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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因为……反正不是你够理解的。”芬克斯也不知道怎解释，根本就说不通，“你这大的鱼了，还没学会独立吗？”
诺蓝没声，芬克斯觉得奇怪。这鱼挺伶牙俐齿的，怎这会偃旗息鼓了呢？还以为会再纠缠上一会。
“你在找什？”芬克斯看诺蓝低着头再床头左顾右盼。
“我要哭了。”诺蓝吸了吸鼻子，冷不丁的声。他要把眼泪找个东西装起来的器皿，艾米莉亚说珍珠溅的到处都是很难找。
上次艾米莉亚还爬到床底，把头撞了个大包。
“你……是在威胁我？”芬克斯挑起一边眉毛，觉得眼前的生物甚是神奇。
诺蓝看了半天，把原本倒着做装饰的打海螺翻过来。他也不理芬克斯，静静地把大海螺放在地搁着。
芬克斯一看这势头觉得不对，接着海螺里就叮叮当当的想起一串声音。
是珍珠一个接一个的敲击海螺壳。
“诺蓝你怎了？”艾米莉亚正在往里滚一个大木桶，一进门就看见芬克斯在欺负诺蓝。
他抓着诺蓝的手臂，说着她听不清的话，表情很是古怪。
“芬克斯，你欺负一个小孩你挺有本事的啊！”艾米莉亚把芬克斯拽到一边，蹲在床边安慰诺蓝，“别哭啊，哭多了眼睛不好的。我诺蓝的眼睛这漂亮，要是受伤了多难看呀。”
卧槽？谁他妈欺负这条鱼了！
“艾米莉亚，芬克斯他没欺负我。”诺蓝止了眼泪，把大海螺抱在怀里。
搞什鬼啊，心机鱼！
这鱼真的不白痴，这鱼是心机啊。芬克斯发现己完全摸不清楚他的套路。还以为他会趁机告状，没想到竟然帮他解释？
他不会心软的，心机鱼。
“那你哭什？”艾米莉亚疑惑的问。
“我在交换呢。”诺蓝把大海螺拿来，里面已经攒了十几颗珍珠。他看向芬克斯，把海螺往他的方向送，“我用珍珠跟你换好不好？”
第6章 跨种族和性别的非分之想
???“换什？”艾米莉亚一头雾水，不知道诺蓝在和芬克斯搞些什鬼。
“换一起睡觉的权利啊。”诺蓝歪着头，笑眯眯的。
“谁……谁要跟你睡啊！换个鬼，不换！”芬克斯突然想起诺蓝从黄金棺里醒来的第一句话，觉得事情的走向很不妙。
这鱼，不会真的对己有什跨越种族和性别的非分之想吧？
“芬克斯，这只是一个小要求，你答应了又不会怎样！诺蓝只是个小孩子，你陪他睡觉怎了？”艾米莉亚劝道。
“你到底是谁的人啊！你是我的药剂师，不是这条鱼的什人！”芬克斯简直头疼。
“诺蓝只是怕黑啊，你扯到我头上干什。再说，你个睡床，一个睡木桶，怎就不行了？要不是诺蓝说男女不居，还轮得到你吗？”
艾米莉亚说着说着想起刚才被己遗忘的木桶。这个木桶她在底仓找了好久才找到，又费力的洗刷干净。木桶很大，不是很深，正好以给诺蓝做床。
上午他聊天的时候诺蓝就拜托她给己找床了。
“不睡床睡桶？
”真够奇葩的。
“桶里会装海水的啊，”诺蓝解释道，“离开水太久诺蓝会有一点点难受，这样就很好啦。白天以走路，晚上睡在海水里以舒缓我的身体。”
“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条鱼。
芬克斯这样想着，一直不放松的牙关终于松开一条缝，“行，我答应你。”
艾米莉亚见芬克斯松也笑了起来，“好了，现在来看桶要放在哪里吧？”
“放在床旁边！”诺蓝高兴的喊道。
“好。”艾米莉亚把桶往床边滚。
“不行，放在角落里，放我床边多碍眼。”
“床旁边啦——”
“角落！”
“床旁边！”
“角落！”
“床旁边！！”
“角——”
“够了，都给我闭嘴！”艾米莉亚被他两个吵的脑袋疼，太阳穴凸凸直跳。
“听我的，放中间。”艾米莉亚把木桶移到靠近墙的那面，离床大概一米远。
“现在我去找布莱克舀水进来，你别又吵起来了。”艾米莉亚再三叮嘱了才去。
等艾米莉亚走老远芬克斯才坐到床的另一边说，“是不是想占我便宜，警告你哦，我是会揍人的。是鱼我也照揍不误！”
“什叫占便宜？”诺蓝眨着大眼睛。
“……靠，我在跟鱼讲道理？”芬克斯一掌拍在己的脑门上，闭嘴了。
海上最不缺的就是海水，不一会艾米莉亚和布莱克就一人提了两桶水上来，刚好把那个大木桶装到八分满。
“晚安，诺蓝宝贝。”艾米莉亚亲了亲诺蓝的脸颊，拉着布莱克去了，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芬克斯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对着木桶两眼放光的诺蓝，“你现在是要进去？”
“要！”诺蓝兴奋的在床上爬来爬去，最后爬到芬克斯面前，伸手。
芬克斯也不再多说什，认命的把鱼抱起来，放到木桶里。
八分满的水桶装一条鱼正好。
诺蓝兴奋的用手臂拍击水面，芬克斯摇摇头，回到床上。
不过一小会，诺蓝就往地上扔了一堆湿衣服。他翘起金色的鱼尾，趴在木桶边，小声的叫“芬克斯”。
“别叫了，息灯了。”芬克斯不想这快睡觉，但是也不想这鱼烦他。
“芬克斯，我给你讲故事吧。”诺蓝伸手够到从奥姆那里带回来的童话书，小心的翻开书页，“诺蓝认得字，诺蓝以讲给你听的。”
一条鱼认得字，他这个大活人不认得！
靠，什事！
芬克斯一扭身，一气把灯吹灭。
诺蓝却不为所动，他看了看目录，把书翻到《海女》那一幕。
“很久很久以前，在人类的海港里住着一个叫安妮的女孩，他的父亲……”
“你还看到？”芬克斯听到背后有说话声，转过头一看，诺蓝正在很认真的看书。
房间里有一扇窗，窗上贴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窗花，有微弱的月光透进来，绝不是以让人看到字的。房间里很是昏暗，绕是芬克斯这
种夜视力很好的人也只认清诺蓝的轮廓而已。
“诺蓝的视力不受光线影响的。”诺蓝接着读，“安妮有一天跟着父亲一起海，那天原本是个好天气，是走到半路，突然风雨大作……”
人鱼的声音很好听。
如果以用一种东西来形容声音的话，芬克斯觉得是珍珠。
那种剔透又圆润的，像一滴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那样清甜。
芬克斯不知道己在胡思乱想什，也没有认真听故事。他只是安静来，看着那条在浅淡月光的人鱼趴在水桶边认真的读书。
读给他听。
当晚，芬克斯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久违的人。
那是她的母亲，一个命运比他还要悲惨的女人。
“芬克斯，过来，娘给你讲故事。”
那个长头发的女人打开船舱里掌大的大窗，让海风飘进来。芬克斯坐在她怀里，女人的头发飘到他脸上，芬克斯觉得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