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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落黎音点了点头,想起凤韶如今的境况,落黎音就觉得头疼。

    实在是太棘手了。

    既是敲定了这些,太后便放心许多了。宿深行事向来稳妥,许多细节方面的东西,也不需她再来操心,全让这两个小的自己去商量,太后娘娘还乐得清闲呢。

    “那可定好了何时走?”太后关切的问道,这若是走得急,可不就是说她与自家阿羡很快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他连那人是怎样做到的都不知道,更遑论说治好凤韶他们到哪,便也足够了。

    “可——”眉眼精致漂亮的青年有点犹豫,“我倒不觉得是他嗜杀——”

    这种时候,若是大张旗鼓的抖出她与宿深一起出行,那这目标可就太大了,定然是一探一个准。

    这是莫羡早就料到了的。

    可让某位殿下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了,总还是有那么点不大舒服。

    的事儿了,”宿深眼底划过了几分愧疚,他自是明白太后的心思,“皇祖母,我前两日晕倒便是很好的契机。”

    毕竟某位殿下当日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过去的,这个抵不得赖,京都中有心的人家大约早都知道了。而宿深的身子不好,也不是什么秘密,病情有所反复,需要静养,这说得通。

    如此看来,某位殿下的身子不好说不准还帮了她许多的忙。

    莫羡眸光微动,的确。宿深借着修养之名,已经有个三两日没出现在人前了,便是再多上几日,也不会有人觉出不对。

    “外祖母,我还得出宫一趟,”莫羡抿了抿唇,那事等不得。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她亲自去一趟的好,不管衡阳长公主身边的旧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病到起不来身,她都得在离京前见上她一面。

    太后惊讶道:“出宫?宫外还有什么事得你亲自去?”

    莫羡理了理心绪,不知为何,那没影的事儿她不愿与太后说起,“那些铺子我接手也没几日,这骤然离京,怎也得过去交代几句,若不然哪里能放心。”

    “那到也是,”太后颔首,“明日早去早回,离京前你可得多陪陪外祖母。”

    宿深眯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总觉得……阿羡没有说实话。

    那她到底要去做什么?或者换句话说,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她连皇祖母都一起骗的?

    那可不成,她家阿羡的身子可还没调理好。

    地握了握小姑娘的手,君上满心满眼都是那小姑娘,阿酒情绪略微变化一点他都能觉察的到。

    阿酒呆呆的看了一眼覆在自己小手上的骨节分明的属于落黎音的手,温软的触感似乎直接传进了心底。

    “也就这几日

    宿深想不到,也想不明白。

    上一次他让周湖跟在莫羡身边,可也不记得出过什么特别的事。

    想来,阿羡也没那个本事甩开周湖,自己单独的去见什么人的。

    宿深虽是有心要问,可莫羡明显不愿多说。

    “那还同上次一样,让周湖与你一起去?”宿深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眸光落在莫羡的身上,等着她的反应。

    阿酒有点不敢想象下去,她不知道,若是那人当真还活着,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落黎音点了点头,想起凤韶如今的境况,落黎音就觉得头疼。

    实在是太棘手

    莫羡唇角微抿,说实话她不愿意带着周湖。再没有弄清楚所有事情之前,莫羡不打算让旁人知道一点关于那个人的事。

    轻重的人,只要她好好的与宿深说清,便不会出岔子。

    落黎音一怔,却没有打断白泽的话。

    若说起看人,也许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白泽。

    或许是因着白泽是神兽一族的,他天生便要敏感的多。

    “知道您不是,所以才更得好好的跟您说清楚,”莫羡在这种时候机灵的不得了,“外祖母您等着,我明个还给您带八宝鸭回来。”

    “好,外祖母等着你。”太后又和莫羡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把两人给放了出去。

    “自然是真的,”宿深嗓音严肃了几分,却还是格外温和的道,“我并非是想要逼问你什么,只是若有可能,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唔,大约也是瞒不过的,”明日周湖若是跟她一起去,定然是能发现她其实是冲着那家书斋去的。

    而书斋掌柜一家与衡阳长公主的渊源,并非隐秘,宿深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既然瞒不过,莫羡也乐得卖个好。

    “那书斋有什么问题?”

    “并无,”莫羡叹气,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因着长公主喜欢,她也不缺银两,这书斋当时便交与了她的陪房打理。这是我上次前去之时,掌柜的亲口告诉我的。”

    说着,莫羡顿了顿,“这位掌柜的母亲,便是当年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我想……能让她带到定国公府的,怎么也该是很得她信任。”

    “从前母亲故去的早,许多事情我亦是记不大清了,便想着找她来问上一问。再如何也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若无意外,我也是该让她安度晚年的。”

    “这是应当的。可这事,尘埃落定前,你是不是不愿皇祖母知晓?”

    “那,阿韶,也是被那人伤的吗?”阿酒抿了抿唇,却忽然间想起了那个,造成灵族覆灭的人。

    那个人,他是不是还活着?

