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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张春柳被反击

    八月十五日,团里来了通知:集团军将于八月十八日组织所属炮兵部队进行“五长集训”,集训的地点定在通信团一营。

    参加集训的这“五长”包括:旅(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和班长。

    团里是由王参谋长带队,五个营的营长各带一名连长、排长和班长参加。

    榴炮一营的人员组成是营长沈响、一连的姜子军、宗儒麟和梁荆宜。

    听说要去通信团集训的消息,梁荆宜内心是激动不已。

    要知道通信团在XM,这可是有名的经济特区啊!

    遥想四年前的十二月十七日晚十一点,他们这批来自HB的近五百名新兵蛋子,在鹰潭站从那列K324次列车经过短暂休息后,换乘到K731次列车,当时看到列车的终点站显示是XM。

    可当梁荆宜兴奋地和老乡田智棋搂在一起欢呼“要去XM当兵”时,接兵的罗军医甩给他俩一个诡异的微笑,也就是那个诡异的微笑,将他扔在了XM的前一站GK。

    从此以后,XM就成了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想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在十七日上午,营长沈响把参加集训的四个人召集到营部开了个短会,主要是对集训的内容进行了介绍。

    这次集团军组织“五长集训”,主训的内容就是“快反”,也就是炮兵部队常说的“营连子系统”。

    关于“营连子系统”,炮兵部队的人应该都不会陌生。

    它所依赖的就是一台营指挥车,只要各炮班长将本炮的基础数据,如坐标、间隔、纵深、表尺、瞄准点分划、风向、温度等输入到火炮终端机,并成功上传到营指挥车。在极短的时间内,营指挥车便可将各炮的表尺、方向、引信种类、几号装药等全部显示到各炮班长所执有的火炮终端机界面上。

    等于说,省去了炮班长们计算单独修正量和接受记录口令的时间。

    不过,像火炮终端机这种“高科技玩意”,梁荆宜只是在过车炮场日的时候,掂在手里扳过几个来回的开关。

    据说,这比板砖还大了一圈的玩意,虽然拿在手里沉得一笔,却身子骨娇贵得很,而且一不小心给弄坏了,也不容易维修。

    坊间还有传言说,这个大板砖造价相当不菲,一个要好几万呢!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它都是安逸地躺在器材室里睡大觉。

    沈响在会上介绍说:“营连子系统”和某国的“C3I系统”运行的原理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I”,这个“I”是“Intelligence”的缩写,意思是情报。“C3”指的是指挥、控制和通信,而我们现在拥有的“营连子系统”,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兼容了“C3”。像平时参加实弹射击,从接受上级的第一组口令开始,到第一发炮弹打出去,少说也得花上五到八分钟时间。但是如果用上了“营连子系统”,最多不超过三分钟,第一发炮弹就可以顺利出膛了。两者一比较,等于是缩短了一半以上的时间。

    营长在上面讲得头头是道,可梁荆宜却觉得领导说的那些,有夸大的成份在里面。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呢?

    因为之前他在阅览室翻看过很多军事刊物,自个也对“C3I系统”多少知晓一些具体内容。

    像营长所说的,好像几年难得用上一回的“营连子系统”,要比人家参加过实战证明有用的“C3I系统”还要牛X一些。

    他就差直说“营长你在吹牛”了,真有那么好用,部队不早就把它给用上了,何必让其天天睡大觉呢?

    反正领导吧啦吧啦讲了一通,他在下面笔记是记了,但是脑子里却没个什么印象。

    说白了,这个“火炮终端机”的功能和“傻瓜相机”差不了多少,只要你按要求输入数据,其它的交给营里的指挥车就好了。

    营里开完会回来,梁荆宜正欲回宿舍,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站在芒果村下的六班长张春柳。

    这货嘴里一边说着“偶遇”,一边笑嘻嘻地朝梁荆宜招手,那意思是想聊聊。

    行,聊聊就聊聊吧,反正这个时间点距离吃中饭还早着呢!

    把笔记本把右边腋窝下一夹,梁荆宜就过去了。

    “老梁呀,要你不搞那么认真,你不听,这下好了,你一认真,又得跟着几个领导去吃苦受累了。”张春柳的话里充斥着幸灾乐祸。

    他这里所说的“吃苦”,抛开训练的“苦”不说,那个“苦”啊,还包含了有两层意思在里面:

    一是精神上的苦,跟着领导集训,肯定不比和同年兵在一起训练生活那么自由放松和欢快愉悦,毕竟领导和下属之间必须还得保持点距离,要不然个个都平起平坐称兄道弟了,还分什么上下级关系,这个“苦”指的是精神压力上的苦;

    二是训练时间以外的苦,天天和领导在一起同吃同睡,那么领导的衣食住行,肯定得有人站出来承担嘛。“五长集训”谁是“金字塔”里面最层底的存在,毫无疑问是班长。这就差明说,打扫卫生、洗碗、擦桌子都是小事,搞不好你小子还得给领导叠叠豆腐块或是洗洗大裤衩子......

    “春柳,你小子知道我们这次集训在什么地方吗?”梁荆宜选择性地避开回答这个问题。

    他料到这货是明知故问,因为张春柳和排长宗儒麟同住在一间宿舍里,排长到什么地方集训,又是什么时候出发,这货会不知道?

    更何况啊,张春柳平日里也喜欢打探一些小道消息,用现在的语言来形容这货的行为,那就是“特八卦”。

    “我考,不就是个XM嘛!”这货脸色不悦,口气也不小。

    “你去过?”梁荆宜讪笑着望向他。

    “我......暂时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不去啊!”张春柳的嘴巴皮子还是挺硬朗的。

    “呵呵,以后......”明明讪笑的梁荆宜变回了一张严肃脸,“我是明天就去!”

    “嘿,你小子去了不要又和四月份搞教学法那次一样,到时候整到精神崩溃了,回来哭鼻子又找老姚诉苦,寻求安慰哟!”张春柳对梁荆宜的嘲讽,也进行了同等的还击。

    “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明明严肃的梁荆宜又笑了,笑得让张春柳一脸狐疑,“关键是去XM也就算了,集训的地点还选在通信团,你知道通信团有什么吗?”

    不等张春柳接上话,梁荆宜抢答了:“女兵,一个营全部是女兵。”

    “吹吧你,一个通信团最多一个女兵连了不得了。”张春柳熬不住了。

    他本来是想调侃梁荆宜,从而找找乐子的,谁知道自己的乐子没有找到,反被人家给找了乐子。

    “哎呀,就算只有一个女兵连,那也够我看的了。你没机会去参加集训,你就羡慕嫉妒恨吧你!”梁荆宜也不管人家气不气的。

    张春柳脸色铁青,扔下一个“滚”字,便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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