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梦境记忆
第十二章梦境记忆
于闲眉头紧皱,嘴里喃喃呓语,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眼前这一幕,似乎是雄虫来到新班级的那一段记忆。
“这是你们的新朋友于闲,大家记得好好相处。”他环顾四周,耳边传来雌虫的声音,一眼望去全都是陌生的脸庞,陌生的虫纹,甚至是陌生的气息,一只认识的虫都没有。
于闲感觉他飘离了那具雄虫的身体,浮在半空,冷眼静看雄虫的记忆碎片,他是那只雄虫,又不是那只雄虫。
底下的切切私语让他如此熟悉。
“奇怪的名字。”
“哈哈不要那么说了,人家会哭的。”
......
台上的雌虫老师重重敲了敲显示屏,提同音量喊道:“安静!”
“于闲,”转过头,新班级的雌虫老师柔声对他说,“去位置吧,不要怕。”
雄虫呆愣在那里,定定看着眼前这只眉眼温和,仿佛散发光芒的雌虫,迟缓地反应过来,心情雀跃地走向自己位置。
一点点的温柔就那么击中他那颗受伤累累的心,有时候的心动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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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心想,他中了毒,中了名为安德烈的毒,一只他以前同傲到从来看不上眼的雌虫的毒。
他开始疯狂收集那只雌虫的信息,会做的功课不做,需要问过雌虫才懂下手,经常有意无意路过雌虫的办公室,偷偷在隐蔽的地方写下雌虫的名字,除了课本。他仍然记得雌虫忙起来喜欢揪自己头发的习惯,还有醇厚醉人的笑声。哪怕代价是留给同学蠢笨的印象,变成老师们眼里努力但是毫无天赋的乖学生,雄虫依然乐在其中,暗地里发誓不让任何虫知道,自己一只虫知道就好了,每天都仿佛泡在盐渍杨梅里,不断回味。
看到这里的于闲嘴巴一歪,快要骂虫,莫名有种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感,干那么多傻事还不打算跟对方告白,太丢雄虫的脸了。
雄虫干了所有暗恋中的虫都干过的蠢事,这些事其实不少以前暗恋原身的狂热雌虫们都干过。只不过,差别是一个奔放,一个含蓄。但是结局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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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不喜欢他,就像他不喜欢那些雌虫一样。
于闲“啊”地叫了声,出乎他的意料,雄虫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该死的开关,梦境开始失控,他从梦里向悬崖掉了下去,一直一直往下掉,他不再能保持脱离的状态看着雌虫经历过的事情,开始害怕自己会摔入悬崖粉身碎骨。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这些该死的字充斥着整个梦境,空间旋转扭曲,一个个场景再现,像拉了快进的人生进度条,从不在快乐的时光停留,大面积的阴暗情绪墨一样渐渐吞噬他的梦境。
快要掉下去了!
即使明白这些仅仅是记忆而已,于闲呼吸逐渐急促,喉咙发紧,心脏狠狠收缩,承受不住般闭上眼睛,他到底还是被里面时不时的负面情绪感染了,浓稠厚重的绝望裹挟着他,他放弃了挣扎,那些被刻在身体最深处的记忆是最难磨灭的,就那么猝不及防,于闲被带到雄虫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辗转一圈,浑身沾满令他自己都难以忍受的阴暗情绪。
那种感觉就像嫌自己不够难过,挖开自己的心脏,疯狂拿东西刺激自己,压抑的像个处在充气极限边缘的气球,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掉。
此时,于闲努力记住飘过零星的画面,破碎的梦之乐曲凌乱地在梦里重现。他被推上手术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在一扇窗里,周围是源源不断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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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于闲像濒死的鱼猛地弹了弹,梦里的着地就是现实里的蹬脚抬臀,他从梦境摔倒悬崖底,就这么被砸醒了。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宣告着死里逃生的庆幸,软绵绵的手脚证明着刚才的心悸不已。
“喔!”要命!脆弱的声音闷在喉咙,安德烈靠着把脸埋在枕头勉强克制住了声音,他听到于闲的动静还以为这一晚上的折磨可以结束了,谁成想雄虫似乎是做了噩梦,一直动个不停,埋在安德烈体内的虫屌逾墙钻穴,他被折磨得神经脆弱,几次想拿起光脑联络校长自首,后来
后来于闲不动了,不动了他反倒上瘾了,安德烈好想哭,咬着被子不敢出声,委屈地悄悄用后穴夹紧又放松,吃棒棒糖一样狠狠吮吸几下。
可是最后他还是喊出声了,因为雄虫刚惊醒那下的往侧上方弹动,斜斜直戳上去,安德烈防不胜防,被顶得眉头紧皱,眼珠子上翻,眼睛发直,只听“啵”的一声,雄虫落回床后自动翻过身体,虫屌滑出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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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放了一晚上的后穴不满足地收缩,像刚尝到美味的饕餮,口水直流。
于闲缓过来彻底清醒后,看到侧着背对他的雌虫,端详一会儿眼前这只雌虫的侧脸,心里一咯噔,冷汗刷地下来了,完蛋,睡错虫了!他太大意了,竟然爬错了房间!于闲刚刚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他赶紧歪着头想了想,嗯?他不该走错的啊?不是第三间吗?一层有六间房,他从左边开始数第三间。
等等,其实是应该从他的右边开始数,他要找的雌虫其实在隔壁?于闲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跑错的原因,一阵懊恼,玩大了,他要怎么才能收场?都怪之前的计划太顺利了,让他得意忘形了。一番权衡之下,于闲闭上眼缓缓呼气,算了,先不管了,就当吸取教训了,现在关键是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全盘否定,假装一切都是意外?
