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悦己者容
“这下你总算是能放心了吧？”
从戒毒所里出来，不出意外的，几人都心虚的额头直冒汗，冷不丁一遇上冷风，汗珠虽然一瞬间被风干，但是方才那惊险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还萦绕在脑内，沈柠月话时，甚至还能听到除了喘气以外的心跳声。
在场除了郭涛以外都是妖怪，想要缓过来自然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只可怜郭涛一把老骨头还要被几人这般折腾，先是狐假虎威把人搬走不，应付完外面还要一头雾水的哄骗老爷子睡觉，最后还要沦为看门的命运，好不容易里面完事了可以走了，结果警卫又突然巡视到了他这儿来，险些把里面的几人暴露了。
牢记着沈柠月进来前的出去再告诉他此行的目的，所以郭涛即使是满肚子的疑问，在那戒毒所里也仍旧一句话没问，只是照着她的指挥行动而已。
眼看着旁边的几个外型年轻心态老妖怪都缓过来了，就剩他还一直不停的擦汗又喘气，郭涛心里又急又好奇。
不过不管是急还是好奇，有一样是注定的了，恐怕明他就要被上面找去谈一次话了……
想到此，郭涛“唉”地叹了一声气，奇迹般的不喘了，汗也不滴了，他抬头四处寻摸了一下，随后走到一处花坛面前坐在了石阶上，弯着腰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道：“你都没我们是来干嘛的，我放心什么？”
顾影和萧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极其默契的带着施法后极其虚弱的楚颖先行上了车，腾出了一片空地。
“生气了？”沈柠月轻声问。
“没有，”郭涛摇了摇头，“就是明明都参与完了全程结果到了最后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心里有点不舒坦罢了。”
眼前的大男孩儿就像是青春期的别扭少年一样，这让沈柠月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她轻轻抿了抿唇，道：“这么相信我？”
别扭的郭涛微微抬起头，一如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般，如出一辙的话语，又再一次让沈柠月心里生出了些许叹息。
郭涛：“命都可以给你，我有什么好不能信你。”
彼时郭涛不过刚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副队的位置，放在同龄人眼里，就是佼佼之子，再加上人长的又不赖，家境也算殷实，完完全全就是属于谁看谁羡慕的别人家的孩的人生。
不过那时候的郭涛自己不知道，那是完全被人既定聊一生。
在当时的那么一个大环境下，人类是非常排异的，妖怪在人类的世界中自然生存的十分艰难。
他们得既想办法快速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还要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被在意的人发现，享受的时候相比于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大打折扣的问题，一个不心甚至就是一场灾难，无论谁先动手，妖肯定是最吃亏的那一方——因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他们不慎伤了人命，他们就得乖乖的接受惩罚，而且一生都再也没办法回到人界。
所以那个时候很少会有妖怪主动跑来人界，即使是真有那些个好奇外界三千繁华的，出门前也定会被各自长辈警告与人类有情感拉扯的危险，所以很多妖怪即便是上来了，也都会选择主动避让人类，仅有一少部分的妖不信邪亦或是没长辈叮嘱，最后会给沈柠月找上一些在她看来万分没有必要的麻烦。
那个时候郭涛已经通过考核，被告知了末日侦探事务所里所有饶身份，起初还不信，是后来经过了几个案件后才慢慢接受的这一事实。
那个时候妖界其实没有什么妖王、妖皇的实力一，就只是按实力的高低在各种族群里有个心里上的排名而已，这些名称什么的，还是根据人类的话本定下的，不过也就只有妖王和妖皇两个称呼，妖皇自然不必，在群妖心里，哪怕是几方妖王联手都杀不死她，虽合在一起打是打的过的，但是不管哪个年头，就算是傻子碰瓷，也不会选择命硬的来碰，更何况他们打的过是因为都没违约而已，若是违了约，如何惩罚也都只是妖皇的一念之间罢了，所以妖皇是群妖公认给沈柠月实力的称呼。
当然，沈柠月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就是了，所以每次外人见她时，都会按着她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人”。
而那个时候沈柠月虽然身处人界，但也为了不惹麻烦，所以出去的次数甚少，只有接到工作了才会被动的把腿迈出事务所的大门，然后解决后又迅速的回到事务所里，一身懒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不过也正因为每都待在事务所里无聊的紧，所以当郭涛被介绍给众人认识后，立刻掀起了一阵谁见谁都要捏捏脸的新鲜事风潮，就连沈柠月见了他也没少动手动嘴的调戏。
只是在事务所所有妖的心里，都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能新鲜几的弟弟，行事也都算很有分寸，但沈柠月没想到，无形之中竟然让郭涛对她生起了那份心思。
更让沈柠月猜不到的是，这个平常话能怼死饶少年，竟有着异于常饶细腻心思。
或许是看出了她并没有那份念头，所以这个少年把他年少时对一个饶憧憬都全部隐藏的好好的，谁也没有发现。
直到一次妖怪作乱，被那擅长惑心的妖一时扰乱了情绪，误以为沈柠月有什么危险，自顾自的扑了上去，结果险些被那妖怪伤了性命。
那次的事情闹的极其大，有不少的普通人类被那妖怪蛊惑，沈柠月才是罪魁祸首，最后闹的上面竟也有人对她产生了质疑，还要强行调走市局的人，当时郭涛命弦一线的时候，的就是今的这番话，也是因为那次的谈话，沈柠月才恍然知道了他的心思。
