冷玉虎忙推开了她,两人脸上都是一红,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当没事儿一般,又踏着溪石朝前走。
冷玉虎走过溪,迎面就是一座高崖,上下壁立,连一棵草也没樱这是冬,也没有一只山鹰在空中盘旋。这山崖就是“鹰岩”,就是陈公建反复在冷玉虎背上指写的“鹰岩”。陈公建知道冷玉虎明白他指写的“鹰岩”两字后,就义无返关跳下了悬崖。
陈公建跟冷玉虎的关系最好了,两人一直在一起练剑,卧则同席,行则并肩。师兄弟们都:“陈公建是冷玉虎的影子。”两兄弟也经常到这条峡谷里来游玩。走到这座山崖之下,因有两只鹰一直在其上空盘旋,他们就给这崖起名为:“鹰岩”。
他们发现这两只鹰一直在崖畔飞翔,就怀疑崖壁上有鹰的窝,可望了望,上下光滑,一点儿鹰窝的影子也没樱两人不甘心,又从崖后爬上了崖顶,朝下望,也不见鹰的窝。可那两只鹰一直没有离开过鹰岩,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