于闲眼睛瞥向身旁的雌虫,在大片光裸的脊背皮肤停留几秒,注视着后脑勺的发旋,悻悻地想,“但是这用意外也无法解释呀,毕竟他昨晚好像是保持脸埋人家胸肌,脚缠着人家的腰,手大咧咧搂住人家脖子的亲密姿势睡过去的。而且对象竟然是他刚穿越就遇到的冷面老师,根本就不好对付,也不知道这只雌虫有没有认出他?”于闲捂住脸,越想他自己干的蠢事就越无法辩解,痛苦啊!
与此同时,安德烈从背对着于闲的姿势一点点转过来,大清早的慵懒阳光洒满卧室,两虫之间的距离近得安德烈可以清晰看到于闲脸上细小的茸毛,看清楚是谁后,于闲尴尬地冲他笑了笑,安德烈猛的瞪大了眼,愉快的心情就被浇灭了,眼中腾起一股强烈的恼怒,他竟然被这只区区级的雄虫耍了!
气死了!昨晚漫长的纠结就像个笑话,他被整整耍弄了一晚上!他绝不承认自己期待过和这只雄虫发生点什么!一气之下,安德烈一把推开于闲,手直接越过他要拿放在床头柜的终端联络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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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是刚认出来。于闲感觉大事不好,近距离明显体会到雌虫情绪巨大的变化,一时还没摸清是哪里来的感觉,脑中直接警铃大作,身体动的比脑子还快,就着雌虫推他的力道。
他仰起头,张口叼住了雌虫的手。他叼住了,叼住了.....
安德烈的手顿在半空。
气氛一下子有点微妙,尤其是于闲下意识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自然而然碰到安德烈手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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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闲脖子和脑袋悬空,挂在安德烈手上,像只咬住玩具不放的猫。
安德烈手缓缓下落,把他放回床上,哑声道:“松开。”鬼知道他被咬的那一下差点刺激射了。加上手指被舔的时候,他尾椎骨飞快蹿起战栗的酥麻,侵入大脑的强烈快感即将要把他淹没,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交代在这。
于闲不满地瞪着他,眼神犀利,安德烈努力瞪回去,飞过去的眼刀子气势全无。反观于闲做错事,仍能气势汹汹凶回去,就能看出那脸皮厚度的差距不是半点。
安德烈凝视着于闲的眼睛,一阵沉默。于闲的死鱼眼还有个三白眼的别称,就是瞳仁的左右下都露出眼白,这个就要怪他眼睛太大,瞳仁没能跟上了。不过他的眼睛轮廓也是会长,上眼睑略平直冷淡,下眼睑弧度弯曲大缓和他那股不可一世的凶劲,偏偏内外眼角极尖且外勾的加持狠劲,毛茸茸的眉睫根根分明,不做表情也会自带瞪人效果。
可是于闲此时撑圆了眼,卯足劲瞪人,殷红的嘴唇里白白的虎牙外露,看似同冷霸气,实则暗含幼态可爱,就像傲娇小猫亮小尖牙一样。
用一个词简单概括于闲的长相的话,那就是,奶凶奶凶的。
安德烈动了动被咬住的尾指,牵动了于闲的牙龈,他企图逃离雄虫尖尖的虎牙又失败了,内心却不合时宜地涌起兴味,心脏某个角落也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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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是没有猫这种生物的,如果安德烈知道的话,他会明白自己只是觉醒了逗猫的冲动。
而于闲不想单纯地放跑眼前的雌虫,他刚刚可是差点吓到汗毛竖起,他非得把这只雌虫拉下水不可。
于是他开始忙活起来,把手抽回来抓住安德烈手腕,伸出舌头舔舐雌虫的虎口,味雷滑过肌肤的纹理,品尝雌虫的皮肤。
安德烈手上传来麻麻痒痒的触感,蔓延到了心底,诚实的内心其实已经低吼出声,手指颤抖地想缩回去躲避,于闲灵活的舌头追出来勾住,他无路可逃,他丢盔弃甲,他踩入了一只名为于闲的雄虫的陷阱里,他寻得了他要侍奉一生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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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闲哪知见面一个交锋对手就败退臣服了,他还在用他从接吻学到的吻技举一反三,用嘴唇啜吸指尖,对着少被人触碰的手指间指蹼来回伸缩舌头轻点,时而下滑到敏感的掌心勾勒掌纹,节奏保持合适的频率,总算看不出笨拙和青涩,满满都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