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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98

    陶颂轻轻摩挲着他精巧白皙的锁骨,又压低了声音:“说不定我再治一次,明儿就不疼了。”

    喻识颈肩处发痒,挪开他的手,一把拽紧了衣领:“少来逗我!”

    “调戏多了就不会害羞了。”陶颂像是有些失望,“剑修,你真是进步神速。”

    喻识忿忿:“就你这样说话的,放在上辈子,腿都被我二师兄打断十回了。”

    他又要背过身去,陶颂却不许他转了,伸手揽住他:“要是被祁长老打断几次腿就能娶你,那可是我赚大发了。”

    喻识纠正他:“是我娶你。”

    陶颂只笑了笑没答话。

    喻识品了品他方才的话,又道:“别喊祁长老了,跟着我喊师兄吧。”

    陶颂笑笑:“二师兄同意了吗?”

    喻识思索了下,放弃道:“他同不同意不要紧,我娶你,又不是他娶你。”

    陶颂懒得去纠正谁娶谁这个问题:反正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念及此处,又想起先前之事:“剑修,在临安时,我画过一幅画,你还记得吗?”

    第87章 青江其七

    先时于临安,陶颂确实画过一幅画,喻识大略有个扫过一眼的印象,便点点头。

    陶颂笑笑:“剑修,那原本是要送你的东西。”

    他声音轻了些:“我家里有个讲究,结亲之时,不仅要过了三书六礼,交换聘书时,还要附送一幅新郎官亲手作的画,算是给未过门的新娘子,一个约定之物。”

    “家中如此定下的亲事,才不会退,不会改,不会反悔。”

    外头依旧飘飘洒洒地落着雨,陶颂眼眸深沉,轻声道:“剑修,那本来是我要给你的定情之物。”

    喻识心里涌出些暖意,似乎有几分甘甜的味道。

    他莫名地开心了一会儿,又记起:“那怎么没给我?”

    “画得不好了。”陶颂想了想,笑道,“怎么画都不满意,刚巧你醒了,索性给你看了。我只想着来日再画一幅好的,却一直未有空闲去做。”

    喻识回忆起那副笔墨,苍竹倚青石,萧萧素素,卓然高华,画技已极是精湛。

    他自觉涵养不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感喟:“你家真是清流显贵,风雅得很。成亲用,还画这么有风骨之物。”

    陶颂却勾起嘴角:“不是的,成婚的好意头多的是,我家兄长都是画的白头翁连理枝鸳鸯牡丹之类的。”

    他顿了顿,言语含笑:“剑修,我其实,画得是你。”

    喻识一时不解:“我在哪儿呢?”

    陶颂弯起眉眼,拉住他的手,在掌心划出两个字。

    他偏头笑笑:“喻识,玉石,不是你么?”

    喻识手心酥‍‌‌‎酥‍‎‌‍‎痒‎‍‍‌‌痒,一时间整副心肠都化了。他真切地体会到,原来被一个人放在心上惦记,是这样一副感觉。

    陶颂又轻轻握住他的手:“现下人在我手里了。”

    喻识心下发烫,只觉得尝到了人生未曾见过的欢喜。

    他颇为动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捡了一句不要紧的:“想画我直接画便是了,何必还弯弯绕绕的?只怕你当真送了我,我也不明白。”

    “你太好看了,我画不出来。”陶颂一脸真诚地说着蜜里调油的话,“就这样,我还嫌没画出你的半点影子来。”

    喻识听得脸红心跳,几乎要缩到被子底下去。

    他扯起被子,却又想到旁的事:“你夸的是我上辈子的脸,还是这辈子的脸?”

    陶颂面对送命题,游刃有余:“两辈子都好看,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最好看。”

    他略微思索了下,又笑笑:“剑修,当初燕华山庄附近,我第一次看见你现下这副模样,便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可惜......”

    他住了话头,喻识却记起来了。

    第一次见面,他把人大半夜吊在崖上,身上还勒得一道一道的。

    羞愧之感又上了头,喻识十分小声:“我真不是有意的。”

    陶颂却没有接话。

    喻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思来想去,仍觉得是自己理亏,不免忐忑地试探:“你不能一直还记得吧?”

    陶颂挑眉:“剑修,我那个时候说,得把你也在崖上吊一夜,才能扯平了。”

    喻识一怂,又缩了缩:“你舍得么?”

    眼前之人修眉俊眼,双眸乌亮,眼角染着一分轻巧的笑意。陶颂瞅了一下,十分认命地叹了口气:自家剑修真有本事,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勾得心慌意乱。

    他抚了抚心口,稍稍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我自然不舍得,但不能就这样过去了,是我委屈了,你得赔我。”

    喻识又向墙内靠了靠,这次是真的怂了:“......赔什么?”

    陶颂歪歪头:“把你也绑一夜。”

    又递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添了一句:“在合适的时候。”

    喻识一颤,想起隐隐约约听闻过的床底之间的花样,扯起被子蒙住了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陶颂隔着被子笑他。

    喻识蒙着头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

    陶颂安静等了一会儿,便去拍拍他:“剑修,别蒙着头太久,小心不舒服了。”

    喻识稍稍打开被子,喘口气,依旧飞速地阖上了。

    陶颂知道他怕是不肯出来了,略微笑笑,兀自躺好。

    方闭上眼,便察觉自后背至心口,一阵撕裂的疼。

    陶颂眼眸微微一沉,这一疼拽走了他半身力气,再合上眼,便迷迷糊糊睡下了。

    喻识躲在被子里半日,听着再无动静,便轻手轻脚地探了出来。

    帘帐外天色阴沉,雨声淅沥,敲在檐头阶上,哗啦作响。

    喻识借着朦胧的天色瞧了瞧陶颂,却正看见他轻轻蹙了眉头,梦中意识不清,极低地压抑着“嘶”了一声。

    喻识心疼不已,肺腑间又翻出一层难过,悄悄擦了擦他额上薄汗,对要去做的事,益发下定了决心。

    他因记着陶颂说过的话,便没有下床离开。窗外雨声不断,甚为催神,他躺了一会儿,便也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入耳却仍是惶然雨声。

    骤雨未歇,房间里已燃起层叠灯火,光晕缭绕着氤氲的水汽,惹得人愈发慵懒。

    喻识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晚膳的时辰都过了。”

    这是崔淩的声音,喻识一个激灵,摸到旁边空出的床榻,顿时清醒了。

    崔淩正细细地碾着草药,瞧着喻识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前辈想是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对身子有好处。”

    喻识不免尴尬,又问起:“陶颂呢?”

    “我在这儿。”

    声音自房间内传出,喻识这才看见有一精巧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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