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她的悲剧
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句话，便让黎川哑口无言。
那些声泪俱下的质问，如今听起来都好像笑话…
他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在她身边的人啊。
黎川苦笑，“我会尽力弥补。”
褚山觉得莫名奇怪，明明只是一句毫无依托的诺言，可从他口中出却让人莫名的新服…
黎川又言，“褚山先生若是真的为了她们母女着想，就该站在她们的角度思考。您现在的做法不过是要替自己赎罪，以求心安罢了。” 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苏杭现在的身体状况容不得一点差池，苏妈妈情绪波动也很大，您现在出现，只能给她们母女徒增负担，我想这并不是您想看到的…”
褚山闻言，便再无话可，拿出一份文件。
“也罢，我知道你不缺钱，只是就当我尽的一份心意，你照顾她们母女，我应该有所表示，不然心有不甘。我在欧美那边涉及广，希望可以和你合作，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也为你提供一个平台。”
黎川没再推辞，只言，“您放心，股份我会留给苏杭。”
接过文件，弯下腰在桌边签了字，协议生效。
黎川站直身子，“色不早了，我叫人送您回去。”
褚山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两茹头示意了一下，褚山便离开了。
黎川站在窗边，月光打在他身上，长长的影子映在地板上，像是一个孤独的使者。
起初，只是为了复仇…
慢慢的他爱上了她，然后就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他只不过，想与她，同寻常男女一般，恋爱，结婚，生子，安度此生罢了…
……
病房里
苏杭对母亲提及了出院后去依宁那住的事情。
“妈，我和您件事。”
苏杭一张口，冯宛便知她要什么，语气平常，“什么事？”
“我想，我们出院以后到近郊的那个别墅去住。依宁不是在国外工作嘛，扔了个空房子在那她也不放心。我和她商量好了，付她点租金。在那住，我上班近，离市区也远，是非还能少些。” 苏杭观察着苏母的反应，试探着问道，“可以吗？”
“到那也好，离市区远，事情确实少些。”
冯宛语气淡淡的，苏杭并未觉得奇怪，只道她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苏母又，“这些年在外面接零活，加上杂七杂八攒的，我手里有不少闲钱，改转到你那。我病着，也用不到钱。”
苏杭笑着摇摇头，“您的钱就攒着吧！我不缺钱的！家里… 按时按月的给我生活费，你平时又贴补，我还有工作，你女儿可是个富婆呢！”
冯宛欣慰的点点头，转而叹了气，“往后，苏家的钱，就断了吧… ”
苏杭握住母亲的手，安慰着，“我知道的，一直没花。”
“好孩子… 妈妈对不起你… ” 冯宛把苏杭拥入怀中，手掌反复摩挲着苏杭的长发。
“妈，我很好，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要开开心心的，每都要在一起。”
“好… ”
几后，苏杭母女搬进了黎川的别墅，还是李阿姨和陈嫂，不过黎川提前打了招呼，两个阿姨也清楚了什么话该，什么又不该。
多多少少有些别扭，只是母女俩都各怀鬼胎，没有戳破罢了…
黎川在后区又买了一个复式，方便他晚上居住的，同他一起住的还有两位医生，也不图别的，就是和苏杭近一点，还方便应对她身体的一些不良情况。
苏杭只知道自己的腿受了凉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骨血，就当是跌打损伤看待，想着养一养就会好。于是同学校打了招呼，这学期只上理论课，因为黎川已经提前插手，在苏杭申请的时候学校便同意了。
她的身体也是一直没恢复彻底，阴雨里总觉着哪哪都不太舒服，也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整个人每都懒洋洋的，这样一没了精神，也免得她胡思乱想了。
因为平时都是见不到的，黎川就挤着时间接送苏杭。每为了赶苏杭的时间，他把好多工作都赶到家里做。
有时候在学校门口等苏杭，还要开语音会议，见着苏杭便草草的挂断，如此良苦用心，苏杭不得不感动。
可生活总不是这么平静的，周末的时候，林苏跑到别墅来。
家里夫人来这，谁也不敢拦，一进来便是惺惺作态，拉着冯宛的手，妹妹长妹妹短。
“身体恢复得还好吧？看你都没气色了… 该好好养着，在这陈阿姨做饭，我也放心。”
冯宛表情淡漠，“住着你们家房子，还用你们家的保姆，很过意不去，不过多少钱我们母女会补给你们。”
“哎呦，你的这是什么话？你在这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杭站在一旁，皱着眉头，“阿姨，我妈妈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好，恐怕不能陪您太久。”转而又对着母亲，“妈，您上楼歇歇吧。”
“是啊，身子还这么弱，快上去吧。” 黎母微笑着，看不出一丝破绽。
“不用了，你大老远过来也是有事找我，吧。” 冯宛冷漠道。
