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山贼下山(中)
【大明国·中原地带·风雨城·赵氏布坊】
赵千一这面在接到鹰的通知的时候,就赶紧去安排了白布的摆放。他们凤凰城赵氏,从之前开始就是一直辅佐王上的,家中也有在朝为官者,也经营着全国各地的生意,只不过,他们的生意繁杂,不似虞布坊和苏氏镖局单一生意,而是鱼龙混杂,什么都干一些。
后来,通过时方将军的来回沟通,与太子扯上关系,太子也是几次暗访,便增加和合作。文官在前朝,可以作为太子的嘴,生意在全国,可以作为太子的眼线。
可是,就这么个赵氏家族,也有那么一个两个例外的,赵千一,就是这个例外。表面上是与家族一样的,辅佐太子的,实际上他则早就被陈世润那面收为了心腹。所以,此次‘山贼下山’,鹰也会提前知会赵千一那面。太子这面给他们家族下达的什么命令,什么指示,赵千一知道的,便都会告诉鹰那面,鹰的通关情报的,与赵千一的沟通,也多数是他来操作的。
兰芝静默的坐在屋里,她头部被包扎着,任凭自己如何想,也想不出之前的种种,自己是谁,做什么的,他们,又是谁。
兰芝看着四周,她只觉得这里十分陌生,所有人都十分陌生。他们,好像也都不认识自己一样,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冥冥之中,一些思绪自动的涌现到了脑海之知—这是重击造成的伤害,外皮松软,显然是力道非常大,因为头部的这个伤害正好在大脑位置,所以才导致了自己的短暂性失忆。
她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掌发黄,并且食指和大拇指上面有老茧,显然是之前从事的工作是一直要用到手的……而且,她闻着屋内充斥着的药味,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关于这些药材,她却只要闻到味道,便可以知道她的药效和名字。有些东西,是习惯性的记忆。她不知道此刻是什么状况的,但是周围所有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奔涌而来。
自己之前,是一名医师。
她此刻已经明确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她要明确周围的人,是好是坏。
她用手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药步,并扣下来了一点儿膏药,她将膏药拿到身前,嗅了嗅。这里面,虽然是治疗消肿的药,但是,药剂却大打折扣。可以,这里面的药就是保持这个脓包不恶化的,并没有加快脓包消肿变好的药物在里面,她眼眸一闪,仿佛明了了。
她看向门口处那两个人影。那是这里的婢女,那个男人,她们是伺候自己的,此刻因为什么事情,她们都急忙忙的出去了,现在开始在门口那里弄着什么东西,两个饶影子之前看还毫无感觉,此刻看到,真真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怀好意。
当你用善意的眼光看待世界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好人和可怜人罢了;但是当你用恶意的看光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所有人都变成了心怀鬼胎之人,为各自的利益而话奔走,忙忙碌碌。
此刻的兰芝就是如此,她初初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如何,她是带着‘善意’的,但是此时此刻,随着自己的情绪稳定后,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些习惯之后,她便换了眼光,知道了这些饶用意,用这个药就是为了不让她想起来记忆,为了延迟自己裁的时间。这种药,一点儿也不会治愈,如果再拖延拖延,可能就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自己都不会想起来过去的种种,一直这样他们什么就是什么的活着……
可以,在陈世宣王军营当差的,无一不是精英。更何况,兰芝可是统管‘杀手营’的狠辣绝色,不然,也不会和灵芝赢魔女’的称呼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生性格使然,她就是那么个机警的人。
她缓缓起身,正坐在床上,穿上了鞋子,看着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随后,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屋内,有什么地方是她可以逃走的,除了那个门口……
她眉头微皱,这里就是个厢房,很正常的,窗户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房顶上面也不是很好翻的样子……
她微微愣了一下,‘翻’?自己为何会想到翻?难道自己会功夫的么?
她又看着双手,张开,握拳……
兰芝的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弧度,那是鬼魅的笑容,属于魔鬼姐妹花的。
“来人啊。”兰芝坐在床上,手捂着头,唤了一声外面的人。
那两个婢女听到后,赶紧进屋来,看到兰芝竟然自己起身,还捂着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跑了过来。这位可是赵公子的‘贵客’,若是伺候不好,可是要遭殃的罪,只不过挂个白布条的功夫,怎么人就醒了……
可是,她们不知道,她一步步跑向的,是一个女魔鬼——
兰芝那埋在头发之下的,嘴角已然翘起了窒息的弧度——
手起手落,她站起来,目光轻蔑的看了眼已经倒下聊两个婢女。她没有下杀手,但是她们也会睡到晚上的。她又看了眼门外,确定没人后,直接解开了自己的头带,把那药布甩到一边,脱下衣服,换上了其中一个婢女的衣服,然后,还将她们都拖到了后屋藏了起来。
她又翻了一圈屋子,能用的武器只有首饰盒里面的簪子,她把那几个簪子都插在了头上和别在了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她便低着头,自然的走出去了……
而所有的事情,赵千一这面都没有察觉,包括兰芝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他们也没人知晓。
毕竟,这里是布坊,人来人往很多,而且,又刚刚收到了爆炸余波,所有人都乱糟糟的在收拾院子,她一个婢女出去,也没人在意。
兰芝在出来之后,又回首深深的看了眼‘赵氏布坊’这四字招牌一眼,便毫不迟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