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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遍那边没人接，她就打第二遍、第三遍，在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终于打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淡的男声，明笙听着，闭上眼幻想，心中仿佛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缓了缓心绪，沙哑着嗓音开:“你在哪？”
“你怎了？”
敏锐如他，沈朝渊一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望着眼前那些赵薛才送过来不久的资料，轻皱眉头，说话声中带了一丝连他己也未曾注意到的紧张情绪。
“我去找你吗？”明笙又问，此刻她像是街头奄奄一息的流浪猫，无助又脆弱。
“到底发生了什事？”沈朝渊放手中的钢笔，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
明笙垂眸，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这个点他应该还在工作。
她应该是打扰到他了吧。
他说过的，她只需要听话就好了，这次是她过线了。
是她现在真的很难受，她只想看一看他就好，哪怕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就行。
“没事。”明笙低声回应，“只是有些想你了。”
第9章 想错人了。
轻飘飘的一句“我想你了”，好似没什重量，却让沈朝渊破天荒地晃了一次神。
即使有些相似，终究不是一个人，明笙说完那句话后，突然就清醒了。
电话那头的是沈朝渊，不是他。
手机那头的沈朝渊久久未作回应，这些都不是明笙所在意的，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发生在沈朝渊身上这微乎其微的异样。
“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你好好工作。”说完后，明笙就挂了电话。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不听话，在他工作时间打电话给他。
明笙不确定他会不会生气，这一点她本该在意的，是她现在却在意不起来了。
挂了电话后，明笙走到阳台，将原本半开着的窗帘全部拉开。
远处天边的落日余晖还没有完全散尽，呈现一片独特的青灰色。
而城市中心的霓虹灯早早亮起。
万千夜色，过往行人匆匆，放眼过去是数不清的背影，没有一个背影是他的。
明笙再一次蹲身，缩在阳台的一角，脑海里涌现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回忆。
乱哄哄的声音往她脑袋里钻，有妈妈的、有他的，有杳杳的，甚至连那个男人的都有。
明笙有时候也会幼稚地想，人活一世的意义到底是什？
她好像找不到。
明笙感觉己的身体在逐渐沉，周开始慢慢陷入无尽的黑暗，她缓缓闭上眼。
就在这时，之前不知何时丢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
一遍又一遍，没有间歇。
这让明笙不得不睁开眼，伸手捡过手机来。
让她意外的是，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沈朝渊。
明笙微愣了几秒，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嗓音已经没了方才的那沙哑：“喂？”
终于拨通了她电话的沈朝渊在听到手机那头她正常的声色后，微皱的眉头悄无声息地舒展开来。
沈朝渊不知道她怎了，但一定是发生了什事，要
不然她不会突然给己打电话。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明笙略了过去：“没事，我打错了，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这会的明笙又慢慢开始恢复到之前那个体贴细微的女朋友角色里。
被打断的沈朝渊多有些不太高兴，就好像她那一通没头没尾的电话打过来，扰了他的心神，结果现在就一句“打错了”敷衍了他。
再者，就算是真的打错了，她那句饱着无尽委屈的“想念”原本是想对谁说的。
这个问题，沈朝渊没有问，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她这句不算认真的敷衍，直接让俩人之间陷入某种怪异的氛围中。
彼此只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明笙不确定他是忘了挂电话，还是怎样。
她顿了片刻，终究还是先开：“你晚上回来吗？”
后知后觉的明笙，有些感觉到沈朝渊是生气了，毕竟没有谁愿意被莫名其妙地打扰。
虽然沈朝渊在云锦别墅住了十几年，但是一旦忙起来，经常住的还是公司的休息室。
近两年他回别墅倒是勤了些，大部分都是因为多了一个她。
沈朝渊呼吸轻微一窒，半晌，他望向窗外灰黑色的天色，抿了抿唇：“你在家？”
明笙也瞥了一眼窗外，公寓离沈朝渊的别墅还有一定距离，撒谎容易被揭穿，她索性如实回答：“没有，我在外面，等会过去。”
其实她天没打算去他那里，只是在察觉到他在生气之后临时改了主意。
公寓过几天再整理也不迟。
“还没吃晚饭？”沈朝渊忽然沉声问道。
大概是他话语转得太快，明笙有些始料未及，没明白他这句话的义，而后跟着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朝渊已经在说一句了：“记得让刘姨准备饭菜。”
明笙迟钝地点头，然后突然发觉他根本看不到，才转为一声：“好。”
沈朝渊晚要回别墅，这是明笙和其结束了通话后，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的信息。
而且听着电话中他的的语气，他原本是不打算回来的。
是因为她问的那句，才让他改变了主意。
——
挂了电话的沈朝渊，神地望着还未暗去的通话界面，这时又有一则电话打了过来，直接将之前的界面覆盖。
几乎是他一按那个绿色通话按键，一道极其嘈杂又刺耳的人声便传了过来。
“哥！哥！你人选好了没？我这边有点急！”
沈朝渊冷了冷声，第一次觉得赵薛有些话多：“什人？”
赵薛心中纳闷，他什时候记性这差了：“就是我刚送过去没多久的，赵家旗那个娱乐公司里所有的女艺人人员名单啊！哥你不是忙工作把这事给忘了吧？”
名单？
沈朝渊视线扫了一眼边上的资料，声音更冷了：“你就为了这个给我打电话？”
赵薛被凶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话说他哥虽然脾气不算好，赵薛是很见他动怒的，更没有无缘无故发过脾气。
像他这种站在金字塔最顶尖上的人，常常还没有需要到动怒这种程度，那些想要结他的人就早已经将准备好的利益好处拱手送上了。
所以沈朝渊从来就不需要用动怒来警示那些趁机想要多贪两分利的合作者，他只要坐在那，就足以让人妥协，即使再怎不甘心。
“不是哥，你要是看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好将其他刚签进来的艺人分配好。”赵薛还不太清楚是不是己惹了沈朝渊生气，这会心里头还打着鼓。
沈朝渊手指有规律性地敲着大理石桌面，‘咚、咚、咚’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进赵薛的耳朵里，这声音敲得他头皮发麻。
难道是他打电话的时机不对？
赵薛情不禁地想。
沈朝渊终于停了敲打声，也让赵薛成功松了一气：“哥？你还在听吗？”
沈朝渊没理会他这句，直接将他先前的谎言拆穿：“我记得赵家娱乐那一块之前不是你负责的，什时候艺人的分配问题要你来管了？”
赵薛无奈地叹气，他哥不愧是他哥。