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小组混战【14】面具
“喝酒吗?”沈苍拿起那酒坛子,前前后后看了一转,有点心动。
许侠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还在考核——”
沈苍面色一僵,他还真忘了。
“我就,就……”他讪笑着。
许侠忽然眯起眼睛,起身倾过了两人面前隔着的桌子,压低声线,“你好不好奇那张照片是从哪儿弄来的?”
上面有两个男人,都穿着制服,后面的背景是一节绿皮火车,左下角有一个日期,但已经有点模糊了。
很巧的,里面有一个人她认识。
但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曾是猎人。
沈苍神色也深了深,下意识的太瘦覆盖在胸口处,放那张相片的位置。
“你已经猜到了?”他反问。
嘴角一抹笑,掩饰住了自己片刻的失神。
许侠点点头,“也不算完全猜到吧,只是有了个思路罢了。”
“什么思路?”沈苍觉得自己脑子成了麻花儿。
所谓同人不同命。
人比人,气死人!
许侠看着他,吐出来几个字,“知道哪里是情报的堂吗?”
沈苍眼睛一下亮了,是啊,那张相片应该是属于情报的,那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酒吧会所之类的?”
许侠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你还漏了一个。”
“赌坊——”两人异口同声。
许侠轻笑,“而且不是一般的赌坊哦,那里,什么都能赌。”
话音落下,店里伙计过来了,低眉含胸,“客人,我们东家有请。”
沈苍跟着许侠对视一眼,知道是那四个的下落有消息了。
站了起来,许侠轻轻合上一旁的盒子,抱进怀里,“还请哥前面带个路。”
那伙计点点头,“客人请跟我来。”
带着两人就去到了后院,停着一辆电车,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装束千奇百怪。
有东方的,也有西方的,更有历朝历代的。
见到了穿着猎人制服的许侠和沈苍也没有感到奇怪的意思。
只是各自低着头,抱着自己的盒子,不声不响,也目不斜视。
许侠和沈苍走到唯二的两个空位上坐下。
前面的司机扭头往后看了看。
“冉齐了。”他低声呢喃,大抵是自言自语。
然后转了回去。
下一刻,电车就启动了,缓缓的顺着轨道朝前行进。
周围寂静的只有轮子的咔哒声。
沈苍嘴唇蠕动了几下,但都没胆子来打破眼下这寂静。
许侠也闭着眼睛在养神。
沈苍左看右看的,电车也就停下了。
那司机站起来,点燃了一根烟,瓮声瓮气的,“到站了,都下,都下——”
然后门刷的一下打开,砰的打在车身上,连带着整个车厢都震动了。
许侠睁开眼,里面沉黑一片,拍拍沈苍的肩膀,“下吧,还坐着干啥?”
沈苍哦哦了两声,起身排着队下了车。
一下来就是扑面而来的腐烂臭味。
比起新四街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之前那些面无表情的乘客,有好几个都扶着腰大吐特吐起来。
让那味道变得更加难以言喻了。
沈苍脸色也有点白,好歹泥潭子里练出来了,能忍住。
许侠从兜里一捞,伸出掌心在沈苍面前,“喏,好东西,分你一颗。”
沈苍看到她手心静静躺着的那东西,鄙糖。
一笑,接到手里,剥了糖纸就送进嘴里。
很甜,但腻的慌。
不知道许侠怎么会喜欢这东西,没事儿就捞一颗来含着。
跟成瘾了似的。
许侠斜着看了他一眼,那里面的深沉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然后就听见她开口道:“大钢炮,你知道什么人才会喜欢吃糖吗?”
沈苍愣住,“孩子,特别是女娃娃吧!”
许侠忽然笑起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扬了扬下巴,前面有一个建筑,金碧辉煌的。
已经有一些已经缓过来的乘客走了过去。
抱着盒子,行色匆匆。
“走吧,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真晚了,可就糟糕了。”她淡淡道。
沈苍点点头,见她情绪不佳,便将那句什么糟糕聊问题给咽了下去。
总归来到这里以后,他就是个背景板,知道与不知道,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差别。
许侠走在前面,浑身冷气压很低。
走到那建筑物的门口,沈苍才看见这里的真貌。
当真是金碧辉煌的装潢,地板砖儿都是镶金的大理石。
门口还杵了俩黑脸大汉,腰间别了枪,木着脸,跟谁都欠了他钱似的,凶神恶煞。
沈苍看了看上面悬的牌匾,“四海赌场”四个字,鎏金的。
许侠将那木盒子递给其中一人,“战国,楚刀。”
那人接过,放到一边,和其他的盒子都随意堆在了一处。
然后给许侠了两个的胸牌,上面标了号码,一个是1107,一个是1108。
许侠顺手给沈苍别上了,又随手给自己戴好。
那人继续递过来俩面具,都是狐狸的,一个黑色,一个白色。
等到许侠拿走,就鞠了一躬,“愿两位客人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随后伸手指了指空,“黎明将至,二位,请进。”
许侠已经戴好了面具,她选的是黑色那张。
衬的唇角弧度邪佞无比。
“多谢。”
留下两个字,她就拉着沈苍往里面走了。
走了几步,沈苍忽然将她的手甩开,“你发什么疯?”
手腕上的骨头都要给她捏碎了。
他又没招惹她。
简直要多乖有多乖——
许侠唇角抿住,然后一叹,“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
沈苍拧眉,“你到底怎么回事?这表情就跟随时能拿刀把我给砍了一样。”
虽然这形容听上去夸张,但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许侠身上有杀气,很浓郁。
这一点毋庸置疑。
许侠攥了攥拳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她直言道,但也含糊不清。
沈苍深深的看着她,但也知道她不可能跟自己更多。
她并不信任自己。
这个认知一升起来,他心里就有点莫名的堵得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意这一点。
兴许是两人同桌这么久,还上了同一个大学,住了同一间寝室。
本能的,就觉得彼此之间该比其他人多一些亲近和信任。
但他没有得到。
所以意难平。
应该,是这样,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