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寒冷
“雨停了！”方汀看着窗外，叫了一声。
这叫声或许过于突然，吓了邝无辰一跳。
“早晚有一被你吓死。”他有些抱怨，但是也跟着看向了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凌晨四点。
最近两人都喜欢晚睡，方汀是因为尚在恢复期，而邝无辰，她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家伙也不睡觉。
不过倒也不惊讶，他向来不把一些生活必需的事情看作是必须，这一点和方汀倒是如出一辙。
“感觉有点寒冷呢。”方汀道。
夜晚的凉风透过薄纱窗帘，吹进屋子里，加上这个区原本安静，令整个房子像是遁入另一个世界。
“那关上窗子？”邝无辰着站起身来，准备向窗边走去。
“哦，不要。”她立马组阻止。
他只好有坐了回来。
虽然这样的夜晚，令人感到寒冷，但是这样的寒冷，来自自然。她不愿切断自然带给自己的信号，宁愿体会寒冷，也不愿躲进人造的温暖，此刻的她，便是如此孤独。
“你知道吗？这样的寒冷，像是自然在和我话。”她突然开口。
两个饶大房子，显得分外冷清。
“不担心感冒吗？”邝无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还好吧。”她回答。
旅行回来以后，方汀变化很大。虽然依旧做一些奇奇怪怪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这过分纯净的喜好和劳碌令她看起来更加悲凉。
正是因为如此，邝无辰对她的耐心也增加了很多，不再像以往那般拿她开玩笑，反而包容了她各种荒唐。
两人正着，她打了个喷嚏。
“过来吧。”邝无辰轻轻了句。
“嗯？”方汀抬起头，手中正摆弄着一捆油菜花，思考着如何去摆放。
“到我身边来。”他道。他看起来有点疲倦，但又不像是有困意。只是坐在那里，实际上他已经这样看着方汀劳碌好几个时了。
“哦。”方汀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走了过去，在他沙发边上，轻轻坐了下来。
邝无辰一抬手，拿起身边的一个毯子，把她直接卷进了怀里。
方汀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随即被抱紧，这样的温暖，几乎令她一瞬间溶化。
“这样暖和一点了吗？”他轻声问了句。这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她可以听到，那样清晰和温柔。
“嗯。”她应了一声，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
“睡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的头枕在沙发顶上的靠枕上，也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夜里，冷风吹动窗帘，悲伤袭来，难以遏制。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在他衬衫上，很快弄湿了一大片。
随即她开始抽泣。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像是一种语言，温柔地安慰。
“不要思考，停下来。”他了句。
“唔。”她只能含混不清地回答。
“一切都回好起来的。”
他不知道一切指什么。
也不知怎样好起来。
但是大家不是通常都喜欢这么吗？
两人了些幼稚的话，方汀感觉渐渐哭累了。在他的怀里，慢慢睡着了。脸贴着他解开的前两颗扣子露出的部分肌肤，温暖而又细腻。
置身于黑暗中，雨薇再次从梦中醒来。一动不动，听着钟摆的滴答声。这个声音是她熟悉的，的时候经常听到的声音。
她坐在黑暗中，看着这个房间，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却尽是荒芜。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孤身一人，像是在一个即将淹没的岛屿，没有人听到她内心的求救，只能跟着地面日渐沉沦。
或许寒冷让人清醒。
林浩瑜看着花板，不知不觉，竟然又是一夜未眠。
他想起了很多关于雨薇的过往，和曾经的甜蜜生活。那样平凡却完美得自己不敢相信曾经发生过的过往，有彼此便已经足够的日子里，每一都像是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或许是这样的光芒过于耀眼，才被上收走了。
这样想着，不禁悲从中来。
窸窸窣窣，像是什么动静。
林浩瑜坐起身来，一如以往的机警，却看见门口的白衣女孩，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
“啊，你是醒了还是一直没睡？”汀问道，嗓音有些沙哑。
“叔叔，我想喝水。”女孩轻声道。
“哦，喝水啊。怎么不早，我马上去给你倒。”他站起身，打开灯，走进厨房，熟练地拿出杯子和搅拌棒，放入四颗冰块，又放入半杯水，开始搅拌了起来。
“你稍等哦。”边着，边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杯子，专心地搅拌着。
女孩则是幽幽地走了过来，在林浩瑜脚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手放在他的腿上，看着杯子，等着喝水。
这个地毯上，依旧有他刚刚留下的温暖。
“地上不硬吗？坐在沙发上。”林浩瑜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温柔地。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照顾这个女孩了。与其是照顾，不如，很多时候，他更像是一个仆人。听从这个女孩的一切诡异却无伤大雅的要求。
“我喜欢这里。”女孩笑着道，“嘻嘻嘻。”
“这么开心的吗？”林浩瑜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笑出声来。
“这里有你留下的温度。我喜欢。”她接着道，很快，林浩瑜手中的杯子渐渐起了雾气，递给女孩，她尖着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叔叔你是没睡还是刚刚醒了？”她问道。
“我啊，半梦半醒吧。”他回答。
实际上他的睡眠，像是变成了个玩笑。很多个夜晚，他这样躺着，却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自己在哪里，以及自己是谁。
“是在想那个姐姐吗？”女孩突然侧脸再次看向那张照片。那张表情迷离的照片，像是一个无言的存在。
林浩瑜也顺着女孩目光望过去，没有话。
“好冷。”女孩着，打了个寒战。
“哦，你该多穿一点。”林浩瑜拿起地毯上的毯子，放在女孩身上。
“叔叔你把我做成一个茧好不好？”女孩嘻嘻笑着。
“哈哈。来吧。”林浩瑜起身坐在霖毯上，把女孩用毯子裹了好几层，很快她便被包成了一个胖胖的竹笋形状，只露出一个脑瓜。
“好温暖啊。”她感叹了一句，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