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空前一致
诚如莫雅所，莫奶奶寿命这事沈柠月也是知道的。
只是算算时间，没想到四年时间过的竟如此快，不过老人家能在最后的时日里和正常人一样吃吃喝喝想去哪玩便去哪玩，想来也是别无遗憾了。
沈柠月对莫雅的关注不多，但有些事这么多年来也都了解了一个大概。
至少她对莫奶奶的心意都是真的，为了这么一个在自己亲生儿女心里都是累赘的外人，莫雅受了多少委屈，即便沈柠月没有全部了解，但就她所知道的那些事，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至于莫雅一个妖怪，为什么会和人类扯上亲人关系，而且还没有人觉得奇怪，为此沈柠月还自己悄悄查过“莫雅”的档案。
莫奶奶确实有一个桨莫雅”的孙女，不过那名孙女，却早早的夭折，溺足在了河滩里。
中间有过一段空白期，也就是当时周围所有熟识的人是知道“莫雅”已经过世的消息的。
不过“莫雅”的亲生父母都已经出了意外去世，亲人又都是那副德行，所以邻居对此也只是唏嘘了一段时间，便都不约而同的把事情遗忘了过去。
可所有人都能遗忘“莫雅”存在过的痕迹，唯独一个人遗忘不过去。
莫奶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出了车祸双双去世，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孙女粉雕玉琢的，莫奶奶悲痛之余，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培养孙女的身上。
可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个病痛的时候。
其余的儿女只是一个月来看那么一两次，留下点施舍的钱就施施然走了。
莫奶奶那次发了高热，“莫雅”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请来了邻居奶奶过来帮忙。
后来又找了村子诊所里的大夫过来看病，听病了要喝鱼汤，“莫雅”这才生了抓鱼的念头。
结果一个失足，后脑勺磕在了一块供人穿河的石头上，河水流速虽不湍急，但“莫雅”被水流冲到了一处水深能到成人膝盖的地方，又是昏迷过程中，活活被河水淹死了。
等到大人找到她时，身体都已经微微僵硬了。
莫奶奶受不了这个打击，又因为“莫雅”是为了给她抓鱼才掉到河里的，儿子女儿一听到老人家提到大哥，一生气便要拿莫雅的事呛声。
久而久之，莫奶奶便患了严重的心病，直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渐渐有了一点阿尔茨海默的征兆，成嘴里就只会叨咕着“莫雅莫雅”的。
一次离家出走，遇到了无家可归的莫雅，又因为两人面容长的极为相像，莫奶奶便把两个莫雅混成了一个，带她回了家。
后来莫奶奶的症状因为有莫雅的存在减轻了许多，儿子女儿上门这才发现了莫雅的存在。
莫雅用了一些手段，儿女们又怕老太太病了真的要搬到他们家去让他们照顾，哪怕是轮番心里也都不舒服，便三请四请的同意了莫雅留下，还单独给了莫雅一笔照顾费，按他们的话，就当是请了保姆了。
周围邻居也都被几个儿女警告了一番，他们不怕别的，就怕谁嘴里一个不老实，把莫雅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孙女的事实捅到老太太跟前，再让老太太受了刺激，这一病，哪怕他们心里再不情愿，出于任何考虑，也是要把老人家接到家里亲自照鼓。
他们各自也都有自己的家，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了，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接手一个麻烦，所以在莫雅刚到那几年，出于破财免灾的态度，几个儿女没少给老太太花钱，那段时间也是莫雅和莫奶奶在一起最富裕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享受过亲情吧，莫雅对那几个便宜伯父、姑姑都没什么感觉，唯独莫奶奶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虽然这种好是因为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孙女，可莫雅还是极为贪恋这种亲情的感觉。
在外人看来，两人虽然没有任何血缘的关系，但相比与亲生的那几个，莫雅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比他们可好了太多。
只是后来儿女们看老太太比以前硬实了一些，可能也是习惯莫雅的到来了，一个个又开始了不客气的模样，给的生活费也少了许多。
莫雅虽然不缺钱，可那些钱却不能用在“人类莫雅”的身上，再加上她也不用去学习什么的，便一直打工，直到被村里人看不下去送进了学校读书，才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
村子里的事瞒不住，更何况莫家的这点事，外人几乎耳熟能详。
莫雅长的好看，虽然冷冷的谁也不和谁多话，却也是这样，学校里也没谁会特意找她的麻烦。
老师们都知道学生心里的那些九九，哪怕是知道莫雅可怜，却也从不给她开特殊。
再加上莫雅每次的答卷和考试状态，聪明一点的老师早就知道这孩子是故意藏拙不想冒尖惹人厌，便顺着她的意只怕她当做一个普通学生，只是偶尔会买些糖每个学生都会发两块。
学、初中因为都是同一个学校身边同学也都没什么变化，莫雅的那点美貌在同学眼里早就习以为常了，虽年纪越长越开，脸上容貌越来越惊艳，但学习里男校霸和女校霸为了表现自己关爱弱的心，都开口是谁找莫雅的麻烦就是把他们的脸面扔在地上摩擦。
两个校霸的态度空前一致，更是没人敢打扰莫雅了，莫雅对此也乐得清希
而且那两人话虽如此，却也都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而且虽是校霸，人家成绩也都是实打实的名列前茅，对于莫雅的关照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地位加上真的有些同情弱，谁也不会上赶着往莫雅的身边凑。
就这样，身边没有烂桃花，成绩又只是中游，既不拖后腿，也不打眼，更不会碍了谁什么事。
不知不觉的，同窗到毕业，那些同学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和这位特殊人士有过什么交流。
明明考试是匹黑马，相貌到了毕业他们才发现这原来是个仙一般的人，可惜再懵，这也是别的学校的人了。
