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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宠(重生) 第18节

    闻人翎但笑不语,转移了她的视线。

    “你那个庶妹何时走的?”

    夏妙然听言,果然不再关注刚才的问题,一心想着怎么解释空荡荡的西屋。

    【我俩感情不深,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呀。】

    闻人翎见她抓耳挠腮的,忍住笑意,撇过头去,很体贴的说了句话:“妙妙,以后西屋的钥匙你自己留着吧,家里的这些事都由你管着。”

    他之前在见到夏婉然时,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但并不能确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钥匙留了下来,如果真的按照他想的那样,夏婉然是为了嫁妆而来,那大可搬走西屋里的东西,还能给他腾出空地搁放夏万昌那日送来的东西。

    现在猜测成了真,他也不忍心看见夏妙然犯难,就帮她圆了场。

    夏妙然终于不用揉手帕了,她直勾勾地望着闻人翎,随后展颜笑的不见眼睛。

    自己的难题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啦?

    闻人翎!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

    闻人翎握拳抵唇,不让自己的笑容表现的太明显,妙妙这种偷着乐的表情,简直不要太可爱。

    “今日的大字写得如何了?”

    夏妙然:......收回刚才的话!坏人!

    闻人翎挑眉,这小丫头肯定在心里正骂自己的吧?

    *

    “回来了?”

    之前送给闻人翎的那些物件,他心里也是疼的很,就跟有人剜他的肉似的。所以夏万昌得知夏婉然将那些物件给带了回来,他舒坦的长吁一口气,反正他已经给闻人翎送过礼了,也表明了他想要和章家搭上关系的决心,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这礼绕了一圈又回来了,那就不能怪他了,只能怪夏妙然守不住东西。

    夏万昌少见的夸赞了一句夏婉然,喝了口茶,交代道:“让人把婉婉带回来的东西带到前院。”

    钱管家苦涩一笑,这真是主子一句话,奴才就跑断腿,不用想就知道大姑娘肯定会冲着自己发火。

    “老爷,我这就去。”

    夏万昌得意地哼起了黄梅戏,从来没有他吃亏的时候,果然还是自己的大女儿贴心。

    钱管家是个忠心的奴才,得了夏婉然身边丫鬟琴雅的几句骂,也面不改色,依旧重复着夏万昌之前的话。

    夏婉然刚在夏妙然那里受了一肚子气不说,现在又被自己的亲爹欺负,她当然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说道:“琴雅,你去找表哥来。”

    钱管家看了她一眼,道:“方公子目前不在府上。”

    说来这方芝涟是个妙人,他这次就是为了给夏婉然撑腰所以才来了江州,但方芝涟根本不为所动,好似他就是个局外人。

    夏婉然泪彻底断了线,她擦了擦眼泪,如果娘没有被关起来,这狗管家绝对不敢这样狐假虎威的。不行,娘必须快点出来!

    她不情不愿的来到了前院,夏万昌当作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睛,抬手对钱管家说道:“整理整理,入库吧。”

    钱管家笑眯眯地应了句,便打开箱子准备整理。

    结果,眼前的残缺瓷瓶把他给吓了一跳。

    夏万昌当然不瞎,也看了个清楚,他快步走了下来,心跳的厉害。

    没想到,脚踩了个空,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钱管家哀嚎一声,面上凄凄,实则在想:还挺巧,和之前夫人摔在了同样的地方。

    “我的脚!”

    “我的嫁妆!”

    第十八章 成亲的第十四章....

    夏府因为嫁妆给闹的鸡犬不宁,钱管家又是请大夫又是让丫鬟安抚住夏婉然,整个人忙的团团转。

    夏万昌因为脚踝崴着,所以冷汗直流,他养尊处优多年,何时受过这种折磨,他面色铁青着,浑身颤抖,也不知道被气的还是被疼的,反正极为狼狈。但最让他恼火的还是夏婉然的态度,他这个亲爹都被摔得站不稳脚,这个女儿连动都不动,只会傻愣着看着那些嫁妆。

    夏万昌取下扳指,径直砸向夏婉然,他咬牙切齿,愤愤道:“你这个孽女,没有用的东西!”

    事到如今,夏万昌若是还没有发现自己被当成猴耍了,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省得丢人现眼。

    他看着那碍眼的箱子,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方湄华自作聪明倒腾了这么一堆破烂玩意儿,自己也不会在闻人翎那里落了下风,以至于为了搭上章家的关系,自己这个官老爷还得去讨好他!

    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还瞧不起人家寒酸,结果一转眼,人家就搭上了京城大官还做上了生意。反观自己,就算娶了方家的庶女又如何?还不是没有个屁用!

    夏婉然的丫鬟眼疾手快,拉着她躲开了砸来的扳指。

    那清脆的落地声,唤醒了夏婉然。

    她呆愣愣的看着这连外面乞讨的乞丐都不用的东西,火冒三丈,夏婉然二话不说,转头就走,打算去找夏妙然去算帐。

    她欺负了夏妙然十六年,如今出嫁了,翅膀也硬了,连她都敢骗,不知死活的贱人!