林苏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唉，我今来还确实有事。本来不想叨扰你的，只是… 你知道，我娘家同褚家是世交，他求到我了，我也没办法… ”
“阿姨！” 苏杭明显带着怒气，却还是保持礼貌，“我们不想见，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还请您别再操心了。”
林苏一脸悲赡望着苏杭，“你这话… 得好像还是阿姨多事了… 阿姨也是… 也是想你们解开误会，你们父女也可以早日团聚。”
“阿姨！”
“好了！他来了是吧？让他进来吧，我和他谈。” 冯宛语气坚定着。
“妈！” 苏杭担忧。
冯宛摆摆手，“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也该有个了断。”
“也好，我本就是这个意思，怎料杭误会了我… ” 林苏着，拿起手机道，“你进来吧。”
没一会儿，褚山便西装革履的进入。
冯宛见了他，情绪明显激动了不少，却还是极力克制着。
褚山见了冯宛，满是愧疚，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不知道当年的不懂事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
冯宛声音低低的，生怕别人听出她的情绪。
“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唉…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了吧。” 林苏在旁边嘟囔着。
“阿姨，我们出去吧，让他们谈谈。”
“也好。”
苏杭支走了林苏，她是实在不想林苏坐这恶心母亲，比起褚山，林苏的行为更让人憎恶。
别墅里只剩下冯宛和褚山两人，冯宛淡漠开口，“你要是想补偿，给苏杭吧，这孩子命苦，日子过得也苦，我想她能好好的。”
“她是我的骨肉，我既知道了，一定不会亏待她。”
“褚山，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吧。至于苏杭，她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 冯宛苦笑了一声，接着，“但是你欠我的。”
“苏杭是我的孩子！冯宛我跟你发誓，那晚上只有我一个人。” 褚山断然道。
冯宛摇摇头，“褚山，年轻时我便知你是君子，却不曾想你竟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不过事已至此，苏杭已经成人，什么都不重要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就一个要求，我把苏杭托付给你，你尽你最大的能力护着她。”
“冯宛，只要你一句话，我拼了这条老命都会保住你们母女。”
“不必，黎川那孩子对苏杭一片真心，却不是所托之人，林苏不会让苏杭好过，我这么，你该清楚。至于其他，便随苏杭意愿而来，我不想强求她，我也不想任何人强求她。”
褚山了然，“我知道。”
“就这样吧，我也累了，你也早些回去。”
“好… ” 褚山有些恋恋不舍，不曾想过，从前那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如今变得这般沉稳镇静，再不似从前…
冯宛亲自送褚山出来，苏杭和林苏正在花园里看花，可以看出，两饶谈话并不愉快。
见着屋内的二人出来，两个人忙走过去，林苏和冯宛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显然，今冯宛的反应没有让林苏满意，她连话都讪讪的懒得。
还没出门口，黎川就赶了回来，他真的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不过还是晚了，看着母亲和褚山，他顿时觉得手脚发麻…
“妈… ”他叫她，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责备。
林苏一脸的温柔，“你下班了呀，吃没吃饭？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个饭？”
黎川语气疏离，“不用了，我吃过了，还有个会要开，我让刘叔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们带司机过来了。” 黎母一副慈祥的模样，“你快进去瞧瞧，你冯宛阿姨没什么问题，倒是苏杭，对我误会还挺大的… ” 着林苏低下头，难掩忧伤。
黎川却没再什么，只道，“好。”
这倒是给林苏气得够呛，还得保持着名媛的模样。
“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像他爸，话太少。” 讪讪的对着褚山解释道，显然黎川的态度让她没了面子。
褚山只是浅浅的笑笑，他从不认为林苏是什么好人，也从未把她当作坏人。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觉着不舒服。这个女人，你看着她柔柔弱弱的，实质上，她太过强势，凡事都要按着她的想法，如此这般，又如何能栓住黎温焕那样不羁的性子…
她的悲剧，源自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