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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过程当中,要用灵力不断地温养催化,而魔气与它,则是天生对立的。且不说原料有多难得,但是这灵力,那位三殿下大约便废了不少的心思。”

    阿酒眨眨眼,觉得自己勉强也能算在神兽一脉里边,点了点头听落黎音接着说。

    “神兽一脉,受天地眷顾,生来便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可短处却也明显。”

    就好像,白泽一样。

    他虽生来强大,可成长的速度却明显要慢了许多。

    “若非如此,我才不会非要从重铎那拿来呢。”沅枳上神叹气。

    “可——”悬狸明显有点疑惑,“既然这东西这么好,那神兽一脉的那些人,为何不去采集呢?”

    “大约是柳贵妃近来一直在为二皇兄挑选璟王妃,惠娘娘难免会记挂你。”

    只怕,柳贵妃是曾经属意过余将军府上的姑娘,不管是余静怡还是余静和,皆是容貌品行一等一的。

    “大哥,明锦是个有分寸的。这若是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事儿,她是决计不可能为难自己的。”

    张掌柜这一边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边仔细的回想着今日一品楼里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原也是我想要隐瞒身份,又与你何干?”莫羡扬眉,她不是个喜欢客套的,更何况方才与宿明月兄妹一通纠缠,已经浪费掉了她不少的时间。

    落黎音可不是什么不识货的。

    那酒可不光是原料难得那么简单。

    落黎音眸子微眯,说起来,如今自家小姑娘的身上,可有不少东西都是那位三殿下的呢。

    他还真是有点不太舒坦。

    那悬狸,分明是他一个人的。

    小姑娘不明所以的望了过来,亮晶晶的眸一闪一闪的。

    君上抿了抿唇,暗笑自己可真是越来越小气了,他压下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小心思,对着自家小姑娘露出了一个浅笑,温和的解释道:“你不知道,想要把那东西酿成酒,还是品相这般好的,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更何况,还是一个魔界之人酿的,这便更是难上了几分。

    谁人不知,魔界人对那种金色植物避如蛇蝎一般。

    “这酒酿造的

    莫羡还急着回宫和自家外祖母见面呢,哪里愿意多留?

    “若非知道她性子,我怕是都放不下心离开京都了。”宿徽跟着笑了一声,眉眼间却凝着股担忧。

    “这是说什么悄悄话的,倒是热闹极了,”太后差了人守着锅子,自己倒是又笑意盈盈的回来了,“你们二人的关系如今倒是好极了,瞧着这话呀,总是说不完的。”

    “到底都是年轻人,喜欢凑在一起,也是寻常。”太后半眯着眼睛,扶着秋水姑姑的手,“这还等上一会儿,不如与我也说说?”

    瑞王世子进退不得,只好打圆场,盼着莫羡是个耳根子软的,能叫他三言两语说动了,至少别在这里闹起来。

    到那时候,这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衡阳长公主是否做过那些事儿更不重要,只要有人信,那这假的也能成真。毕竟衡阳长公主一个故去多年的女子,总不会还有本事蹦出来喊冤。

    可他离开京都,才是最好的保全所有人的法子。

    宿徽

    宿明月打的好算盘,若非莫羡下手及时,制住了宿明月,那如今这局面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想想也知道。

    真让她给嚷出来,哪里还能说得清?

    其实哪怕有太后看顾了几分,身为一个母妃无宠,自己也不大得皇帝看重的公主,宿明锦的日子也算不得舒心。

    沅枳上神讶然,她根本就不知道,竟还有这样的说法!

