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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很高,他六年前被王导挑中,出演了那部包揽柏林五大奖项的电影男主角,堪称惊为天人。之后找他拍戏的,就全是国内外重量级的大导演,就这样他还要挑剧本。他从来不拍电视剧和网剧,连广告除了长期合作的两个奢侈品代言之外,都不怎么接新的。对了,现在他还当了制片人,有自己的电影制作班底和上市公司!可他完完全全长的就是一张荼毒少女的鲜肉脸,看起来还是个宝宝嗷嗷嗷嗷嗷嗷!”
胥苗虽然现在有人气了,不愁没戏拍,但那些个有艺术追求的大导演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电视咖想要跳到电影咖,光凭实力、运气和资源这些还远远不够,准确来说,还得靠气数。
一个演员的气数,就是命。
胥苗听完之后,有点怀疑她说的这个周纸砚,和他的周纸砚,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同行。
直到文小莉在手机里挑了一张周纸砚的照片给他看,就是同一个人。
一天之内,胥苗陷入了两次痛苦的沉思。
……
“那他有生过病吗,我指的是大病……”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不过他在六年前拍完第一部 电影后,息影了一年。”
六年前……
那时间大抵对上了,那正是周纸砚第一次发病的时候。
看来除了他和周纸砚没有相遇之外,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没有任何变化。
估计息影的那一年,他是去做骨髓移植手术了,既然能重新回来拍戏,那一定是完全康复了。
万幸中的万幸。
胥苗曾经以为,自己和周纸砚是不可分割的存在,直到今天这么两次打击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彼此,他们好像都活得更好了。
是他耽误了他。
胥苗无言自责,心情降到了极点。
他拿起筷子漫无目的继续吃了几口菜,夹起来又放下,连一片菜叶都能在嘴巴里嚼好久。
“苗哥?你没事吧?”
“没事,”胥苗笑得很沉,又问:“你刚才是不是说,周纸砚要收购我们工作室?”
“是的,这项目半个月前就开始谈了。你现在的资源越来越好,潘哥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光咱们这几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目前打算找一个更专业更大的经纪公司依靠。谈了几家之后,还是觉得周纸砚的文墨传媒更适合我们,开的条件也更好。”
……
这几天应该是胥苗七年中最闲的时候,不管是哪一个七年:他受了伤不需要跑通告拍戏;也不需要再疲于奔波照顾家中的周纸砚。
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胥苗,他觉得有必要思考一下将来的人生。
可他真的不太善于思考这件事。
这辈子除了对演戏和周纸砚,他从来没对别的事有过多的想法。
心血来潮,他突然想看看周纸砚主演的那几部电影。
于是他打开酒店电视机,从他最早的作品开始刷起。
有两部电影是他上一个七年就看过的,都是大导演的大手笔,只不过现在男主角换成了周纸砚。不得不说,他的发挥比之前那版的表演更有灵气,角色的青涩与演技的成熟之间拿捏得非常到位。
不过胥苗并没有太多心情考究他的演技究竟如何高明,看到屏幕里那张不再惨白的脸,不知不觉,胥苗的眼睛就红了,也笑了。
电影刷到凌晨四点才睡。
翌日八点,胥苗就被一通电话给浑浑噩噩地吵醒。
他从没有起床气,任何疲惫的时候都能应付生活给他出的下一道难题,揉揉眼睛,就爬起来接电话。
“喂,我是胥苗……”
那头默了三秒,似乎是在耐心地等着他苏醒。
接着,耳边传来了一个胥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喂,前辈,早上好。”
第3章
“小……”
小砚。
脑袋抽疼了一下。
胥苗及时忍住了。
他喉咙里还呛着昨晚咽下去的眼泪,嗓子齁得难受,于是没再说一个字。
“听说你受伤了?疼吗?”
猝不防的温柔,徘徊在胥苗耳边。
他好不容易抽离出的情绪,又硬生生被拉回了一些。
那头又沉默了两秒,先笑了一声,说:“冒昧了。我是周纸砚,今天来连市处理点事,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所以想问问前辈你的身体条件是否允许?”
他这句话的语气稀松平常,可比起以前中气足了不止一点。看来病是真的痊愈了。
想到之前最严重的时候,他连叫声“前辈”,都得吸上好几口氧气。
连市正是剧组的拍摄取景地,胥苗和他的团队已经在连市待了快一个月了。
“吃饭……?”
他的心不由得一紧。
周纸砚:“叫上你的经纪人,我们谈一谈合约的事。”
昨天文小莉有提到过,周纸砚的公司有意签下他和他的整个经纪团队,不过目前双方都还在观望状态,不一定能成功。
胥苗的肩膀这才放松了点,但说出的话还是没过脑子:“我身体没事……不过、不过我先得去问问我经纪人,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好,我等你。”
电话挂了。
胥苗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颤了几下。
好在他尚保持着几分冷静,知道这个周纸砚并不是自己的小砚。
何况牵连合约的事,他之前吃过苦头,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先给潘哥打了个电话。
潘文殷一听这事,直接把胥苗给臭骂了一顿:“胥苗你脑子是不是短路了,小周老板那么傲的一个人亲自找到你谈合约,不管吃吃饭还是撸串你答应就是了!要是能跟文墨传媒把合约谈妥,我就不用再费力跟其他公司联系谈合同了,那可是文墨传媒!多少一线的明星想请小周老板吃饭都还约不到时间……关键你还把这锅甩我身上!这下好,小周老板还以为你经纪人是有多难搞呢!”
这一口一个“小周老板”,把胥苗都骂傻了。
“傲……他现在傲吗?”
胥苗的重点歪了,没办法,他对他的事情总是会在意一些。
在他印象里,周纸砚总是那个面色苍白瘦弱得跟纸片人躺在床上的男孩子,很乖,乖得他在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抛下他。
至少他从来没见过周纸砚对人“傲”的一面。
“年纪轻轻有了这成绩,靠得是实力又不靠粉丝吃饭,骄傲一点也很正常,总之,不是很好接近就是了,你以后跟他接触说话都客气点。”
潘文殷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话里行间全是服气。
至少他对周纸砚和他公司的实力都是相当认可的。
所有人的变化都还真大,胥苗想。
当初潘文殷可嫌弃周纸砚了。
他挂掉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