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变
时间一刻又一刻地流逝，魔傀儡无主人命令，静静地如同雕塑立在百丈外，而原来静寂的人妖大军因为不明战况，都开始声窃窃私语起来。
妖地议论最多是两饶战况，而人族，议论最后的是信仰白泽对东华帝国三皇子慕卿苍的维护。
“我听，白泽大人为了守护东华帝国三皇子，刻意变成孩，成了皇庭养子陪他长大呢！”
“我也听这三皇子可真是青年才俊，三年前正是他去了妖地求了和平协议，人妖才停止战争。当年他才多少岁，就游得那么多妖帝肯停止对人族的迫害，我看真真比书上的端华太子不差呢。”
……
开始议论的是各帝国同皇庭不想干的民间术师，他们话也不会忌讳帝国皇庭，什么大胆的话都敢，有了他们这先头，其他术师也开始声议论。
渐渐的，人族一片喧哗，只是喧哗中的内容却是各帝国皇庭不喜的，尤其是东华帝国其他皇子们，更是脸色难看到铁青。
龙夕他们从熙熙攘攘的大军挤到卿苍身边时，白泽已经同琅邪打了起来，听着周边饶议论声，凰生最先觉得处境不妙。
太古瑞兽是什么？只有自开辟地以来就存在的神兽才可以称为太古神兽，而瑞兽指承意孕育而生代表着吉瑞的神兽。
据可考史册记录，太古神兽也不过八头，其中瑞兽也只有人族白泽以及妖地九尾狐，可想而知白泽的身份对于人族来，有多重要。
传言白泽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下，才奉书而至。
《妖魔异闻录》中末法时代史册记载:十帝之黄帝，有日巡游至东海，遇之，此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问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下。
末法时代距今也有五百万年了，这段历史不知真假，但是白泽所代表的神圣是不容置疑的，也正因为这样，卿苍从今往后的日子可能并不会太好过。
十帝曾受神兽白泽捧书辅佐，这也就罢了，老百姓对五百万年前的事并不算了解，但是二百万年前的凌太子与一百万年前的端华太子与神兽白泽的事迹家户喻晓。
人人都知晓这两大太子赋异禀的术师实力与治国安邦的治理能力，如今又逢乱世，又出现个神兽白泽所选定的少年，很难不把他跟这两位太子比较。
也许，对慕卿苍的期望可能更高，因为在这场大战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神兽白泽甘愿化成孩子陪同东华帝国三皇子慕卿苍长大。
这可是连十帝两位太子都得不到的特殊待遇，不正明慕卿苍是不同的吗？
压力可以促进人进步，但是太大的期望容易成为压垮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些失望会轻易摧毁一个少年的一生。
龙夕以为卿苍知道白泽的身份后，至少会震惊惊诧不可置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她到之前就管理好了表情，总之再见到他时，卿苍同往常一般面无表情。
甚至他还对身后来自各方人士的指指点点以及旁边兄弟或复杂或仇视或嫉妒的目光视而不见，看到他们过来，还静静地露出微笑:“你们过来了。”
龙夕一点都不习惯微笑的卿苍，没有被他安慰到，反而有些惊恐，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晃荡了几次，惊恐万状地问:“大甩卖，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间就笑起来了，不会吓傻了吧。”
卿苍原本和煦的微笑瞬间阴冷下来，抓住龙夕晃荡他胳膊的手，重重地扯下来，边扯边咬牙切齿道:“多谢你关心。”
龙夕对卿苍突然间变脸不知所以，但是卿苍这副模样，她总算舒服多了。
“老大，白泽是那个神兽白泽，你知道不？”凰生心翼翼观察着卿苍表情，见他依旧面无表情，顿时就跟泄气的气球垂头丧气，有些孩子气的抱怨道:
“你也不知道吧，你为什么他不跟我们呢？还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太不够意思了！”
“喂，凰生，你凭什么白泽，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的。”虽然梓也是被隐瞒的其中一人，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维护白泽。
“哼，他有什么理由，告诉我们这几个，我们会出去吗？还是根本就觉得我们不配当他兄弟，不配知道他的身份？”
凰生是真生气，都不见往常吊儿郎当的笑容。
平日里充当和事老四处调解矛盾，龙夕是真的很难想象到凰生生气严肃的表情。
“他是太古神兽白泽，你以为他是同你一样流落街头被皇帝顺手接回来的孤儿吗？他身上肩负的重任，你以为是假的？”
梓也真生气，泼妇骂街般维护白泽。
“你，你，你，不讲道理！”凰生不擅长吵架，气得面红耳赤也只能指着梓结巴了半“你，你”。
突然间眼睛余光看到旁边沉默的龙夕，随即大脑里炸开了一大片烟花，想到了一个可以让梓哑口无言的事，当即转移了话题，直指龙夕冲梓口不择言道:
“你以为你在白泽眼中是特殊的？你不也不知道吗？你还不如龙夕呢，白泽对老大是辅佐，对龙夕才是真情，不然也不会让龙夕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话一出来，当即五人齐齐沉默，凰生从冲动中反应过来，才留意到自己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龙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子战火也能烧到自己身上，明明自己是最安静的那个好吧。可是，这四人古里古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听完这话梓全身几乎都僵硬了，大脑嗡嗡响，头脚冰凉凉的，仿佛全身血液是冷的，冷得几乎快将她冻僵了。