    夏万昌看她神情不对,就知这没出息的女儿要做什么事情,他太阳穴发痛,指着丫鬟道:“给我拦住她。”

    夏婉然满心欢喜盼着自己的嫁妆,却得到了这么些破烂,更别说戏弄她的人还是夏婉然一向瞧不起的夏妙然,这种羞辱让她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夏万昌阴冷着眼神,这个亏,他不仅得吃下,还不能明着面上的反抗,因为这嫁妆从始至终都是夏家缺德。

    他忍着痛意,招来钱管家,附耳低语,叮嘱着他。

    钱管家下意识望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应了一声。

    这真是不把二姑娘压榨到最后一滴,誓不罢休啊。

    夏府的鸡飞狗跳,远在钱角巷的夏妙然自是不知,她亦不知道那个亲生父亲正在算计着她。

    *

    秋雨绵绵,天气冷了,蒋氏的老毛病就犯了,双腿一到夜里就发酸发痛,难受的很,夏妙然特地给她缝制了护膝,虽然无济于事,但总归是孝心一片,蒋氏很是喜欢这对护膝。

    不过,蒋氏腿脚不便,就让夏妙然多了些忙碌。

    因为书院的掌厨有了事,所以近来学子都是家中送饭菜。

    “姑娘,咱们真的要去书院呀?”

    夏妙然把乐乐放回窝里,斜睨着,抿嘴笑了笑。

    【我不去书院,难不成还要劳烦娘啊?】

    榴红干笑几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奴婢这是有些怕了。”

    夏妙然用肩膀撞了撞榴红,不同前些日子的惶恐,她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家姑娘我现在也识字啦!可厉害了呢,闻人翎还说我聪颖呢,不过就是一群读书人嘛,怕什么!被夫子罚骂的时候,其实也惨兮兮的很呢。】

    榴红夸张地吹捧着她。

    夏妙然傲娇地轻哼一声,小手背在身后。

    “姑娘,你去哪?”

    【去拿食盒,送饭呗。】

    不得不说,这辆马车买的很合适,去个什么地方也都方便。

    夏妙然没去过白马书院,但车夫去过多次,不用她操心路程。

    能上的起书院大都是家境富裕之人,马车自然也不会缺少,所以这条路就堵了起来。

    夏妙然慢悠悠地掀开车帘子,不经意间和一双漂亮的眼眸对视着,她下意识缩了缩,但察觉到对方的善意,夏妙然回之一笑。

    她小嘴翘起,乖巧怡人,那是个容颜姣好的姑娘呢,长得可真美。

    不过这路一直堵着也不是个法子,她担心闻人翎会等急,所以就让榴红去给车夫知会一声,将马车停在一旁,她们两个步行前去。

    榴红拿起油纸伞,伺候着她下了马车。

    夏妙然拎着食盒,发现旁人也都下了车,水盈盈的杏眸弯起,对榴红无声说道:走吧。

    她俩步伐缓慢,避开浅浅的水坑,裙袂荡漾,湘妃色的裙儿衬出她的温婉俏色,夏妙然面容出色,为这暗鸦鸦的天气增添了几分艳色。

    “你是不是有个同窗叫闻人翎?他不是娶了县令的女儿么?还来咱们这白马书院做甚?去府城多好,直接就能吃了软饭呢。”

    一个身形消瘦的书生说着,他身边站着的是他好友,长得勉强清秀。

    “嗐,要我说闻人翎也挺倒霉的,娶了个哑巴女当妻,就算是个县令之女又如何?反正咱们这位闻人兄相貌堂堂,待以后高中了,吃其他官家的软饭未尝不可呀。”

    “听说那位哑巴妻,是个无盐女,所以常年不出府门,真是替闻人兄惋惜啊。”

    “这说明什么?软饭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吃上的。”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大笑出声,满满的嘲弄,让人听着直皱眉头。

    夏妙然离他们只有几步远,听的清清楚楚。

    夏妙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她一向带笑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紧握着食盒的手指攥的发青白色,夏妙然不自觉就垂下了头。

    她虽然怨恨夏婉然,但从没有因为她的哑疾而谩骂过,人生下来不可能无病无灾,所以夏妙然对待夏婉然的时候,是以一种看待常人的眼光去接触她。

    没想到,如今她倒成了一个哑巴,不仅被人瞧不起,还连累了闻人翎。

    夏妙然想起闻人翎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与体贴,她为闻人翎感到不甘,他分明是个出色优异之人,只是娶了县令的女儿,凭什么就要因为这一点,就能毁掉他从前的所有勤劳与努力?

    夏妙然面无表情,静静地望着那两个碎嘴的书生。

    她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榴红下意识地拽住夏妙然的手腕,不想让她闹出什么风波。

    夏妙然挣开她的手,眼神平静无波,但榴红却看出了一种固执。

    一阵风忽然吹来,榴红的油纸伞差点儿没能拿稳,风吹的极大,裙摆随风晃动,夏妙然眯起了眼睛,首先护住那食盒。

    因为这风,夏妙然头顶的油纸伞偏移,水珠倾洒落下,一滴雨水落在她的眼角处,好似美人垂泪,楚楚动人。

    当油纸伞再次遮住那雨的时候,夏妙然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她抬眸仰望,惊喜装满了她的心房。

    闻人翎擦了擦她的眼角,声音低柔,“怎么哭了?”

    夏妙然笑着摇头,解释着这是雨珠不是泪珠。

    闻人翎身形高大,一袭书生衣衫,气质高雅,俊秀的人总是能让人留意到。

    所以他的出现,成功的让刚才那两个说闲话的人笑容僵硬。其中一个书生扯了扯对方,努努嘴,让他看夏妙然的手语。

    另外的书生眼神由鄙夷变为惊艳,他干笑着抿嘴,有些惋惜,美人不能言,始终是个缺憾,再美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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