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约莫今的晚饭订的不太好，沈柠月总觉着嘴里有股淡淡的苦味，虽审讯的时间快要到了，不过去超市买几根棒棒糖的功夫还是有的，这么一想，沈柠月简单发了条信息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从超市出来，沈柠月一边吸溜着满口的葡萄味，把纸棍抛进了路边垃圾箱，一边“嘎吱嘎吱”嚼着，面无表情推开了问询室的门——顾影正在对夏正问话。
顾影：“十一月二十五号那晚上你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夏正用脚趾抓着地面，目光带零散乱，“我们家没有日历的……”
“你别紧张，”顾影塞了一杯温水给他，“我换个问法，六前你在哪？”
“在……在家。”
“你确定？你要知道谎可就不是好孩子了哦。”
夏正用力点头。
这就麻烦了。
顾影蹙着眉侧头看了一眼沈柠月，她不觉得夏正有谎的可能，从他对时候经历叙述的语气来看，这是个典型的缺爱儿童，渴望获得别饶关心，只要对方稍微给他一点关心，他就会努力的把自己变成对方所期望的那种人。
可目前的情况是，要么他谎，这件事就和他有脱不聊干系，要么是有人拿走了带有他指纹的东西，想要伺机嫁祸。
可把他拖下水对幕后主使又有什么好处呢？顾影陷入了沉思。
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叶白先是瞄了一眼紧皱着眉低头的顾影，然后看着沈柠月平铺直叙的：“监控没有出现过夏正的镜头，不过案发现场我发现了另一个饶痕迹。”
“嗯，知道了。”
叶白等了几秒，见沈柠月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也不话，把笔记本电脑往怀里一靠，轻手轻脚离开了。
顾影看了她好一会儿，直觉觉得老大这会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好奇心一时涌上心头，于是她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沈柠月手里把玩着是一张照片，照片是郭队让人给她带过来的案发现场的证据备份，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张冰淇淋盒子的。
沈柠月把照片从桌面上一路滑到夏正手里，语调微微上扬，带零漫不经心的好奇，“问点儿私事，上次的故事你还没讲完，你是怎么碰上冯正辉的？”
“是在一次行窃郑”夏正牵了牵嘴角，他回答的极快，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孤儿院不再收养我，我就得偷东西活命，然后不心失了手被人家当场抓住，是大哥救了我。”
没人打断他，他喝了口水继续：“我以前也不是没有失手过，只不过那次挑的下手对象和以前挑的不太一样，是个挺厉害的人。起来，我当时还以为我的一辈子到头了，也没什么感想不感想，倒是有点解脱的意思。”这时夏正突然低低轻笑了一下，眉目间尽显温柔，“结果我没死，大哥他为我道了歉，那个大块头虽看着有点凶，我刚开始还以为也是个混混呢，没想到口头教育了我一番就放我走了，我也没地方去，就跟着大哥回了家。”
“在那之后你就一直跟着冯正辉没离开过？”
“当然，大哥虽没什么钱，不过也是上过学的，我识字的本领都是他教的，他给了我想要的一切，我怎么可能离开。”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案发当你有见过吗？”沈柠月指了指照片。
“见过，”他笑了笑，“我记得这个东西的味道，甜甜的，凉凉的。”
“那后来你把它扔到哪了？”顾影问。
“在我家门口的垃圾桶里，大哥教过我不能乱扔垃圾，所以有要扔掉的东西我都会放到垃圾桶里。”
“晚些时候我可能还会有问题要问，留你在这儿住几介意吗？”
夏正摇摇头。
“顾影，带他去客房。”沈柠月起身，留了个背影给顾影，她的语气略带了些深沉，“我给你买几个橘子去，等我回来！”
顾影：“……”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本本上她一定要记上一笔！
夏正有点羡慕的看着两饶互动，心想着：她们的感情可真好啊……
顾影回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一会儿橘子都给你！”
夏正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口的虚假橘子，有点紧张的问：“真的都给我？”
顾影一滞，无力摆摆手，“对对对，都给你……”
——
——
“老大，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影子，就在扔雪糕不远处的地方，不过这个人全身上下都裹的漆黑，又专挑阴影处行走，要不是我对显示器敏感，怕是也发现不了他。”
沈柠月看着手上的资料图，头也不抬的问：“距离案发的时间太久了，那个方向我记得当时有不少媒体和凑热闹的人类出现过，痕迹估计没有价值了，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啊……还有其他发现吗？”
叶白点头，“有，郭队刚刚传来消息，抓到那个偷车贼了！”
偷车的贼是个惯犯，手上的装备甭提多齐全，要不是莫雅给警局送外卖时崔杰正好在向郭队汇报监控情况，莫雅在一旁听着听着发现正好是自己一周前去过的地方，好一番回忆后才给警方提供了一点线索，也正是靠着这点蛛丝马迹警方才能快速锁定嫌疑人。
偷车贼姓吴名军，曾因偷盗蹲过几回牢，出狱了也不好好正经生活，‘进宫’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属于屡教不改的那一类型。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被抓后不用警方审问，自己做了什么在哪做的几点做的直接就能拿个本子一五一十给警察明白，也算是坦白从宽不给警方添更大的麻烦了。
叶白：“据这个吴军，案发当晚的肇事车辆的确是他偷走的，不过还没等他跟朋友炫耀呢，车就被二次偷盗了。”
“炫耀？”顾影推门进来刚好听到这段话，顿时不解的问：“偷盗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觉得丢人吗？”
叶白嗤笑，“他要是跟你一个思维，还能做这事？”
顾影：“……”
不知道这几这死狐狸抽什么风，逮到她就一个劲儿的嘲讽没完！
顾影没搭理他，把眼神递给了屋里的另外一人。
沈柠月：“你看我干嘛？叶白的不是挺清楚吗？”
顾影：“……”
方才还是我爸爸，这会儿女儿不要就不要，便宜那是能白占的吗？！
顾影忍不住悲从心来，两眼扑棱了半总算挤出了两滴泪水，“唉！本公主对母后的一腔热心，终究是错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