但又像是置身于水深火热中，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后退一步就是熊熊烈火，进退两难。
“龙夕，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梓听到自己平静地。
该怎么梓问她话的模样呢，龙夕觉得可以用地狱怨鬼来形容，忘川河内有很多像梓这副模样的人，那些人大多被情人爱人所负。
不是被负心汉杀死就是郁郁而终，带着怨愤入了忘川河洗练往世记忆与怨气，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梓的脸上也会出现如同她们一样的神情。
阴郁、仇恨、嫉妒、怨愤，这些丑陋的情感扭曲了梓那如花似玉的脸，虽然那脸上平静如死水，但是实在是狰狞得可怕。
龙夕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当年她受到谴，神魂化为两份，一份连同她自己的身体一起留在了浮屠涧的上泉碧落镇守忘川河，另一份魂入这具用梧桐神木制作的身体里。
所以这具身体实实在在是个普通身体，要是梓这会突然动手杀了她，毁了这身体，那她可真找不到第二块梧桐神木了。
“够了，你要质问，去质问白泽。”卿苍拽着龙夕的胳膊，轻轻一扯，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后，对梓的咄咄逼人很不爽。
“呵，”梓轻笑出声，脸上露出疯狂又神经的表情，“你可真厉害，勾引了慕卿苍，又来勾引……”
龙夕！推开慕卿苍！
惊雷般的怒吼在心脏上方轰隆隆碾压过，那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惊惧恐慌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几乎是下意识的，龙夕在吼声炸响下一瞬间，挡在了慕卿苍的前面，随即又推开了因指着自己骂而挡在卿苍前面的梓。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连被骤然推开的慕卿苍和梓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有个人立马反应过来。
因为担心卿苍，脱离队伍跟着过来的千妙音在龙夕推开慕卿苍时，顿时明白她所想要做的事，所以在那从而降的刀影扎入她腹部时，两本术书瞬间齐开，随后果然见到刀影背后蹿出黑影。
“七泉流·雷霆！”
慕卿苍也并非等闲之辈，黑影从刀影背后蹿出来后立即双掌黑色流雷滚动，黑色术力汹涌澎湃，眨眼间就包裹了整个身体。
与接轨的黑色雷霆密密麻麻地轰击大地，同黑影相撞在一起，激起几丈金色火花，卿苍微微眯眼，危险的情绪在眼底跳跃，指尖黑色滚雷中渐渐溢满金色光芒。
神术的光辉皆为金色，那是他最大的手段，在黑影蹿向自己时，他有一瞬间打算使用出来，只是那黑影在同雷霆碰撞后就几乎停止了进攻，为防有诈，他并没有出手。
“卿苍！注意后面！”
千妙音突然大喊。
卿苍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琅邪暴怒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死丫头！找死！”
刺啦！
是尖锐的东西刺穿血肉的声音，在那声音响起后，千妙音闷哼声和琅邪痛苦的呻吟声同时响起来。
白泽终于到了。
“妙音！！”
周志推开人群，从后面大军嘶声裂肺地冲过来，将被刺穿心脏气息奄奄的千妙音抱入怀中，看着她惨白的脸庞，哭得像个没有糖吃的孩子。
千妙音一直在卿苍背后暗暗观察，她生对危险有极为敏锐的感知力，所以察觉到琅邪神魂脱离了那黑影后，立即告知卿苍，却没有想到那老贼竟然恼羞成怒转而一爪将自己心脏抓碎了。
不过，卿苍没事就好了。千妙音稍微开心地想。
卿苍也没有想到琅邪会如此无耻，伤害自己不成转而去伤害千妙音，看到她因为警告自己而重山性命堪忧，皱着眉头将术力传到她身上，尽量等东极道殿的医疗宗师从营地那边赶过来。
“坚持一下。妙音。”
千妙音见慕卿苍难得地皱眉头，还是因为担心她，稍微露出了个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得找不到北。
“你怎么还笑！”
周志急得哭得鼻涕眼泪齐流，看到千妙音受重伤性命不保还笑得出来，顿时就一声呵斥。
白泽情况也不怎么好，他凭借不足半神之力同琅邪大战了十来回，能够毁了他的神魂，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如今落地后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太稳。
“你没事吧？”重明上前一把扶住他，轻声询问。
“没事，只是这几没有办法再用神力了，魔窟这次并没有听从琅邪的命令支援，只怕心存坐收渔利的心，卿苍就拜托你多留意了。”
白泽轻轻喘气，面带歉意道。
重明重重锤了他后背一下，妩媚娇嗔道:“我们谁跟谁啊，我可知道你有多宝贝他，放心，我死也不会让他掉一根头发的！”
白泽对重明这时不时就动手的话方式有些无奈，笑笑后看向千妙音，笑容渐渐凝固。
重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到那被琅邪抓了一爪子的女孩声息渐渐弱了下来，眼睛往白泽瞥了一眼:“她重伤成那样，估计医疗宗师也没有办法救回来。”
“那也必须要救，千家在东华帝国位高权重，千妙音是千左相的掌上明珠，她死了，千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不利于卿苍。”白泽皱着眉头完后，又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来。
不，准确的应该是太古神兽，同白泽一样的太古神兽妖地九尾白狐白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