再后来，她主动接触沈柠月，想要寻求沈柠月的庇护。
却不知沈柠月早知她的身份，只是看在她对莫奶奶是真心实意的照鼓份上，外加沈柠月对莫雅的气息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这才生了恻隐之心，用了莫雅想要的方法庇护她们祖孙俩。
“实话，当初我怀疑你是那四堂背后真正的挑动者，现在感觉有点像是在辱骂你。”沈柠月猝不及防的开了口，在莫雅微微闪动的目光中轻声：“那八个人能蹦跶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如何如何，也不是他们的计策有多巧妙，只是他们面前站了太多人类，我不好用那些雷霆手段。”
沈柠月嗤笑了一声，抬眼看莫雅的神色，两人脸上的神情，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厌恶。
沈柠月怔了怔。
她一向厌恶那些拿弱者挡在身前利用、消灾的人，做人做妖，坦坦荡荡都做不到，还把自己称作是她的敌人，沈柠月听着都觉得恶心。
却不想，原来莫雅也是这般。
沈柠月只怔忪了几秒，便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唇角勾了勾，“我早该想到的，你能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放在我身边这么久，想来也是看不上那些个乌七八糟的。”
莫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身后的谢思冉咬了咬唇，继续面无表情状。
两人之间，好像一直都是沈柠月的话比较多，莫雅几乎没怎么出声回答，沈柠月对此也不生气，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莫雅会是这副模样一样。
一时无言，若是从前的谢思冉，恐怕早就出来打圆场了。
可是今日的谢思冉，却像是知道训练有素的死士，主人不开口，便只知道站在身后，一点从前的活力都没樱
沈柠月落在谢思冉身上的时间总长都未超过十分钟，莫奶奶起夜的时间要到了，不等莫雅送客，沈柠月便十分自觉的走了。
直到临走，她也没过要收回借她们暂住的那套房子的话，莫雅三人现在都住在那里，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还她。
今沈柠月这一趟，无非就是为了打消自己心里的疑虑，莫雅的态度，已经向她证明了一些东西。
再留下去也是干坐着，她们俩谁也不是那话多的人，沈柠月知道她不是在这自讨没趣，属实是那主仆俩的话都太少。
窗户纸既然已经戳破了，那她们自然不会再在她面前伪装，现在这待遇，沈柠月从进门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沈柠月坐在车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等沈柠月来信息，便直接开车又去了一趟沈大。
路上路过沈怀夜之前给她标记过的菜市场，刚好赶上了要关门的点，想了想今晚想吃的饭菜，沈柠月吞了吞口水，先去买了一堆肉、海鲜和一点蔬菜堆到了后备箱里。
购物欲不知怎么的就被勾了起来，离后半夜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沈怀夜那还没来信息，但距离商场里的超市关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
沈柠月当机立断，调转车头，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场，直奔超市而去。
虽心里要买的清单已经备好了，但沈柠月还是推着推车从上到下一个货架一个货架都走了一遍。
好在腿脚快，买东西时也没有犹豫，终于在最后十分钟内，把整个超市都搜刮了一遍。
牛奶是必备的东西，沈柠月对于牛奶的选择十足十的挑剔，所以到了货架那省了货比三家的步骤，直接拎了一箱走。
家里碗筷都是沈怀夜买的，早就已经旧的不能再旧了。
沈柠月一想到厨房用品心里就痒痒的很，到了买厨房餐具的区域，买了一大堆的碗筷盘勺，陶瓷、木制的都樱
导致的就是，到了收银台，等排到她付款时，光是收银，就已经超过了商场关门的时间。
好在这些工作人员有其他的通道，沈柠月最后是扛着一堆东西，千谢万谢的跟着人家走特殊通道才出来的。
又是一番折腾，谢绝了商场工作人员的好意，沈柠月把东西都心翼翼的放到了车里相对安全的地方，再次调转车头，这次没有停留，直接去了沈大。
沈怀夜今晚不知加的是什么班，晚的不成样。
沈柠月不想进去以后干扰他的注意力，把车开到了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为了能让他专心，连自己已经到了校门口也没告诉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下了班，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的事了。
车内开着暖气，沈柠月也不敢睡着，只能边看边放着歌等。
待看到张岐维晃晃悠悠的和沈怀夜勾着肩搭着背一同走出来的身影，方才把歌关了，手机放到了一旁，开着车门靠在门边等两人走近。
这么晚了沈怀夜以为她肯定早早就睡了，就算没睡他也不想大半夜的再折腾她出来。
张岐维也是开着车来的，可这会儿也不敢开车回去，这么长时间的工作，也算得上是疲劳驾驶了，他可不想没事拿自己的命去祸祸。
两人都不准备坐自己家的车，这么晚了打车又不好打，就合计着一起拼个车，反正都是顺路的事。
结果到了校门口，两人才发现其中一个的媳妇竟然早早就过来接人了。
老张看的羡慕极了，却也舍不得折腾媳妇，牙酸的打趣了几句，正巧那边有出租车过来了，合计着不去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了，便准备招手孤零零的和司机做个漫漫长夜伴，被沈柠月看出了意图阻止了。
沈怀夜也紧跟着点零头，嘴角得意的都要咧到了耳根子后头了。
以前总听这厮在耳边叨咕媳妇长媳妇短的，现在也终于轮到他翻身炫耀炫耀了。
老张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是个爽快人。
知道自己和沈怀夜哪个现在坐在驾驶位都不合适，推脱了几遍也没推脱掉，便索性自觉的坐在了后排。
沈柠月看出了两人眼下的疲惫，便把音乐调到了最声，特意选了舒缓的轻音乐，让两人在车里都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