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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65

    疑。大夫既然说没什么问题,我也不必为此感到不安。

    只是,我怀胎也有四五个月了,既没有最初的呕吐厌食之类的反应,也没有感受到胎儿反复的胎动。

    这孩子太安静了。

    安静得有些反常。

    老者大夫写好方子交到我手中后,又对我叮嘱了许多话,我牢牢记在心里,不敢怠慢。

    随后,那个自我进入医馆后,在我心中酝酿已久的疑惑,我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找这位大夫问问。

    听完老者大夫的叮嘱,我张了张口,道出了心中的疑问:“大夫,您是否知晓这世间有着一种令人失去意识,或是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老者大夫狐疑地盯着我看了许久,许是看我态度诚恳,才点了点头:“这世间有许多使人产生幻觉的植物。白水峰里就长着一种云菇,这种菇类本身无毒,与好几种药材搭配还能治病,若是煮熟了单吃,长此以往,就会让人神经紊乱,自然就易出现幻觉了。若食用熟云菇多了,甚至会让人记忆混乱。”

    我听得目瞪口呆,对老者大夫的话感到难以置信,他更是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册子,翻开细细寻找了一番,随后便在册子上指着一株蘑菇状的植物向我说道:“这便是成熟后的云菇。”

    老者大夫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让人失去意识的药物,是什么意思?”

    我忙道:“就像我此刻在这里睡着了,却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去了另一处地方。而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却毫不知情。”

    “女娃娃,这是精神上的一种病症啊,也就是‘梦行症’。”老者大夫看着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怪异,甚至带着几分悲怜,“女娃娃,你该不是……”

    我慌乱起身,稳定情绪后,对老者大夫匆匆道谢之后,便快步地走了出来。见到等候在此的赖冬青,我也没在意,魂不守舍地出了诊所。

    若不是今日听这老者大夫提起“云菇”,我甚至不知自己竟然跟随阿爹上山多次将这些云菇采回了家,然后,阿娘便将这慢性毒/药的食物做成了可口的食物。粥里、汤里时时可见这道被我当做可口菜色的佳肴,却始终想不通爹娘为何不爱吃,这明明与其他菇类的味道十分相近。不但如此,爹娘更是不让阿姊与福多染指。及至后来,一家人似极有默契般不再动这道菜。

    如今,我才明白,爹娘这变相关爱的背后,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我却想不明白。

    此刻,我只愿相信,爹娘并不知晓云菇背后的功用,他们是真的出于关爱,才想着将我爱吃的云菇留给我一人享用。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前尘过往,我记得的也多是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和年少的快乐时光。

    我记不清与张庆延的过往,怕是与云菇有关。

    可是,我真的如老者大夫猜想的那般,有梦行症么?

    我听过关于“梦行症”的传言,患者醒来后,对自己在梦中的行为一无所知。

    这突来的真相令我猝不及防,我甚至觉得如今的自己便是行走在自己的噩梦里,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影仿佛都在嘲笑我般,咧嘴对着我无情地笑着,那一张张嘴脸令我发慌。我感觉头痛欲裂,眼前晃过一张张无情讥讽的嘴脸,我只觉双眼渐渐模糊,耳边尽是尖锐而刺耳的嘲笑声。

    我感觉脑袋似要爆炸般,抱着头大叫一声,眼前一黑,耳边充斥着的嘈杂声才渐渐远去。

    醒来时,我不知身处何地,茫然四顾,屋子四周却充斥着淡淡的沉香。

    我从地榻上起身,扫视了一下屋子,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医馆。这间屋子正是老者大夫看诊的屋子,屋子的花架上的香炉里正飘起袅袅轻烟。

    我十分好奇:我怎么又回了这里?为何又会昏睡在此?

    疑惑间,我听见开门声,第一个跨进门的是周炤,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脸担忧的赖冬青。这两人进屋看到醒转过来的我,双目里均路出欣喜的光芒来。周炤近前,我更是看到了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不由得心下好奇,却不认为她是担心我而急哭了。

    果不其然,她奔到地榻前,屈膝坐下,便向我哭诉道:“大嫂,你真是要吓死我才甘心!我哥不在,你总会出事!还有,为着你,我都……我都让他给骂了!”

    她纤纤素指指向一旁一声不吭的赖冬青,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向赖冬青,却见赖冬青对我路出了一抹笑:“既然醒了,就回我家吧。我娘不便来此看你,却也十分担心你。”

    我点点头,起身之际仍是问出了困扰自己的疑问:“我不是出了医馆么?怎么又回了这里?”

    赖冬青脸上掠过一抹慌乱之色,随即便被他掩去了,继而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出门后就昏倒了,我只得将你送回了这里。大夫说你是劳心伤神过度,静养便可,又因在孕期,保持平和的心态才是要紧。”

    我狐疑地盯着他看了看,因看不出端倪,只得作罢,却又听周炤附和道:“是呀是呀,冬青回家告诉我事情后,我便急急地赶了过来,还好你没事。”

    虽说昏睡了一觉,我的精神仍有些困顿,总觉得浑身提不上劲,也不想再去思考太多,只得听从两人的话,回了赖家。

    我依旧记得老者大夫的话,只想回白水乡确认心中的猜想,然,看周炤的情形,我也知只能等周彦华过来接我。

    我不知阿爹在临死前,是否也将我的这些不堪病症向周彦华坦白了。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娶我?

    想必他不知晓吧。

    毕竟,谁也不愿娶一位精神有缺陷的人。

    我不知周炤如何哄得了赖母的心,在周炤提出想自力更生谋出路时,赖母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周炤帮助赖冬青料理金银铺里的生意。

    实际上,金银铺并不缺伙计。

    赖母的用意,赖冬青心知肚明,反驳一次无果后,赖母便自己做主将周炤安排在了赖冬青的金银铺里。赖冬青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在赖母面前路出,从此却是只有冷脸色对着周炤。

    周炤受了冷落,便会向我哭诉,真的是陷进了情爱里的为爱伤情的女子。

    我不禁心生同情。

    自从我这儿听说赖冬青许是喜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后,周炤的脾气似乎都收敛了许多,在我面前,也俨然成了一位乖巧温顺的姑娘。

    我不得不感慨:世间‌‍男‌‍‎‍女‎‍‌‎之情,果真有着巨大的魔力。

    而在我看来,赖冬青确实是女子值得托付一生的有情郎。

    只是,他所有的温柔情深都默默地给予了阿姊,对旁的姑娘,却又显得太过薄情。

    周炤这颗无法交付出去的心,我即便为她深陷这其中而动容。却不知,在知晓赖冬青念念不忘的人系谁后,我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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