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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渊走后, 林述言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凝望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
周颜端着家丈夫刚切好的水果, 走到林述言的身后。
视线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外边。
除了满地的雪, 以及几道不轻不浅的脚印,什都没有。
“子,你在看什呢?”
周颜踮起脚, 身子顺势探过去,还是什都没有。
“没什。”林述言关上门,回道。
周颜叉了块水果放进嘴里, 糊不清问:“刚刚有人来吗?”
“嗯。”林述言回身,“有个来问路的。”
周颜眼神奇怪地瞅了一眼家子, 这边的房子都有路标,除非是瞎子看不见,要不然根本不需要问路。
撒起谎来, 也不知道选个好一点的理由。
不过周颜也没打算拆穿他, 她咽嘴里的水果,重新开:“对了,笙笙应该飞机了吧,她有没有和你报平安啊?”
说来也巧, 在周颜刚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林述言的手机就响了。
他点开屏幕,正是明笙发来的报平安的信息。
而林述言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他点头:“笙笙说她已经飞机了,现在正坐在初叔的车回镇上。”
“让我看看。”周颜夺过家的子的手机,待看到那条报平安的信息才真正放心来。
将手机还给子, 周颜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不多劝劝笙笙留在这里过年?”
林述言解释:“年后,笙笙手里有个艺人有一个试镜提前了日期,在这边过年,那边她就来不及了。”
周颜不以为意:“你不也是她手底的艺人?再说了,一个试镜而已,其他人不陪吗?非要笙笙一个女孩子家过去。”
说到底还是心疼了,大过年还要去忙工作,周颜叹了气。
“妈,那是笙笙的工作。”林述言颇有些无奈。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明笙对某一件事产生很大的热情了。
如果明笙真的喜欢上了经纪人这份工作,林述言忽然就觉得己当初的那个决定没有错。
周颜回怼:“好,这件事我不说了,那我问你,你和笙笙现在到底是什关系?”
林述言面对着己母亲严肃的面容,失笑:“什什关系?您一直不都是想认笙笙做干女吗?”
周颜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说什,她了解家子,心里住过了人,很难再去接受另外一个。
只是明笙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人了。
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小姑娘以为情绪掩藏得很好。
这些情绪瞒一瞒阿言还好,但像他这些过来人,她一个小姑娘怎隐藏得严实。
见子还一副什都不知道的模样,周颜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说什。
她是个急性子,在这件事上,只硬生生憋着。
“算了,不和你说了,等你爸约我去看演,晚饭你己在家里解决。”
周颜端着果盘走远,林述言也停了嘴角的淡淡笑意,眼底露了周颜从未见过的深沉和复杂。
*
明笙这一趟去国外,就是本着去看望一周颜和林天盛两位长辈的想法。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在那边过年。
叔叔阿姨身边有林述言,但干爸干妈只有他己。
所以明笙年想陪陪他二老。
林述言正是知道她这个想法,所以才没有过多地挽留。
明笙回到南泞镇,初母脸上的笑容显然多了不。
从杳杳走了之后,家里就只剩她和丈夫,平常日子还好,一到了节日的氛围,如果明笙不过来,比起那些邻居,他家里不知道要冷清多。
年明笙选择在他这里过年,初母还是有些意外的:“怎想着回南泞镇了?我和你干爸还以为你要在述言家过了年才回来呢。”
明笙简单解释:“本来就打算回来的,年后会有些忙,抽不时间去看叔叔阿姨,所以就趁着放假去探望一他。”
初母不以为然:“那也不用这来回折腾啊,年忙,那就等明年空闲了再去,时间还长着呢,干嘛非得挤在一起。”
明笙笑笑没说话,而是继续帮忙择菜。
这个年,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初母买了许多好吃的菜。
南泞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初家在镇上算是有点名声,明笙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在她回来的这两天,家里上门的人也多了起来。
大多数都是打着唠嗑的幌子,来打探明笙的情况。
问得还都是情感方面的问题。
都是邻里邻居,初母也不好拒绝得太过,每次只打着呵呵将人送走,只是有时候在听到一些条件不错的人选时,她也会稍稍留心,等人一走,便开询问明笙的意思。
“我觉得那个许医生不错,才27岁,长相还是那几个里头最好看的。”初母一边洗着茶碟,一边思考。
明笙在一旁用干净的抹布擦净茶杯上的水渍,顺带笑着回道:“干妈,我还不急的。”
初母叹气:“明天一过,就25了,你也该为己考虑考虑了。”
明笙点头:“我知道的。”
嘴上虽然答应得快,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都不选。
初母见明笙就知道应付她,不免有些无奈。
她并不是什迂腐的人,觉得女人必须嫁了人才算完整,初母只是不想明笙后半生都是己一个人。
明笙和别人不一样,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多亲人了。
等己和丈夫入了土,就真得只剩她一个人了。
如果她愿意跟着述言去国外生活倒也还好,就怕她固执不愿舍弃这边的过往。
“你就知道敷衍我和你干爸。”对于明笙,初母到底舍不得说重话,只轻轻刮了她的鼻尖了事。
*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南泞这边要比青市落后很多。
在青市,除夕除了固定燃放烟花的地方,其余的只玩一些小型的烟花棒,但是在南泞镇,明笙回来的第一晚,镇上就已经有开始燃放烟花的了。
年因为有明笙在,初父嘴上没说什,每回去街上,总是会顺点烟花棒回来。
南泞镇这边的习俗,年夜
饭一般安排得比较早。
基本上,天还未黑的时候,家家的佳肴便上了桌。
初母也赶在了天黑前,将所有的菜准备好了,初父在院子里点烟花,明笙穿着初母织得红色围巾,站在不远处捂着耳朵,眯着眼往烟花的方向看。
大红色的围巾,衬的明笙整个人都鲜活了不。
将菜端上桌的初母洗了洗手,也走到院子里,这时烟花刚好点着,一簇一簇地往天上飞。
五彩缤纷的,炸满整片天空。
只是这种美好又绚丽的东西,总是消失得太快。
不过十分钟,烟花就燃尽了。
初母站在门,适时喊道:“好了,进来吃年夜饭吧。”
冬日里,白天很短,一箱烟花燃尽,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明笙和初父应声,转身往屋内走。
初母做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快尝尝这道鱼,就是昨天李势送来了的那桶,我特地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的新做法。”初母边说,边从鱼肚上夹了块放进明笙跟前的盘子里。
初父在一旁看不去了:“笙笙丫头己会夹,又不是客人,你搁这和谁客气呢!”
初母白了他一眼:“喝你的酒,话怎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