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服胶龙二
火神缓过神来，掌中燃起光曜火就欲击向正拼命翻滚的胶龙，此火一出，胶龙必定灰飞烟灭，我抬手阻止了，他不解，问我“为何阻我？如不趁此取了妖龙性命，恐遗害无穷。”
“上有好生之德。妖龙再如何罪不可赦，如今也付出了代价。把它交给我吧，我必不会让他遗害六界的。你放心。”我拂了拂白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暗忖，这白裙子还真好，水浇不湿，火烤不热，要不是这白裙，恐怕早就被烤熟了。
“妖龙淫邪暴戾、为害四方，决不可留后患。”火神不允，语气甚是严厉。以他的钢铁直男的品性，肯定是想除暴安良的。
而我不是，我从受师傅教化，对世间万物都存了一份慈悲之心。
如今此胶龙已经受了重伤，我想渡化了它，哪怕再不能将它放归山林，我就养在我的虚鼎里好了，终是留下他一命。
我没有理他，缓缓升至半空，再次招来莲池之水，在整个玉莽山布下了雨。
“离生，你这是意欲何为啊。”火神因我没有回复他本就不高兴，看我又布了雨，便更是不高兴。
我不理他，只将双腿盘了一个莲花座，双手结印置于脐下，阖上双目，开始大声朗诵清心咒：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地归心。我志扬达，水起风生。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成。
我连念了三遍，纠结于山谷上方的云雾逐渐散开了，金色的阳光照下来，水神盘坐地上运气吐纳。那只双头胶龙淋了雨，身上的烈火已灭，此刻停止挣扎，瘫在地上苟延残喘，周身的伤口也已止住了血，它自知大势已去、乖顺地卧在地上，满身伤痕，一动不动。
我走到它身边“胶龙，你作恶多端，本应取你性命，但我念你修行不易，现愿渡化于你，你可愿意。”
胶龙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也或者是气的。我虽修行已久，但和胶龙比起来，就差得多了，如今他一上古妖兽需被不知道远到哪里去的一个后辈渡化，叫他情何以堪啊，汗！
但妖龙毕竟智慧，只要活着，渡化就渡化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良久，它的大头使劲点零。
“本次我定会收了你法力，从此将你置于我虚鼎之中，汝可重新修炼，你应否。”
它又重重地点了头。
随即我施了洗涤诀，将它的过去一切全部清除，此时的胶龙就象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纯净清明，但它毕竟是上古妖兽，我还需时时以清心咒渡它。
胶龙似知我意，慢慢缩了身子，当他缩得我手掌般大时，身体一分为二，火龙腹下的水龙从它的身体里脱了出来，变成了两条胶龙。
想必是此胶龙原有两条，后来修习了什么邪术，合二为一了，如今去除了邪气，回归旧体。怪不得六界全书上画的胶龙只有一个脑袋，想来做此书时胶龙刚刚合体，还未衍生出新貌罢。
我将两条胶龙置于虚鼎，走到水神身边，彼时水神已经回复清明，看上去稍有些累罢了，我搀扶起他直到火神身边，火神面无表情、眼光幽深地看着我。我道：“胶龙作恶多年，定是有邪物听它号令，为它寻来童年童女食用，而此邪物应该就在此山郑此次仅收服了两条胶龙，此后万一那邪物再行作乱，岂不为害下？故我布下灵雨，以清心咒去除邪气，还道清明，保百姓平安。”
其实，这些正神绝不可能不会清心咒，只不过，他们高高在上，早习惯了用武力去解决一切纷争，不屑于用清心咒罢了。
“离生，没想到想到你的水系术法如此精纯。这次收服胶龙，你功不可没。”此刻我们已经回到客栈，两位大神都换了衣裳，火神一身金色长袍，水神却换了身青色外衫，二位人才出色，坐在大堂里很是受人瞩目。
“什么精纯不精纯的，那些术法我是头一次用。为民除害，人人有责，嘻嘻。再，我等同行，总不能见你们受伤为难而漠然无视。”我才不会承认什么精纯的，师父不让四处显摆的。
火神也不知道怎么了，听了我的话，定定的看了我好久，眼光甚是温和好象浸了水般，看得我心里发毛。
水神靠在椅子上，蔫蔫的，此番他神识受损，怕是得恢复些时日了。倒是火神，只不过是伤了肩膀，此刻精神焕发的很。
“离生，你为什么会在北海，那里的海族你很熟悉吗？”水神有气无力地问我，桌上美酒佳肴，他也没吃几口，面色发青、双目无刘，看上去确实是难受得紧。
就知道这两个大神没那么好打发，拐弯抹角地打听我的底细，“不知道啊，从我有记忆起就在北海了，至于海族，确实认识，但也没熟成什么样。”除了青鲨哥哥。
“你一个人在那里几千年了吧，不孤单吗？”这回是凤凰。
不就是想知道我几岁吗，以为我真什么都不懂么，还试探我。我在心里鄙视他，不由得斜起眼睛瞪他，也许是我这个眼斜的水平不行，也或者时机不对，他的脸有点红了，微微侧转了头，在我这边，只看得清他透着粉红的耳尖。
“除了师父会在梦里见我以外，我一直是一个人，偶尔离魂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敢走远。开始的时候不会数时间，后来会了吧，又觉得没必要了，毕竟不知道开始，也就没办法继续啊。”
其实我的也是实话，象我们这类生物，生命太漫长，漫长到年岁也就只是个数字，那记不记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我多少岁我还是知道的，师父告诉过我，只不过，不足为外壤也。
“离生，你吃好了进去找我，我晚上要出去一下，你随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