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往事不可追
至于萧彤儿的安危,刘悯并不担心。
首先李儒肯定不会害她,至于召她去所为何事?
刘悯一时间也不想动脑筋去想了。
他唯一知道的是,等萧彤儿回来,一切木已成舟。而他刘悯和李如是,生米也已煮成熟饭。她萧彤儿就算是吃飞醋,也于事无补了。
……
除夕夜,亥时初刻。
成都府,州牧府邸,宴客大殿。
以乌木、张橹为首的威云军各部统领,以黄权、张松为首的西川文曲星,数十文武将规模宏大的州牧大殿烘托的人气满满!
当然,还有获邀参加新年宴的前州牧——刘璋。只是,往年的主人,现如今只能坐在靠近殿门口的角落里,与昨日的高居正庭相去甚远!
人生,本就是此一时彼一时——摘自刘悯语录
稳坐主位的刘悯,满面红光。
“来,喝!”
老刘举起酒杯,对着下首遥敬一圈过后,一饮而尽。
“皇叔,明天既是大年初一,又是您的大喜日子,您还是少饮为妙啊!”
坐在文臣那一排首位的黄权,出声劝到。
“哎F大人此言差矣!明天就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隔夜里岂能不多饮几杯助助兴?皇叔,张松敬您一杯!”
“噢,好!永年啊,多吃菜。”
“谢皇叔关爱。”
“诸位,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家共同敬皇叔一杯!”
“皇叔,我们提前祝您新婚快乐,与李如是小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好!干,干!!”
这你一轮酒,我一轮酒的,把黄权看得是一阵摇头。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黄权一改对刘悯的看法。这位刘雀德胸有韬略,腹有乾坤,确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英主!
只是,这贪杯好饮,终究不是黄权这等实干家喜欢的事儿!
连着几杯马尿下肚,威云军的众武夫,话开始多了起来。
“想我赵燕德,自打在轻烟楼认识皇叔起,我就知道,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果不其然,这才一年功夫,皇叔他老人家就把整个益州牢牢握在了手里,而我们威云大军,算上西川各地的蜀军,加起来起码要有十万人马啦!这等规模,放眼整个天下,那都是说得着的一方豪强啦!”
“那你可是!不过话说起来,论资排辈,我罗长缨认识皇叔的时候,你赵六还不知道在哪呢!那时。。”
“咳咳!”
罗长缨话说了一半,当即被一旁的张橹给打断了。
“好日子说点好听的,没事别老抬杠,让皇叔难堪!对面那些个西川文臣大贤,本就一再看不上咱威云军武强文弱,这时候还内讧?”隐蔽的将这番话传达给罗长缨之后,后者当即住了嘴。
而那头的赵燕德听到罗长缨的几句话后,本欲暴怒的他被刘悯射来的两道目光弄得当即住了嘴。。
“我依稀记得,皇叔曾对我说过,要带着威云山上的黄巾兄弟,实现我们未尽的理想。说来,我们这些黄巾自打天公将军殡天后,流落威云山成了草寇,虚度了数年光阴!而正是皇叔的出现,让我们实现了人生的价值!别的不说,要没有皇叔,就没有我张橹!谁能想到,手握数万凶兵,名震天下的威云军偏将军——张橹,在一年以前不过是个麾下仅一百多人的草寇!”
“张将军说的是!这威云山上的日子,着实太苦了!我罗长缨三岁习武,日夜寒暑不缀,至今已有三十年啦!我自问枪法已至巅峰,纵横天下能敌之人,不过十指之数!可就我这样一个人,居然被困在威云山上,过着餐风饮露的日子!现如今,苦尽甘来,我也是麾下带甲近四千的大统领啦!若没有皇叔,哪能有我今日?”
“呵呵,说得好。”坐在罗长缨身旁的暮鼓,特意捧起了哏。
接下来,按加入威云军的先后顺序,各部统领及众文武们,纷纷诉说了一通自己的前世今生。
他们在感怀过去的艰辛之际,也不忘为刘悯这位雄主歌功颂德!
等到卢殿松说完后,王蘑菇开口了。他照例呲了下白白的牙花子。说实在的,要不是那白牙,一般人还真注意不到他。。
“二十年前,我曾追随过老总把头的步伐,出兵关外。往事不可追!大败而归的我,也曾心灰意冷。但是遇到刘皇叔之后,我坚信,我此生最大的光华,即将绽放!遥想当年,我十万关中刀客,端得是气势恢宏!但若论战绩,却不及威云军的万分之一!别的不说,就咱们威云军成立以来的零阵亡率,便是旷古烁今的巨大成就!”
“说得好!来,满饮一杯!”
“干!干!!干!!!”
一轮又一轮的你吹我饮,将大胜后的气氛以及新年的欢腾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三炮火赵燕德扛不住了,又钻到了桌底下。
卢殿松抱着身旁武少棠那光光的脑袋,不停的叹息。。
武少棠一边饮着酒,一边不停的点头,以示他听到了卢殿松的倾诉。而卢殿松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也许,他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吧?
王蘑菇呲着白白的牙花子,正在那里和老总把头王柬高声谈论着对未来的畅想。也许,他是在憧憬着有那么一天,可以再度率领大军出关,替当年那些埋骨关外的弟兄报仇雪恨吧?
再看狼拖呢,正一个劲的和身旁的乌木拼着酒量。这两人都是出了名的肚皮通大海,千杯灌不醉r许,这两人是卯足了劲准备在今天把高下给分出来吧?
再看看文官这边,黄权滴酒不沾,和他身旁的张松、法正等人呈鲜明对比。
在黄权的监督下,刘悯举杯的频率,大大减低。
另外,即使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黄权仍不忘时时提醒刘悯,要注意用度,切不可重走刘璋那条骄奢银逸的老路。
这边黄权不停的在耳边嘚吧嘚,而旁边的张松则一个劲的“皇叔,饮杯。皇叔,饮杯。”
好在,刘悯还算清醒。
或者说,他在对待黄权这件事上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