    “这样说来,我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重铎了呢。”

    想来也是,重铎虽嘴上不说,可却一直纵容阿酒在重祈宫为非作歹,若不是这酒得来艰难,他又怎会舍不得呢。

    落黎音挑眉,“不过,阿酒也是当真需要这东西。记个人情日后还回去便是了。”

    说起来,君上是真的不愿欠旁人的人情,他嫌麻烦。

    不过若是与阿酒有关,那便另当别论了。

    “到底有什么用——”小姑娘眼巴巴的瞅着君上手中的白玉瓶,馋的不得了。

    这小姑娘,可当真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喜欢喝酒喜欢的不得了。

    偏生嘴巴又挑剔的不得了,喝过桃夭亲自酿造的桃花酿后,旁的是一滴都不肯沾,她倒是难得对旁的酒有想法。

    落黎音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笑意清浅:“用处可大着呢。虽说天界的普通人用了这东西也有一定的好处,可不过就是凝神静心罢了,算不上多难得。可于那些有着神兽血脉的人来说,尤其是血脉纯净的,这便是无上良药。”

    这位不知道是谁家的世子,还是里边那两位更惹不起。

    听妤一脸同情的看了眼宿明月,旁的且不说,今日这事若是传到瑞王府里,这位明月郡主是一定又会挨罚的,还一定是会被重重的罚上一顿。

    毕竟以太后表现出的对她们郡主的荣宠,可是全然做不得假,但凡瑞王殿下有点脑子,都不会来跟太后做对。

    且大约是上回瞧着莫羡做了回好事儿,这小厮心底对莫羡当真是信任极了,打心眼里觉得那位郡主不会不管他的。

    莫羡当然不可能看着他被柳同甫欺压。

    “宿琦?”宿徽眯了眯眼睛,凝重道:“阿深,他挑中了谁家的姑娘?”

    “你操心这些做什么?父皇又没有老糊涂,又不会真叫她们母子给迷惑去,”宿深先是摇了摇头,“若真道是挑中了谁家,我倒也不大清楚。”

    “还有皇祖母在,又翻不了天,理会他作甚。”

    听妤心细,平日里照顾着莫羡的饮食起居,她早发了她们郡主格外的喜欢吃甜口,这糖画又形态各异,有趣极了,应当能入她们郡主的眼。郡主欢喜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日子也才能更好过。

    这主意打的倒是挺对,莫羡矜持的点了点头,果真在那糖画摊子前停了下来,这东西她还没见过呢。

    “柳贵妃挑中了谁家的姑娘我不知道,可若说是璟王殿下自己,我倒是猜出了一二。”莫羡扬了扬眉,不出意料的对上了宿深略带讶异的眉眼。

    “殿下可是忘了,前回一品楼里,他可是想要约见莫襄的。”对着自家小殿下,莫羡还是很有耐心的,“这门第太低是人家,柳贵妃与璟王殿下怕是都瞧不上,可若是高门大户……怕是也不愿嫁女儿给他。”

    “不若与他们,“多给些补偿便是了。”

    大抵这世间所有的长辈看自己心疼的孩子,都会觉得她是瘦的吧。莫羡从前没来得及有过这样的体验,此刻还有些新奇。

    “不是很辛苦,”这事与太后是解释不清的,莫羡也懒得多费口舌,“周妈妈性子温和,又很是耐心,至于……周湖,”

    莫羡顿了顿,“有殿下在一旁盯着,他便是想要生气也不敢的。”

    “你若是觉得不好,便来与我说,外祖母给你做主。”太后叹了口气,生怕莫羡瞒着她,“这点事情,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做的。”

    “试试也无妨,”本着舍己为人的态度,莫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这样良善又和气的姑娘,应当是个出身书香世家的,可如今看来,人家那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他竟还有眼无珠的提醒人家小心!

    小厮臊的恨不能打个洞钻进去,在不要见人。

    左不过她如今当真是有些腰酸背痛,想来瑾夏再是不靠谱,应当也不会更差。

    可惜他家阿羡没能提前与他说上两句,若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宿深心中懊恼,面上却分毫不显。

    太后摇了摇头,也没忍住笑了起来,“是我想岔了,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这可是我有福气,”莫羡眉眼温软,“外祖母可得多疼疼我。”

    可如今却不是个出去的好时机,大魔王眯着眼睛,她可不喜欢拿旁人来做自己的挡箭牌,也从没有那个习惯。

    宿深是明白莫羡的性子的,压低了声音道:“无妨,柳同甫忘了自己的身份,宿琦可还是记得的。”

    “您说哪去了?”莫羡哭笑不得,“我是那吃了亏还不说话的人吗?”