    阿酒有点不敢想象下去,她不知道,若是那人当真还活着,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本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

    莫羡默了默,到底交了底,“或许是我想的太多,可我总觉得,这人似乎是故意躲着我的。她既是想躲开,那便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至少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她可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那两个小的就差在她面前眉来眼去了。若不是想逗逗他们,太后才不会特地的把人多留一会儿呢。

    “娘娘不想知道殿下和郡主要说什么悄悄话吗?”秋水脸上满是笑意,“奴婢看着您再留一会儿,殿下那就快憋不住了。”

    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直接把这件事给略过去。

    “若是无碍,她本不该避着你的。”宿深眼底多了些凝重,“阿羡,此事事关重大,的确不该让皇祖母知道。”

    莫羡等的便是宿深这句话,她闻言便松了口气,“或是有什么长公主不愿我知道的,或是……她曾做过对不起长公主的事。”

    “明日我与你一同去可好?”宿深眉心微皱,轻声的询问道。

    宿深其实是不大在意莫羡情缘不情愿的。

    比起她干脆利落的应了,宿深还是更喜欢她如今的小模样,格外的招人喜欢。

    “嗯?阿羡不愿意吗?”宿深勾唇,忽的凑近了两分,“那我可不保证会不会说出去。”

    莫羡知道某位殿下是不会乱来的,却也架不住他离得那般近。

    说句没出息的,仿佛那人说什么,她都愿意答应。铁石心肠的大魔王,也会格外的对某个人多那么点的宽容。

    “殿下要跟着自然是好的,”莫羡不轻不重的抬眸看了莫羡一眼,“只是殿下,您可得把脸给藏好了。”

    如此招人的一副样貌,走出去定是得被有心人记住的。

    宿深:“……”

    云影殿

    “郡主可是回来了,”瑾夏眼睛一亮,她跟着听妤在外行走,已经是沉稳了不少,可骨子里的跳脱却是改不了的。

    “嗯。”莫羡应了声,她哪里敢不应,万一伤着了小哭包的心,这云影殿怕是得遭殃。

    瑾夏哪里知道自家郡主在想什么,这小姑娘的欢喜来的格外容易,她殷勤的迎了上去,“郡主今日学的可好?林医官今日交奴婢如何给人疏松筋骨,郡主可要试试?”

    她们家郡主平日里多辛苦,还要去学那么多的东西。瑾夏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便也只能做点让她们郡主轻松些的事儿了,这才特地的寻了林医官,请林医官教她。

    说来也巧,大约是瑾夏本就于此有些天分,学起来是格外的快。

    “试试也无妨,”本着舍己为人的态度,莫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左不过她如今当真是有些腰酸背痛,想来瑾夏再是不靠谱,应当也不会更差。

    宿明锦一走,寿安宫里只他们几人,宿深便也再没什么顾虑了,他一脸认真的看向太后,“皇祖母,想来阿羡应当已经与您说过那事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惜他家阿羡没能提前与他说上两句,若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宿深心中懊恼,面上却分毫不显。

    “我自是没意见,阿羡若是能多看看,也是好事一桩,只是你……”太后说着皱了皱眉,“阿深,我大周民风开放,不是很讲究男女大防,女子为官为军者,亦有许多,可你和阿羡不一样。”

    这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妻,一个不好,便会传出大婚前不检点的传言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可偏偏宿深是一朝储君,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能找到用来攻讦他的地方,自然是会不余遗力的用来打击他。

    “皇祖母不必担心,我早有打算。”宿深从容道。

    他怎么可能容许有人说自家阿羡的不好呢。

    那是他恨不能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人。

    “且叫阿羡乔装一番,不以她的身份出现,宫中另寻一人扮成阿羡,只管称病不见人。”宿深不紧不慢的道,“再加上有您在,想来也无人能瞒过您去见她,应当便无碍了。”

    “至于路上,反正还有孙儿在,阿羡是不会受委屈的,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就正正好了?”

    可若是不带上周湖……大魔王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别说真不带上了,现在某位殿下就又开始试探她了。

    毕竟某位殿下当日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过去的,这个抵不得赖,京都中有心的人家大约早都知道了。而宿深的身子不好,也不是什么秘密,病情有所反复,需要静养,这说得通。

    如此看来,某位殿下的身子不好说不准还帮了她许多的忙。

    但论起来这又怪不着宿深。

    心累的大魔王犹豫了片刻,“若是不叫他跟着,想必外祖母是不会放心的吧?”

    太后闻言,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放心?便是周湖跟上去,太后娘娘也不大可能放心的了。

    “那便劳烦殿下了。”莫羡有点惆怅。

    看来这事儿,是瞒不过宿深的了。好在某位殿下不是个多嘴的人,莫羡想了想,若是真的告诉了宿深,他大约也不会乱说的。

    毕竟宿深是知道

    “倒也可行,”太后沉吟片刻,“只管让人待在寿安宫的偏殿,吃穿用度皆由寿安宫之人安排便好。”

    莫羡:“……”好像没人记得,她才是那个当事人的吧?难道这等事儿,其实不用过问一下她的意见吗?

    怎么总觉得那倒霉殿下和她家外祖母像是要直接敲定的意思?

    的确无人记得还要过问她的意见,太后和宿深两人越说越是详细,甚至把每日里进出侍候那个“莫羡”的人手都要敲定了。

    大魔王忍无可忍,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满脸无奈:“敢问外祖母与殿下,是在说什么?”

    太后如梦初醒,“呀,我竟然都忘了阿羡你还在。”

    。

    “阿韶的状况,不是能说清楚的,”落黎音神色有点微妙,“过几日,还是去桃花坞瞧瞧吧。”

    白泽是深受其害,他当日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便直接冲上来“质问”落黎音,实在是丢人!

    阿酒眨了眨眼睛,虽说觉得有点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们就是从桃夭姐姐那里来的呀,既然阿韶在那里,那桃夭姐姐为何当日没告诉她们几人?

    小姑娘有点想不通。

    沅枳上神到底是比阿酒多了些经历,阿酒想不通那事,她倒是不奇怪。

    大约——一则是因着那跟来的小阵灵,桃夭不知她深浅,自然是按下不提的,还有便是——桃夭也不知,落黎音会在那悬狸面前透露多少吧,毕竟那狐狸实在是小了几分,桃夭又不是很了解小姑娘的底细,这样的决定也算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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