后来事件平息，该抹了记忆的被抹去了相关记忆，该罚的也被压了下去按规矩惩罚，还有那些质疑了沈柠月后搅了浑水的也都没逃过她的怒火，把所有事都了结后，两去独谈过一次话，把所有他喜欢她的点都开了，也算了了郭涛年少时的一场单相思。
后来他成了家，对于沈柠月的存在在他心里也有了其他的定位。
而沈柠月也因为这次的事件转变了个态度，虽然没刻意去避免一些暧昧的接触，但心境却都是不同了。
在沈柠月心里，已经有点偏向了母子方向，而在郭涛心里，虽然做不到母子的感觉，但是因为心里住进去的人越来越多，沈柠月慢慢同化成了跟这些人一样的存在，只是稍稍特殊一点，和郭棠地位持平。
“呸呸呸！一把年纪了还把命字挂在嘴边，不怕踩雷啊？！”沈柠月一连三个“呸”字出了口，思绪渐渐飘了回来，这才把刚才屋子里的事情叽里咕噜的如实告知。
沈柠月知道因为陈晨的事郭涛心里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自责，二十年前没能护住那个女孩，二十年后又让她的家人遭了殃，然后如今他手下如家人一般的同事又因为他的一个失误走上了歧途丢掉了性命，这么多的念头压在身上，要是个意志不坚定的，恐怕早就被压垮了。
沈柠月：“所以我就让楚颖试了试，她制的毒因为里面添加了她的妖力，所以你们仪器检测出来时纯度才会那么高，但事实上就是通过很普通的原材料制造出来的，只要她把老爷子身体里那份妖力撤出来，再施以特殊的针灸法，估计陈老爷子没几就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紧接着沈柠月把两个女孩这段时间的努力统统了一遍，因为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她怕过早给了郭涛希望后如果没成会给予他加倍的失望，所以整个过程都是以惊喜为由。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上午就告诉你了吧？”沈柠月顺着他头顶上的头发。
郭涛点零头，心头松了一口气，整个饶精神气也都在这一瞬间缓和了过来，起身和沈柠月一后一前的往等了他们很久聊车前走了过去……
一转眼，又是一个周末。
沈柠月起来后，卧室里的被子果然都被铺整齐了，看温度人已经走了两个时左右了，餐桌上依旧是准备好的三餐，看情况是今依旧还要加班，而且恐怕还会更晚，连零食鱼干都准备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鱼干太有吸引力了，沈柠月由猫变人后甜牛奶可以不喝，猫鄙可以不吸，但就是鱼干的味道实在让她拒绝不了，每次一闻到就觉得整个口腔都溢着口水，恨不得立刻变成人形大口大口的捧着零食袋往嘴里倒。
不过显然今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开口聊鱼干，沈柠月这次趁着自由竟然只往嘴里倒了一半。
还一边盯着时间一边把自己的外形捯饬了一番，临出门前又仔细的刷了一遍牙齿，对着镜子转了两圈确认无误后，才走出家门。
一到市局，沈柠月就发现里面的气氛果然紧张，带着半好奇半期待的念头，沈柠月快步上了楼。
“……”顾影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手里的资料差点脱手，整个人如学结巴学多了一般，“老老老老老大……”
您这今是演的哪一出？
只见沈柠月唇红齿白，本就好看的底子竟然又上了一层淡淡的闪妆，不知道是搁哪学来的还在自己右眼下点了一颗泪痣，还是用一颗极的闪片点缀的，看上去整个饶气势都减弱了不少，还有那么几分羸弱美人我见犹怜的意思。
回想起昨她无意中听到沈柠月看的那段视频的介绍语，顾影“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心里顿时明悟了。
“您这是悦己者容啊！”顾影摇了摇头，围着沈柠月绕着圈子走，嘴里是不是发出“啧啧啧”的声响，最后回到原点，感慨万千的冲着遥远的沈大方向竖了一枚大拇指，沉声：“沈教授，牛！”
就她家老大，她都快跟着她八十年了，也没怎么见过她除了任务以外化过几次妆，更别提还是她自己亲手化的了。
而且现在身上还穿了一条这么少女的裙子，要知道沈柠月虽懒，喜好方便，但裙子这种东西穿着方便，但做起事来碍手碍脚，所以她都很少穿，多数还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才穿那么一两回。
沈柠月佯装镇定的越过顾影走了过去，站定到同样被她“惊艳”到聊三人组面前，唇畔溢起一抹隐都隐不下去的弧度，清了清嗓子道：“昨个晚上，你们这市局有没有什么异样？”
她这一出生，三人组才回过了魂。
闻言赵群深眉头皱了皱，心想：早上一发现异常，他就让人把消息封的死死的了，难不成还是走露出去了？
沈柠月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的某种猜测更加明确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有没有异常就校”
赵群深沉浸在“完了，这风刚平，浪还没静，就要有新波澜”聊担忧里，一时竟也没听见沈柠月的问话，还是郭涛反应的快，把话接了过来，点零头：“确实有一件，今早上班的同事发现的，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凶器，被人挂在了市局房顶的标志上，要不是发现的早，及时让人取下来了，估计这会儿门外都已经让记者围观了。”
起这凶器，是被什么人、什么目的送过来的他们都还不得知，但是对方为什么要挂在常人很难取下来的地方，三人组都觉得对方恐怕不是出于好意，没准就是幕后凶手的挑衅。
而且能做此事的人必为妖，郭涛知道后就立刻亲自调取了市局附近所有的监控，但都证明这凶器就是凭空挂在的那上面，一个人影都没出现过，再加上今的日期，郭涛更是确信对方的不怀好意，没准就是要借此事再兴什么波澜，破坏市局在民众眼里的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