    她当然不是。

    好在原主也是个不曾出门闲逛的人,和莫羡半斤八两,同样是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土包子”,她这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还正巧合了原主的经历,一点都不奇怪。

    “郡主,”听妤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道:“您快瞧那边的糖画!”

    大魔王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道:“那便四处瞧瞧罢,下不为例。”好像那个很想去瞧瞧的人不是她一样。

    莫羡扬眉,舍妹?那这人应当是瑞王世子了?

    可瑞王世子又如何?

    “我看她不大在乎这些,”莫羡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宿明月的想法,“宿明月若是当真在乎这些,方才便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于我。”

    宿明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冲突,不就是想借着这悠悠众口来坏衡阳长公主的名声?

    好在,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只有上神一个人能看见,那倒霉君上和倒霉吉祥物,都是看不见的!

    一想到这个,沅枳上神便觉得自己更是欢喜了几分。

    她甚至都不需多做什么,只消说上几句似有若无的话,余下的事儿,自然有人来替她做。

    到那时候,这话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衡阳长公主是否做过那些事儿更不重要,只要有人信,那这假的也能成真。毕竟衡阳长公主一个故去多年的女子,总不会还有本事蹦出来喊冤。

    “贵人想要做个什么形状的?不妨说的详细些,小人也好给您做出来。”做糖画的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者,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有比莫羡瞧着更尊贵的人了,此刻见莫羡停在了自己的小摊前,诚惶诚恐的起身问道。

    莫羡如今可太会告状了。

    她们家郡主平日里多辛苦,还要去学那么多的东西。瑾夏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便也只能做点让她们郡主轻松些的事儿了,这才特地的寻了林医官,请林医官教她。

    说来也巧,大约是瑾夏本就于此有些天分,学起来是格外的快。

    太后摸着她的长发,眉眼间盈满了笑意,“不疼你疼谁?外祖母可就只你一个小棉袄呢。”

    “张掌柜?”听妤浅笑,“您应当知道,您这一品楼从前是衡阳长公主的陪嫁,后来长公主殿下故去,便交由定国公府打理,如今我们郡主已经大了,这一品楼已经回了我们郡主手里,想来张掌柜是清楚的吧?”

    最好清楚,不然不是给她们郡主找麻烦吗?

    竟然会这么怕给他赏银的那小姑娘。

    “长乐郡主,”宿明月身后那一直都未曾出声的青年上前了一步,却还是小心的停留在了一个不会让莫羡感到莫羡的地方,他眉眼间带着几分歉疚,“舍妹冒犯了您,纵是该罚,只是可否换个清静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宿徽并不是那等盲目乐观之人,他这几年见了许多人和事,早已经明白了。

    毕竟——他这一品楼从前的东家是定国公府,可如今却已经成了莫羡名下的了。

    “小人姓张,是这儿的掌柜,”张掌柜躬着身子,姿态恭敬极了,“不知贵人寻小人做什么?还请换个地说话。”

    莫羡点了点头,却没出声。

    “今日前来,只是想瞧瞧我名下的铺子都是个什么样儿的,你不必太过紧张。”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人手能换掉这些人。

    “小人不紧张,不紧张,”张掌柜挤出了个笑来,这怎么可能不紧张?谁能想到这据说难堪大用的新东家一声不响的跑了过来?他做一品楼的掌柜多年,也有了些自己的门路,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位郡主与定国公府的关系不大好。

    那像他这样的人——谁知道莫羡会不会愿意用?

    张掌柜心底别说有多上愁了。

    落黎音摇摇头,“阿酒,你可知这世间是有着一定的法则的?唯有各道平衡,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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